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啊!”
胡图这个粗犷的汉子,哭得非常伤心,由于时间仓促,屈哥和猛哥,尸身被火化,骨灰放在王帐内。
“节哀,胡图兄弟。”
杜河拍拍他肩膀,屈哥死得不冤,被富贵腐蚀掉警惕心,换成是他,开会首接安排八百精兵守门。
王帐外还有血迹。
乌娜认杜河义兄后,只敢睡在他附近的营帐。
祭拜完屈哥后,杜河带着胡图去找乌娜。
“胡图叔叔。”
乌娜冲过去抱着他,胡图爱怜抚摸她的头发。
“可怜的乌娜。”
等她们平静下来,胡图看杜河的眼神充满感激,他说道:“天使大人,你保住乌娜,就是雄鹰部的恩人。”
杜河示意他坐下,部曲送来美酒。
大贺氏人心不定,不敢让他们伺候。
“你和屈哥关系很好?”
胡图环着乌娜,沉痛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雄鹰部和营州做生意,我们定居草原东部。”
杜河点点头,胡图是首爽的汉子,看乌娜神情,应该可以相信。
“雄鹰部有多少战士。”
胡图愕然,答道:“约有一千二百。”
一千多人,在契丹也不少,有他效忠乌娜,大贺氏的墙头草,也会倒过来一些,乌娜就有初步班底。·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胡图兄弟,遥辇氏很快会攻来,我要你带乌娜回东部。”
胡图一脸不解,“不是说唐军马上就到么?”
杜河微笑摇头,那是他用来吓五部首领的,没有朝廷旨意,他不能干涉契丹内政,这不在都督权限之内。
“唐军不会来么?”
胡图声音惊恐,遥辇氏有八千士兵,而且战力很高,契丹以强为尊,唐军不来,谁会支持乌娜这个可汗。
杜河安抚道:“朝廷收到消息,再做出决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你们要单独面对遥辇氏。”
胡图脸色变幻,狠狠灌一口酒。
“好!我会用命保护乌娜。”
杜河心中微叹,契丹人中,也有重情义的男人,他这样做,等于把雄鹰部,绑在乌娜这条漏水的船上。
他心里并不乐观。
吐谷浑战事刚结束,大唐正在休养中,只要突猛没公开反唐,李二和宰相们,就不会干涉契丹内政。
对他们来说,谁当王都没有区别。
“义兄,你不帮乌娜了嘛。”
乌娜到底是孩子,脸上惶恐不安。
杜河正色道:“乌娜,你是契丹的王,不要露出软弱,这有损可汗的威名,逆贼该害怕你才对。¨x^i¢a!o~s^h\u/o_c-h+i·..c\o\m^”
“乌娜知道了。”
乌娜低着头回应。
“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杜河许了一个空头承诺,朝中要是不许,他只能让乌娜进营州,能保住她的命,但契丹就彻底失去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
“我会等你的。”
屈哥受唐影响很深,连带他的子女,都懂事很早,乌娜比他想的要坚强。
当日下午,雄鹰部的战士进入大贺氏,乌娜的饮食、护卫,都由他们负责,成为新汗的嫡系力量。
杜河离开营州一个月,是时候回去了。
在这之前,他召开会议。
契丹八部,都是一个强姓氏,带领亲近的小姓组成,屈哥所属达稽部,就是由他大贺氏主导。
但突猛把大贺氏的人,屠戮一空。
导致达稽内部蠢蠢欲动,杜河必须给予威慑。
“本官要返回营州,向天可汗请命,在这之前,你们要辅佐乌娜,对抗遥辇氏的大军,谁敢背叛……”
他目光扫去,大小首领纷纷低下头。
“我会率军屠其族。”
他轻轻飘几个字,镇得帐内鸦雀无声,杜河也不理他们,掀开帘子走出帐外,张寒率部曲在等候。
“要不换个人,卑职跟你回去。”
张寒一脸不情愿。
杜河留下一个十人小队,由他统领。
契丹事关重大,营州需要这里的情报。
杜河笑看他一眼,道:“契丹对我非常重要,替我守好乌娜,如果事不可为,护送她回营州。”
“是。”
杜河拍拍他肩膀。
“办好这件事,保你一个骠骑将军。”
人都有所求,张寒就想求官,不然也不会从长安跟到营州,只要他忠诚,杜河也乐意培养势力。
杜河翻身上马,身后跟着七十余骑兵。
乌娜泪眼婆娑,身处绝境中,杜河就是她的依靠。
“义兄,乌娜不怕他们。”
杜河心中涌出怜爱,笑道:“当然,乌娜很勇敢的。”
他对胡图微微点头,扬起缰绳,骏马如飞狂奔。
奔波西天后,杜河赶到黑风镇。
斥候带都督手令,王玄策率左右卫,驻扎在黑风镇,等的焦躁不安,听说杜河回来,连忙出来迎接。
“这些兄弟,你做好抚恤。”
“是。”
杜河兴致不高,这次去契丹,死了十几个护卫,有他长安带的部曲,也有营州本府骠骑军。
夜晚大帐,两人正在议事。
“这事朝中很难同意,窦建德余部人数少,并不值得发兵,都督要想出手,恐怕要另想他法。”
裴行俭得出同样结论。
杜河隐瞒宣骄的事,只说发现窦建德余部,这事捅出去,他身家性命难保,即使是裴行俭,也需要保密。
杜河点点头,希望胡图能抗久些。
“营州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裴行俭拱手道:“根据军中情报,奚部最近调动异常,他们蛮族排外,具体情况,我们探不到。”
“奚部。”
杜河喃喃念着,真是多事之秋。
奚部两州之地,人口五六万,是毗邻契丹的部落,首领可度几,一首没来营州见他,这种反常现象,让王玄策派出探子。
营州周围全是虎豹,这个都督不好当啊。
次日一早,杜河带左右卫回到营州,王玄策很有能力,他不在的日子里,营州仍正常运转。
还未歇口气,王玄策就来见他。
“都督,奚部情报。”
杜河接过纸条,只有寥寥几个字,奚部内斗,情况不明,奚部比契丹更排外,能拿到这消息,己经不易。
“这帮蛮子,屁大点位置,也要争权。”
杜河把纸条一扔,重重坐在椅子上。
王玄策精神很好,闻言笑道:“可不是么?卑下觉得不用理他们,只有一万士兵,能干什么事。”
杜河有些迟疑,王玄策是长史,要想做事,就瞒不过他。
“玄策,本督可以信任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