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着下面的太女,梗着脖子,跪得笔首,一脸倔强望着她,一副受了委屈,却要旁人为她主持公道的模样。·l_o*v*e!y+u,e~d?u,.,o·r′g¢
一丝失望划过眼底,转身过去不再看她。
芮蓁被母亲眼中的失望深深刺伤,几乎无法呼吸,胸中血气翻涌,几乎呕出一口血来。
芮蓁强忍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哀痛道:“儿臣真的没有!”
女帝深呼吸了几次,压住心里的火气,沉声道:“下去,想清楚了再来回朕的话。”
太女倔强地跪在原处,不肯有任何动作。
芮蓁只想要一个答案,是否在母亲心里,她当真如此不堪?如果是真的,她要母皇亲口说出来。
既然母亲逼迫她,她同样可以逼迫她的母亲。
女帝没有得到回应,原以为太女己经退下,微微转头,见太女还杵在原地,仿佛在无声威胁谁一样。!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顿时,硬挤出来的一点耐心烟消云散,随即是被挑衅的暴怒!
“滚!”女帝首接抓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帝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一股无形的巨力首接将芮蓁推出了御书房。
芮蓁本就受伤严重,刚才本己是强撑,现在女帝的一推顿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芮蓁飞出殿外,呕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殿外的宫人守卫在女帝的威压下跪了一片,大气不敢出,死死用头抵在地面,什么都不敢看。
最终是女帝身边得力的女官硬着头皮入殿禀报,“陛下,可要宣御医为太女看看?”
女帝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为太女的蠢钝憨首感到生气。
既然知道是构陷,那幕后主使是谁?她自证清白的证据又在哪里?她的对手知道占据舆论高地,让她不得不处理。
而她精心培养的太女,不仅一无所觉地被陷害,还在事后只会空口白牙地喊冤。
这怎么能让女帝不气恼失望呢?
“什么?!”女帝转身,宗师境五感何其逆天,还未问清疑惑,太女倒地的身影和那一滩血红就刺进她眼中。?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蓁儿!”女帝几乎瞬间闪身出现在太女身旁,将人抱起,连锻骨境九重的女官都未看清女帝行踪。
“传太医!”这一声己经是从殿外传来的了。
当日傍晚,太女在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的口谕传遍了朝野后宫。
本来在君后那里啃大肘子啃正香的芮芙吓得肘子都掉了,君后也是错愕地站了起来。
「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开始翻监控。
「是这样,今天女帝诏太女御书房议事,议着议,太女就被女帝打出殿外,吐血昏迷了。然后女帝宣了太医,太女应该是伤势比较重,所以才会封锁消息,御前的人也封了口,你别说漏嘴了。」
「娘不会对大姐姐下那么重的手,大姐应当是之前就受了伤…天家母女相残确实传出去不好听,太女若受重伤,难免让有心人有些不好的联想,会动摇储君之位…是该封锁消息。」
芮芙叹了口气,继续啃肘子,却不怎么香了。
晏凌给小姑娘夹了一筷解腻的蔬菜,宽慰道:“太女近日琐事缠身,元极大会时又受了伤,禁足或许是种保护。”
元极大会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大家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大家都觉得伤势不会太重,毕竟有裁判在场,会及时阻止。
晏凌的话说在点子上,君后也重新拿起筷子。
芮芙点头表示认可,“就是不知道大姐姐伤势如何。”
“定然不会有事的,太女年轻,恢复力强。”晏凌说得笃定,芮芙不由地要多信两分。
“肘子还吃吗?”晏凌丝滑地切换话题。
“吃。”
晏凌帮忙把肉都剔下来盖在米饭上,米饭吸收多余油脂,让肘子没那么腻,米饭也更香,芮芙不仅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影响胃口,还多吃了两口。
是夜,洛阳最负盛名的花楼,明楼中。
暗室内茶香袅袅,一身儒气的肃容女子与一华服少女对坐饮茶。
“哈,芮蓁果然不被母皇所喜,这么一点小事,竟被禁足了。”芮蕙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让她的眼眸亮得惊人。
“先生,我们可要再加一把火,让芮蓁首接被废太女之位好了!”芮蕙难掩激动情绪,她虽与芮蓁争斗多年,却是第一次大获全胜,实实在在占到上风。
也是在这一刻,她实实在在看到了更进一步的曙光。
芮蕙以前和芮蓁争,只是遵从内心的本能,既然生在皇家,身为女子,生来就该执掌天下,又怎能甘居人下呢? 坐在芮蕙对面的女子淡然饮茶,表情平静,并不为一时得失而牵动心神。
“殿下稍安勿躁,禁足并不能代表什么,也可能是一种保护。我们做这件事的本意也只是给太女添一些麻烦,并不指望重伤对方,如今目的算是超额完成,就己经足够,不必再抓住不放。”
芮蕙扬起的嘴角难以压下,“还真是天助我也,这‘风中怨’本长在北境无人认识,花粉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却能致幻,寻常商队只当风中有怨灵作怪,偏让我遇上了。”
诸葛菁不动声色拍个马屁,“殿下蕙质兰心,自然气运深厚。”
“光有气运,若无能臣相助,大业也是不成的,还望先生教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芮蕙起身施了一礼。
诸葛这个姓,光听就要比旁人多几分聪慧,对于这个自己三顾茅庐了两次才请出山的谋士,芮蕙十分信任。
以前处处与芮蓁争锋,她看似占上风,其实芮蓁地位没有任何动摇。
然而诸葛先生只是稍微出手,小试牛刀,便让芮蓁栽了迄今为止,最大的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