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诧异的是,张亮带着张良绪也来了,张亮出了名的心机深,杜河弄不清楚,只让人仔细盯着。
其他品阶不高官员,由李锦绣接待。
杜河陪着一群国公,在二楼闲聊。
“云阳伯,小儿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张亮端起酒杯,走到杜河面前,看来他和程咬金约好,都是来和解的。
“好说,我也有做不对的地方。”
杜河不是小气的人,何况这家伙阴恻恻,防着他也累。
两人一碰杯,此事就算结束。
几人都是老相识,聚在一起喝酒,也颇痛快。
“诸位,魏王也在,你们要不要去打招呼。”杜河灵机一动,想带着这群大将去见李泰,好警告他别闹事。
程咬金瞪他一眼,“不去不去。”
“俺也不去。”
杜河无语,这帮人精,硬是不想跟皇子沾边。
尉迟敬德一把抓住他,“小子,听说你这山庄,要弄什么会员制,你给俺说说,是什么意思。”
“尉迟伯伯,只要你每年交一笔年费,就可以成为会员,我们这是高档场所,不是会员不给进的。”
他不动声色推开,这黑厮手劲奇大,捏得肩膀生疼。
“交钱?会员?”
尉迟敬德一脸懵,程咬金笑道:“听他这意思,要进来花钱,得先交钱成为会员,不是会员,你门都进不来。`x~q?u·k?a_n.s.h¢u*w-u/.-c?o′m!”
尉迟敬德嘿一声,“你真是奸商。”
杜河耐心解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有更好体验,想想,要是没有门槛,那富商之流,都扎堆往这跑,跟菜市场一样。”
“而且,我这服务一流,甭管是西域还是江南,各类名贵茶酒,应有尽有,泡完温泉,还可按摩,歌舞坊、赌坊,美容院。”
“对面就是长安顶级酒楼,吃饱喝足,玩文的,有钓鱼场,玩武的,可去山上狩猎,是您居家旅行,休闲度假,不二之选。”
尉迟敬德一拍他脑门,“说这么多,还是奸商。”
程咬金道:“有点意思啊。”
“有女人嘛?”张亮在一旁插话。
“鄅国公……我这是正经场所。”
众人齐齐露出鄙视表情。
“噼里啪啦……”
楼下放起爆竹声,杜河抬头,眼见快到中午,便道:“各位叔伯,翼国公在泡温泉,不如你们也去体验一番。”
“哈……秦琼早在啊,俺也去。”
一群糙汉吵吵闹闹走了,杜河下楼去找李锦绣,商量剪彩。
……
宴月楼内。!墈′书?君¢ ?冕′肺\粤`读!
今日开业,场中所有消费,都是免费,大堂坐满各府车夫、侍卫,楼里伙计穿梭不停,楼里一片喧嚣。
李泰身份尊贵,当然不会挤大堂,早早坐在二楼包厢。
“王爷,我打听过了,这地方会员,需要每年五百贯。”屋中只有他和李泰,其余侍卫,都被赶到门口。
李泰摸着下巴,“杜河这厮,真能赚钱。”
据他估计,每年会费,都要收好几万,这些钱将来投到太子身上,太子势力会变得更强,可惜,杜河早就和太子绑定,不能为他所用。
程处默眼中藏着火气,他没想到这破地方,真给杜河弄成了,早把赌约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都不知怎么收场。
希望魏王能压住这小子。
“殿下,鄅国公之子张良绪求见。”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快请。”
房门推开,张良绪走进来,他刚要行礼,李泰挥挥手。
“良绪来了,坐。”
张良绪坐下来咧嘴一笑,那颗金牙闪闪发亮,“殿下,一会儿要怎么做,你尽管吩咐。”要让他来找茬,他是没这个胆。
李泰就不一样,他是皇子亲王,身份碾压杜河。
“鄅国公也来了?”
张良绪眼中道:“来了,跟卢国公一样,说是要去和解,杜河那厮欺我太甚,和解,和个屁。”
程处默也插口道:“不知殿下有何计划。”
李泰喝了口酒,“杜河最爱护短,等会我们拿他身边人出气,依他性格,多半会忍不住,届时,本王再假装受重伤,父皇自会罚他。”
张良绪撇撇嘴,还以为多高明,还是以势压人那一套,但魏王是皇家,势能通天,倒也行得通。
程处默眼前一亮,“好办法,殿下身份尊贵,他就算能忍住,也要折面子,李锦绣那浪女,与他关系亲近,我们就找她。”
“不可!”
李泰心说你真虎,“那女人救过母后,父皇面前,也说得上话。”
上次王府事件,李锦绣给了台阶,李二对她印象很好,在宫中叮嘱过李泰,以后不要去招惹她。
程处默一脸懵逼,“那找谁?” 李泰端起酒杯,悠悠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大堂。
“这不是现成的人选。”
程处默顺着他目光看去,大堂阶梯处,一个穿青衣的少年,神态飞扬,正在指挥伙计做事。
“这是……杜河身边小厮?”
李泰点点头,“他叫杜勤,和杜河关系很好,前段时间韦曲杜曲之争,也是为他出头引起的。”
他露出笑容,“而且,还是奴婢身份。”
三人纷纷大笑。
即使最正首的言官,也不会因为一个奴隶,去指责他们。
“殿下,外面快剪彩了。”
李泰起身,带着侍卫往楼下走。
杜勤仍在指挥伙计做事,对此毫无察觉,李泰走到他身后,一脚踹去,他用劲奇大,杜勤翻滚着摔下阶梯。
“大胆奴才,见到本王,竟敢不行礼!”
堂中目光,顿时都扫过来。
“谁……小人该死!”
杜勤鼻青脸肿,正欲开骂,见是魏王,又连忙磕头。
李泰一指他,“打!”
程处默和张良绪对视一眼,双双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落下,大脚猛踢腹部,打得杜勤身体蜷缩,口鼻冒血,惨叫连连。
“啊……”
宴月楼伙计,惧怕魏王身份,连忙去报信。
首到杜勤不再动弹,张良绪一脚踩在他脸上,得意洋洋道:“你这狗奴才,今天魏王心善,再有下次,打死你!”
“小人再不敢。”
杜勤被踩着脸,嘶声求饶。
“云阳伯家风不行啊,怎教出如此奴婢。”
“哈哈哈……”
周围食客无人阻止,见杜勤鼻青脸肿,反而露出嘲笑,杜勤脸色绝望,两行泪水,流在脸上。
杜河快步走进宴月楼。
“张良绪。”
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杜河缓缓走进来,“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