李泰撑着肥胖身躯,从床上坐起。
“殿下,又要出门嘛。”
侍妾玉臂搭上肩膀,在他耳边撒娇,昨夜李泰回来,也不知受什么气,拉着她缠绵到半夜。
“乖,本王有事。”
侍妾搂着他脖子,露出丰腴肩背,“殿下,妾身那堂兄,连尸首都被烧掉,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本王知道。”
李泰淡淡应着,内心并不平静。
贞观二年,他受封扬州大都督、八年,又封麟州大都督、雍州牧,掌管长安,同时还是左武侯卫大将军,可见李二宠爱,满朝文武,谁敢对他半点不敬。
一个小小商人,他当然不在意。
但杜河这样做,就是不给他脸面!而且,他是东宫铁杆,李泰必须要压制他,防止东宫在朝中扩大影响。
“多谢殿下。”
侍妾用娇躯蹭着他。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位魏王,钟爱成熟女子,侍妾凭借傲人身材,从妾室中杀出,获得魏王宠爱。
李泰想起在立政殿,遇到那个叫李锦绣的女人,和她相比,侍妾只能算姿色平平。
最主要是,李锦绣身上那股内刚气质,让他深深着迷。
若是能收入房中,征服一番……
他心头火起,一把将侍妾头下按。,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
……
长安城西。
万物复苏,春叶发芽,山头上郁郁葱葱,有许多新修的坟墓,站山顶远眺,南面一条小河,波光粼粼。
大唐没有专门的烈士墓,距离近的,都由家人安葬,距离远的,无法收拾尸骨,兵部统一将他们安葬这里。
“是个好地方,希望他们英魂安宁。”
杜河牵着马儿,他背后伤口愈合后,第一时间约秦怀道,前来祭拜叛乱中死去的将士。
“是啊。”
秦怀道想起死去的佽飞部,心中一痛。他失血过多,此刻虽能行走,但脸色还有些发白。
“怀道,不如我们出钱,请人照看这些坟墓吧。”
“好主意。”
两人身体带伤,都不能骑快马,只慢悠悠往回走。
走到临近镇子,周围喧闹声灌入耳朵,杜河心情才得到缓解,找了一间茶肆,两人落座休息。
茶肆中搭了台子,有说书人正在说书。
“今天,咱们要讲的是,泾阳军叛乱,三开定长安的故事。”
来往茶客都知道,京中前段时间出了大事,但具体却是不知,纷纷起哄,催促说书人别啰嗦。?0?4?7^0-w·h′l/y..~c!o-m¨
说书人半真半假的编造一通。
“哈哈,这人说的有趣。”
杜河侧着耳朵听了半响,才发现自己成主角。
“杜兄,咱们走吧。”
秦怀道可不比他脸皮厚。
“无妨,听听呗。”
只听说书人道:“叛军想骗秦小公爷,进门后围杀,如此大门,就没有守卫,秦小公爷何等人物,马上就发现不对劲。”
“胡报恩此贼,见事情败露,乱箭齐出,将佽飞勇士,全部杀死,杀了佽飞勇士,还想关闭坊门,杀死小公爷。”
“但他也不想想,小公爷身高一丈,面如重枣,力大无穷……”
杜河笑:“你什么时候身高一丈,面如重枣了。”
秦怀道羞的满脸通红。
“就在即将坊门关闭的时刻,小公爷大喝一声,飞身出去,列位,西市坊门乃实木打造,宽有两丈,重量足有几万斤啊!”
“小公爷大枪插进门内,大喊一声,开!万斤大门被他挑开!这一声开,让外面的人报信,断了贼将胡报恩出去的梦!”
“好!”
“真勇士!”
周围茶客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说书人却不往下讲,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茶客知晓这厮要钱了,三三两两投着铜钱,猛然一锭银子飞出,落在说书人脚下。
一个锦袍公子笑道:“说得好,继续!”
“多谢公子爷。”
说书人拿了银两,继续往下说。
“但是,朝廷调兵也需要时间,小公爷为防贼军扰乱长安,一骑堵在坊门,叛军像蚂蚁一样,杀向小公爷。”
茶客神情紧张,大气也不敢喘。
“怎料小公爷大喝一声,大枪舞动,好似那风雷炸开,天地变色,杀的贼军血流成河,门口尸体堆积如山啊。”
“贼军无穷无尽,小公爷纵然神勇,也不断受伤,但小公爷宁死不退,势要保卫长安……”
杜河哈哈大笑,秦怀道己经将头埋在桌上。
“就在这危急时刻——”说书人话锋一转,“列位,西市防疫总管是杜少爷,出身莱国公府,和秦小公爷是结义兄弟!”
“杜总管被贼将偷袭,身中重伤,本躲在附近客栈!眼见小公爷身死,杜总管大怒,想要拉弓射杀敌将,奈何身受重伤,无力拉动!”
“说得好。”
杜河大声鼓掌。
说书人一声叹息,惹得茶客不满,他吊足了胃口,才又继续。
“那弓是西羽大弓,足有七十石,杜总管见拉不动,强行运力,大喝“开!“再开!天地变色,大箭好似那惊雷,一举将胡人首领击杀!”
“这三声开,定了长安安危,护住万千百姓!”
茶肆掌声如雷!
“好!”
“都是英雄啊!”
杜河心满意足,回过头,秦怀道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杜兄,若非你那两箭,怀道己经死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似有龙阳之好。”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怀道,你这次立大功,陛下定有封赏,不知你想下放哪里。”杜河提醒着他,此次立功,是很好的外放时机。
“看陛下安排,反正不去江南道。”
杜河一阵无语,这死心眼,江南道富庶之地,又美女如云,多少人抢着去,他倒好,死活要去吃苦。
“不知道陛下会封什么官。”
秦怀道脸上露出神往。
“别想了,肯定不大。”
“啊,为何。”
杜河扔着瓜子,解释道:“咱俩都才十几岁,以后立功还要封,现在封高了,以后新皇上位,封无可封啦,封你个异姓王,你敢当吗?你呀,真是适合军中,政治敏感性太差了。”
秦怀道呵呵一笑,“难怪父亲叫我向你学,你心眼真多!”
杜河语气不善,“你小子夸人还是骂人呢。”
“肯定是夸!”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杜河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