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之间,适者生存,什么以德服人,都是屁话,历史上文成公主入藏,带去大量工匠,使得吐蕃迅速发展。
李承乾道:“这般野蛮么。”
杜河耐心解释,“殿下,国家之间,只有竞争,吐蕃位居高原,一旦人口膨胀,要想不内乱,只有向外掠夺。”
“若说富饶,哪里能比得上大唐呢。”
他知道李承乾受儒家影响很深,因此和太子交流,完全抛弃道德,纯粹在利益层面,说服李承乾。
“原来如此。”
李承乾似有所悟。
李二迈着步子走近,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他脸色阴沉,似乎心情不佳,看到李承乾,面色稍缓,“承乾,你母后身体不佳,你要时常探望。”
“儿臣晓得。”
李二点点头,道:“和亲的事,朕会换个人。”
长孙皇后跟他一说,他立刻答应,不说和秦琼几十年交情,看秦怀道能力,将来也是将才,他自要收拢其心。
“谢陛下。”
杜河放下心,准备离去。
不料李二反而坐下来,杜河无奈,也只好陪他坐下。
李二面色忧虑,看着他道:“你给朕说实话,长乐这不孕,到底有没有得治。~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杜河一阵抓狂,生殖排斥,放后世都没得法,更何况唐朝这个医疗条件,他那话就是安慰安慰。
“陛下,其实很好解决,换个不是亲戚就行。”
李二一愣,让长乐再嫁?
公主再嫁也并非不能,但那都是夫婿涉谋反,现在长孙冲好好地,长乐再嫁,那长孙家脸面往哪放。
他和长孙无忌感情深厚,不想寒老兄弟心。
杜河说完就低头,反正皇家事,得少掺和。
李承乾拱手。
“恳请父皇,为妹妹幸福考虑。”
李二沉吟道:“你疼爱妹妹,朕很高兴,此事朕心里有数。”
……
出了宫门,杜河笑道:“殿下要回东宫么?”
“太子妃在等我午膳,你要不要一起。”
“不必。”
你两夫妻吃饭,我去干什么,他想想又道:“还没见过吐蕃人,不如明日你和我一起,去见识见识。”
李承乾有些意动,迟疑道:“他们住在鸿胪寺,由礼部接待,咱俩没理由去啊。”
国家大事,李二和宰相们就商量了,他俩身份,插手不上。
“我来找人。?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那明早我去找你。”
杜河和他挥手作别,吐蕃将来是大患,他有心让李承乾提前接触,否则当了皇帝,还以为他国都是善男信女。
至于人选,就让裴居业来找。
裴氏多在礼部任职,应该有办法。
回到府中,杜河让人去裴府传话,就去小院看望李氏母子,李母被悉心照料,身体很硬朗。
“继续练。”
李籍在院中练枪,见到他立刻走神。
杜河陪着李母说些闲话,才走出院子。
李籍站着笔首,满身都是汗珠,正在不停挥枪,他并未教其他的,长枪硬弓,才是军中武艺。
宣骄和白鬼,江湖武艺繁多,上了战场,还不是用枪用锤。
想到宣骄,他有些烦恼,李二下令魏州幽州进行剿匪,铁蹄之下,启示她能抵抗,宣骄救他两次,杜河不愿见她身死。
“每日勤练,不许懈怠。”
李籍咬牙道:“是。”
此时下人来报,裴居业来了。
杜河拍拍他肩膀,“走,我带你见个人。”
他在花园见客。
裴居业仍是贵公子打扮,一见到杜河,立刻露出笑容,“大哥,听说你找我,我马上就过来了。”
“坐。”
两人落座后,杜河向他介绍,“这是我弟弟,李籍。”
李籍拱手行礼。
裴居业笑道:“那也是我弟弟,小子,叫哥哥。”
李籍性格沉稳,见他举止放浪,一时不做声。
杜河有心培养李籍,才带他认识各类人物,目的达到,就道:“我找你来,是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大哥请讲。”
杜河懒得纠正他,道:“吐蕃使者入京了,我想见见他们,以私人名义,你有没有办法做到。”
裴居业摸着下巴,“吐蕃么,这帮人应住在鸿胪寺,这倒好办,这群土包子到了长安,哪个不出来逛,明天跟着他们就是。”
“你怎么知道。”
裴居业大笑,“大哥不知道,我裴氏族中,多在鸿胪寺当差,贞观六年,有一伙东瀛使者,见到长安繁华,当场痛哭流涕,首呼人间仙境。”
他言语夸张,说得李籍也笑。 裴居业见他开心,又对李籍炫耀道:“我精通各国方言,不论是东瀛、吐蕃,还是胡语,都不在话下,你叫声哥哥,我就教你,怎么样。”
杜河一愣,这小子还是个外交人才。
“叫吧,多学学不吃亏。”
听他发话,李籍才起身拱手,小脸严肃,“裴哥哥。”
裴居业大乐,一脸享受,道:“你是裴某第一个小弟,放心放心,裴哥哥少不了你的好处。”
“回去洗澡吧。”
李籍知他有事商议,识趣离去。
裴居业笑道:“这是魏王义仆家的弟弟吧,大哥这般费心培养,他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他并不傻,早看出杜河目的。
杜河微笑不语,李恒以命相救,怎么做都是应该。
“不说这个,你对吐蕃了解多少。”
裴居业嗤道:“穷地方,跟突厥没什么两样,势力最大部落首领,称为赞普,若非苯教把他们连在一起,连国家都没有。”
杜河道:“我想跟他们做生意,你觉得怎么样。”
裴居业眼前一亮,“这个倒不错,吐蕃上层,对大唐酒水非常推崇,就是那地方山高,唐人上去,很容易生病。”
他压低声音道:“而且,这种宗教国家,人都有点神经。”
杜河点点头,吐蕃还是奴隶部落制,首领集中大量财富,能薅过来最好,他本打算玩阴的,给这帮土包子上一课,管他神经不神经。
“无妨,既然你懂吐蕃语,那明天替我翻译。”
“好勒。”
裴居业一口答应。
深夜,杜府书房。
杜河提着笔,在纸上来来回回,玲珑打着哈欠陪在左右,听到他时不时的笑声,不由得撇撇嘴。
少爷又憋着坏,不知道是哪个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