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倚在柜台上,指挥着几个伙计,搬运酒水。
“老大,都装完了。”
伙计们可不敢怠慢,新来的掌柜年纪虽小,人可精明,初来就开除两个偷懒的,又提升店内福利。
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治得他们服服帖帖。
不多时,一辆辆牛车,都赶到店铺,各权贵按照数量将酒装车,有人见柜台上贴着一张大纸,不禁露出好奇。
“环儿姑娘,你这纸上写的啥。”
另一管家笑道:“没文化真可怕,这纸上写的是,长安温泉山庄,三日后开业。”他说着又问,“环儿姑娘,云阳伯的山庄要营业啦?”
杜河建山庄,闹得长安人尽皆知。
环儿露出笑容:“是啊,那可是全天然硫磺水,美颜护肤,还能防疫病呢,首批只有一百个会员名额哟。”
一人笑道:“瞎扯,不就跟陛下华清池差不多。”
环儿一拍桌子,瞪眼道:“屁话,华清池你能进去?咱们山庄,名额有限,去不去随你,回头折了你家老爷面子,有你好果子吃。”
她性格泼辣,说得那人哑口无言。
“要去的,拿一张卡片,免费洗浴三次,不去赶紧走。”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叠木质卡片,上方雕刻出温汤山青山绿水,正面上书纂体,长安温泉山庄,背面三个大字——贵宾卡。~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来一张。”
“我也拿一张。”
……
魏府。
从门下省回来后,魏征便在房中看书,他是当朝宰相,但为人正首,不爱交际,若非皇帝召见,是没有人打扰他的。
“老爷,该吃晚饭了。”
夫人裴氏在门外喊。
魏府内十分简朴,晚宴只有菠菜、豆腐、一盘羊肉,三个儿子都不在家中,魏征与发妻吃饭,倒也自在。
“老爷,今日云阳伯送来一张卡片。”
裴氏推出一张木质卡片,造型精巧。
魏征停下筷子,“不是说不许收礼吗,这是何物?”
“说是长安温泉山庄的卡,终身免费洗浴,云阳伯说,老爷身体不好,多泡温泉,能祛除疾病。”
魏征捋须笑道:“杜河这小子,做生意做到老夫头上了,不去,不去!”
上次杜河联合太子演戏,他却不知情,魏征心里老大不舒服。
裴氏道:“据说是硫磺水,能防皮肤生病,老爷不妨去看看。”
魏征瞪眼道:“你听他胡吹,不过是一澡堂,府中又不是没有。”
“不管!你不去也得去!”裴氏一拍桌子,魏征是文人,长年累月伏案工作,身上常有红斑瘙痒。·捖* - ′鰰~颤¨ .勉/费-阅,黩′
“去去去……”
魏征无奈答应,裴氏是发妻,不敢发火唷。
……
杜府花园。
李承乾陪着杜河在拔杂草,李二回归朝廷,东宫三师全部到外面修书去了,他这个太子如同放羊,自在的很。
“这东西有啥用。”
李承乾不解,国公府公子,朝廷云阳伯,搁家种上草了。
“好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杜河一拍他的手,“殿下还是歇着吧,草没拔几根,我的苗让你祸害不少。”
“哈哈……”
李承乾尴尬一笑,在盆中洗净手,“父皇昨夜,举办家宴,几个皇子都在,他当面夸我仁慈宽厚,让李泰多向我学习。”
他少年心性,难得李二夸他,脸上神采飞扬。
杜河瞥他一眼,“乐,乐个屁,你这个太子,还有得磨叽啊,魏王暂时蛰伏,再过几年,晋王长大,你又加对手。”
李承乾脸色耷拉下来,“哎,当太子真不容易。”
杜河笑道:“魏王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他在宴中十分谦逊,还跟我道歉呢。”
杜河起身洗净手,坐在一旁,“你现在,只需安分守己,魏王就找不到破绽,对了,两日后山庄开业,你不要来。”
太子是国本,不宜出现在那个场合。
“知道了,我以后再去。”
正在这时,有仆人来报,李锦绣来了。
李承乾起身道:“不耽误你和美人约会,我先回去了。”他带着护卫往回走,忽而回头坏笑道:“昨天宫宴,城阳妹妹还打听你呢。”
“不走我扔泥了啊。”
杜河一脸牙疼,赶走李承乾。
仆人引着李锦绣来到花园,她看见盆中污泥,嘴角露出笑意,“公子好兴致,还有功夫种花。”
杜河指着那片地,“这是我送你的惊喜。”
眼见她一脸问号,杜河露出一个神秘笑容。
“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锦绣也不再问,她道:“长安权贵,都知道山庄要开了,只是我心中担忧,卢国公和魏王,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她是商人,素知官府的强势。
杜河拍拍手,“你尽管施为,到时候,我会过去帮你。”
……
程处默坐在酒楼,周围食客议论温泉山庄,让他大为恼火。
杜河现在封伯,拥有参朝的权利,对比他这种二世祖,己经处于不同层次,他没有再挑战的资格。
“可恨!”
想起当初打赌,程处默大为恼火。
原本他和张良绪商量,若是杜河真把山庄搞成,就偷偷放火烧,可惜,李锦绣照顾皇后有功,这个计划只能取消。
难道明天真要在一群人面前,向杜河低头服软。
他心中涌起强烈不甘。
“小公爷,魏王有请。”
一个男人走在他桌前说道。
魏王?
程家是李二亲信,在皇子中间,一首保持中立,魏王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杜河的事情。
他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明天要向杜河低头。
“带路。”
魏王马车就停在巷子里,程处默一上去,李泰庞大身躯豁然在眼前,他连忙行礼,“微臣见过殿下。”
李泰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殿下召我,不知所为何事?”
李泰悠悠道:“听说你和杜河打赌,他若弄成温泉山庄,你和张良绪,就要向他低头服软。”
程处默咬牙道:“是有此事。”
“那你看,他这山庄,能不能弄成。”
程处默脸色一变,这不是明摆着嘛。
“殿下何故消遣于臣。”
李泰笑了两声,安抚道:“本王并非在嘲笑你,杜河那厮,和我也有仇,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报仇。”
“愿闻其详。”
他复仇心切,早把程咬金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