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来啦。”
猛然,不知是谁喊一声。
周围学生都向门口涌去。
杜河被一群学生簇拥着,左边莺莺燕燕,右边尽是少年,他受宠若惊,“哈哈,同学们都很热情啊。”
“校长,你说得太好了。”
男孩目光崇拜。
“我太喜欢你。”
舞姬眼泛桃花。
“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
杜河一头黑线,这是哪家浑小子,他伸手虚按,笑道:“好好好,你们都冷静一点,你们很开心啊,但是——”
他露出邪恶笑容。
“你们很快就乐不出来了。”
众学生齐齐退后一步,顿感不妙。
他让学生们准备上课,唤来徐墨,“怎么样,学校里没出乱子吧。”
徐墨拱手道:“回伯爷,一切安好,老师们带着他们,轮流住图书馆,尤其两位老神仙,除了睡觉,就没离开过。”
“照顾好他们,这都是瑰宝。”
孙思邈和甄权年纪大了,对于新知识更加急切。
“属下晓得。”
杜河瞧他一板一眼,忍不住笑道:“放松点,这里是校园,李掌事给你上酷刑了嘛,这么严肃。\x.i?a*o+s·h~u_o¢h·o/u_.`c^o?m-”
徐墨露出一丝笑容,嗯,很勉强。
……
礼堂内。
“喂喂……”
满屋都是杜河的回声,经过徐墨改造,两边墙壁加光滑弧面,产生类似回音壁的效果,是山寨版喇叭。
杜河很满意,终于不用扯着嗓子。
“同学们,经过这次战斗,我们的感情得到了升华,想必你们也喜欢这里吧。”
“喜欢。”
台下纷纷回应。
“很好,我也喜欢,但我要提醒你们,这里存在,是因为我在前面顶着,我跟满朝公卿,说你们都是大唐精锐,保证你们会做出成绩。”
学生们眼中露出激动。
“我不希望你们失败,不希望你们成为舞姬,成为奴仆,作为校长,我希望你们自信、活泼、张扬。”
“你们是人才,证明给他们看!”
杜河煽动了学生们情绪。
“校长,我们会做到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连长乐公主在台下,也捏紧拳头。
孙思邈走南闯北,早己洞察世情,他微笑道:“这场景有些眼熟,想起来了,岭南有个土匪头子,也是这样说的。”
甄权也笑而不语。
杜河伸手止住热情,首到台下安静下来,“很好,同学们,学海无涯,而人力有尽,比如孙老前辈擅药理,甄老前辈擅针灸,从一个地方做到极致,就是成功。¨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
“那校长为什么都精通。”
台下有个男生发问。
杜河得意洋洋,“我是天才。”
礼堂里全是笑声。
“所以,今天我给你们带来礼物。”
杜河拍拍手,几个后勤抬着玻璃柜进来,在透明液体里,一个男人尸体清晰可见,双眼紧闭,全身赤裸。
女生们纷纷捂住眼睛。
杜河眼里充满神圣,“这是一具砍头尸体,也是你们的解剖老师,站起来,向你们的老师鞠躬。”
长乐公主捂眼,“还有女孩子啊。”
杜河抬头厉声道:“医者眼中,只有血肉!”
“没有这个觉悟,你们永远也成不了,站起来!”
随着他严厉的声音,一个个学生站起来,女孩子们脸色苍白,但都睁开眼睛。
杜河看着长乐公主。
“李兄,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不——”长乐公主睁开眼,脸上浮现一抹血红,咬牙道:“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没想到她看着典雅,却有几分狠劲。
行礼完毕后,学生们再无半分羞耻,杜河冷酷的用刀,拆解各个部位,仿佛一个毫无情绪的机器。
当一团鲜红血肉摆在玻璃瓶里。
“呕……”
一个
二个
一群学生都在呕吐。
但是,他们很快再次回来。
“这是心脏,这是肝,没有福尔马林,他们保存不了多久,你们需要尽快了解。”杜河手中不停,介绍各种器官。
“这些东西,会保存在冷藏室。”
为延缓腐败,他花重金购买冰块,打造一个小型冷藏室。
……
杜河回到小楼。
楼里堆满了纸张,全都是学生们的各类问题。
“细菌如何观测?如何分辨?” 杜河头皮发麻,没有条件,我知道个屁,他写下有待研究西个字。
“人体内是否能开发出灵力?”
这是哪个异想天开的,跑唐朝修仙了。
批复:抄写基础医学十遍。
“如何判断病症。”
批复:转药理学孙老师。
……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杜河来到食堂,学生们面无血色,他镇定自若吃饭,引起无数崇拜敬畏目光。
校长的形象,在偶像和魔王间来回切换。
小楼里,杜河叫来孙思邈和甄权。
“两位前辈,我这里有许多研制项目,你们分下去,几人一组,专攻它们。”杜河取出一摞纸,放在桌上。
“大蒜素、青霉素、降压药……”
孙思邈笑道:“原来伯爷有方向了。”
杜河无奈一笑,也只有这样,他提出大致方向,具体实验,让学生们去做,不然,医学院怕是要倒闭了。
成果也是希望。
“两位前辈,此行如同盲人摸象,都是未知,杜河精力有限,其他事情,还需要仰仗你们。”
孙思邈笑呵呵摆手,“共同学习。”
“有人在吗?”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竟是长乐。
孙思邈见状连忙告辞。
长乐公主穿着黑色胡服,衬得肌肤更加白皙,配上她美丽容颜,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帅得一塌糊涂。
“殿下,上次的事,真是抱歉。”
他有点心虚,上次醉酒,抓了她手,又敲了头,这可是李二最疼的公主,让他晓得,还不得抽自己。
长乐公主没说话,递过来一叠纸。
“关于呼吸道感染……”
杜河翻着纸张,眉头紧皱,他合成纸张,叹道:“殿下,呼吸道很复杂的,几年都不见得有成果。”
他意思很明显,你都嫁人了,玩玩得了,迟早要回长孙家的,还真研究上了啊。
不料长乐并未回答,杜河抬头——
长乐公主闭着眼睛,深深呼吸,首视杜河,眼中蒙起一股雾气,“难道公主就不能有爱好吗?”
杜河傻眼,这什么情况。
咋还哭上了。
“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长乐起身,恢复冷静,“我以后不会再来了,打扰了,云阳伯。”
她语气平淡无比,但杜河似能感受到,躯体里深深悲伤,这公主的身份,仿佛成了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