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遇刺了。”
杜河失声道:“魏王遇刺了?什么人这么大胆。”
李二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他缓缓问道:“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
杜河立刻跪下,大声道:“殿下,这事和臣没关系啊。”
李二淡淡道:“卢国公说,上次在宴月楼,你想杀青雀。”他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含着浓浓杀机。
杜河后背冒汗,脸上很生气,骂道:“卢国公也太缺德了,臣与魏王是有过争辩,但臣何时想要杀魏王了。”
“不瞒陛下,臣敢打魏王,但臣不敢杀魏王。”
他这话半真半假,李二果然被迷惑,他道:“嗯,朕想也是,你虽然鲁莽顽皮,但还没有胆子弑王。”
自古君君臣臣,天下稳定时,谁敢杀王。
但他没想到,杜河灵魂后世来的,什么王爷,压根没有敬畏。
“卢国公在哪,臣非找他理论理论,上次他族人程典,在法场听到圣旨,仍然执意下令杀臣,臣还没找他算账。”
杜河一脸气愤。
李二点头道:“信件上说,窦建德余部作乱,纵火焚烧驿馆,另外派女人行刺青雀,让青雀受伤了。”
杜河赶紧道:“殿下没事吧。”
“无碍,休养修养就好了,只是烧死十几个随从,河北余孽,哼,看来朕在河北道的手段,还是太软了。”
李二冷哼两声,杀气毕露。
原来宣骄他们伪装窦建德部,这招确实不错,河北道本来就不服朝廷,甩在他们身上,洗也洗不清了。¢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这帮逆贼,当真该杀。”
杜河附和着,心中为他们默哀。
李二又道:“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杜河知他疑心未去,撸起袖子,手臂上一片红疹,道:“牢里不太干净,臣染了皮肤病,这几日都在山庄泡温泉。”
李二看去,宫中有华清池,杜河皮肤干燥,确实是久泡后的样子。
“那怎么一脸疲色。”
杜河心中一突,这几日奔波千里,脸上疲劳,他急中生智,红着脸扭捏道:“那个……和李娘子待在一起,放纵了些。”
李二笑道:“你呀,年纪轻轻,不要沉迷女色。”
“陛下教训的是。”
“下去吧,回家好好休养。”
“臣告退。”
杜河离去后,长孙无忌从暗处走出来,李二道:“无忌,你觉得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长孙无忌道:“应是没关系,且不论杜河有没有胆,河北道距长安千里,杜河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慈州,再说,他跟太子,都没有这个实力。”
这两都居长安,哪里的人马。
“嗯,朕也觉得。”
……
杜河出了皇宫,后背湿了一大片,这会不像明朝,锦衣卫的探子无孔不入,否则,他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他又想起程咬金,这人很难缠,只要在对立面,就会逮住一切机会,置你于死地,绝不留情。
上次殿前求情,魏征差点说动李二,给他和张亮破坏了,行刑时,也是他安排程典做坏,这次在李二面前又阴自己一把。-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但他实力多在军中,杜河暂时找不到破绽。
正想着事,前方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竟是御史大夫韦挺,得韦氏官员求情,他保住了命,但被贬为庶民。
他失去官爵,头发变得花白,整个人像老树一样,迅速枯萎。
“韦公走好。”
杜河踏马过去,微笑着打招呼。
韦挺见是他,冷哼一声,放下帘子。
能看见仇人吃瘪,杜河心中大爽,哈哈一笑,纵马远去。
行至西市,有认出他的百姓,纷纷拱手作礼。
“总管大人。”
“云阳伯。”
杜河拱手回礼。
走近到胡人酒肆,远远就看见丽雅莎忙碌身影。
她穿着白色窄袖长袍,点缀着湖绿色花式,衬托出少女修长的身形,头顶上戴着卷檐虚帽,帽下是碧绿眸子,闪着灵动与活泼。
她看见杜河,立刻露出欣喜神色。
“你来啦。”
“嗨,丽雅莎。”
杜河找个桌子坐下,丽雅莎给他端来酒,用手撑着脸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杜河有些吃不消,转头去看向舞台。
“你喜欢吗?我跳的比她们还好。”
“咳……”
杜河抿着酒,胡姬果然很热情啊,他在脑中想了下,若是丽雅莎在面前跳胡旋舞,那确实是极致享受。
可惜,今天他是来找哈桑,没有这个艳福。
“丽雅莎,你父亲呢。”
少女皱皱鼻子,轻哼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杜河发挥情商,笑道:“你有客人呀。”
丽雅莎站起来,插着手大声道:“你们有要招呼的吗?”
“没有……”
“丽雅莎,你去会小情郎吧。”
“噢,我的女神,我心碎了。”
周围酒客纷纷出言调侃。
丽雅莎拉着他的手往后院走,杜河哭笑不得,刚转进后院,一个柔软的躯体就撞在他怀里。
“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搂着少女娇躯,杜河微笑道:“我可是伯爵,没那么容易死。”
丽雅莎在他怀中抬头,慢慢闭上双眼。
杜河将她身体掰首,正色道:“丽雅莎,我有夫人……。”
丽雅莎一脸迷惑,“你们唐人不是可以纳妾的嘛。”
杜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都封建社会了,还玩什么纯爱,收,中意的就收,爽就完事了。
他低头去捉她唇,一股少女气息,顿时馥郁唇间。
丽雅莎给他亲的迷糊,搂着他脖子热切回应。
“咳咳……”
杜河的手往下走时,两声咳嗽打断了他。
哈桑站在二楼,目光不善。
丽雅莎红着脸脱离怀抱,低声道:“我去招待客人。”还没走两步,又返回来警告,“不许让他出远门。”
走上二楼,哈桑不满道:“伯爵大人,丽雅莎是我的宝贝,你怎么能打她的主意呢,这太糟糕了。”
杜河自顾坐下,“勒个就是爱情。”
哈桑想骂人,又想起杜河身份,还是忍住了,他无奈的坐下,“伯爵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杜河收敛起笑容,“你们还有商队走波斯么。”
“有。”
“带我去见他。”
哈桑眼前一亮,“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杜河看着他,这才发现,哈桑胖了两圈,像个富态胡商,眼里也没了光。
“嗯?你不会想自己去吧,丽雅莎刚警告过我。”
哈桑猛灌一口酒,“伯爵大人,我太无聊了,每天除了喝酒,就是跟我妻子吵架,我感觉自己像花一样,在慢慢凋零。”
杜河看了眼他络腮胡,没法想象那个画面。
哈桑是个经验丰富的冒险家,而且双方有一定信任,确实是合适人选,但丽雅莎那边,他不太好交待。
哈桑低声道:“放心,我会搞定丽雅莎。”
“好吧。”
杜河道:“我需要你去拜占庭、法兰克、乃至更远希腊,搜刮设计图纸,工具做法,城市规划,造船和铠甲技术,凡是有用的,通通带回来。”
哈桑惊道:“伯爵大人,你要偷窃他们技术嘛。”
杜河笑而不语,在他印象中,维京人现在应该是部落,不知道龙骨船技术,有没有发明出来。
欧洲现在科技,落后大唐。
但他不管那么多,烂船还有三斤钉,甭管有没有用,通通拿来,以后给工匠开发思路也好。
不就是花些钱,他现在最不缺就是钱。
“怎么样,能办到吗?”
哈桑摩拳擦掌,“真是一次漫长的旅途,不过你放心,我们粟特干的就是这个。”
“放心,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哈桑不满的吐槽,“伯爵大人真是太会做生意了,丽雅莎喜欢你,再多的报酬,都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