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漫漫可没有闲着,干着手头的活,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那些妇人们在讨论八卦。
此举不光是为了认识更多的人,还想打听一下村里面的事情,省得以后做个睁眼瞎。
赵婆子的娘家来了许多人,还是之前来他们家干活的熟面孔,唯独让苏漫漫疑惑的是爷爷这边的亲戚却没几个,大多是同家族的人,和一些村子里经常见到的长辈。
她悄悄蹲到母亲跟前:“娘,怎么来的大多是奶奶那边的亲戚,爷爷这边却没几个?爷爷娘亲那边的亲戚呢?没有走动了吗?”
周翠娘压低声音,“这事别乱说。你爷爷……是过继过来的,所以亲戚不多,只能说和本家的族人关系更为紧密一些。”
苏漫漫恍然大悟,难怪苏家有许多古怪,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可爷爷的亲生父母究竟在哪里?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顾嘛,就连这次大堂哥考了秀才都没有倒贺,两家人的关系就那么差吗?
苏漫漫还想追问,见母亲不愿多谈,便将疑问暂时压下,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打听,不必急于一时。
忙活一整天,苏漫漫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还没喘口气,忽然听到大堂传来争执声,周围的很多妇人们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爷爷,我也是您孙子!虽说这次没考中秀才,可我是家里最年轻的童生啊!凭什么大堂哥能去书院读书,我却只能待在家里?这不公平!”
苏青戈总算打听到大堂哥要去哪里读书了?竟然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学院——青山书院!
这还是二婶有意无意炫耀时透露的,苏青戈得知之后气的肺都快炸了,自己可是长房嫡孙啊,这机会本该属于自己,凭什么让给二房?
苏老头没料到二孙子会知晓此事,轻咳两声,“青戈,你既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了你大堂哥确实要去青山书院读书。?g`o?u\g!o¨u/k.a·n?s¨h?u~.`c_o?m^
不过此事并不是因为我偏心,主要是名额只有一个,至于为什么给了你大堂哥……只是有些事我也不好多说。
你先下去,让你娘进来,我跟她好好说说,到时候你就能够知道原因。”
苏青戈满脸的写着不服气,眼眶泛红,“爷爷,是不是因为名次的原因?
这次县试只是我大意,下次我一定能中秀才,您不能放弃我啊,我才是真正的长房嫡孙,是我们苏家真正的根。”
苏老头长叹一声,没再多解释,只让老大媳妇进屋,又关上了门,不让亲戚朋友看热闹。/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高氏得知事情原委之后,眼眶发红,面上委屈,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这该死的二房和三房,就是天生来克自己的,如今更是抢了自己儿子书院的名额,当真热度。
“公公,我们是长房,自古父母都是要跟着长房过日子的。
若有两个名额,让二房的青光去也无妨,可如今只有一个,理应给最有出息的孩子。
青戈虽是童生,却是家中最年轻的童生,前途无量,您何不给他个机会?
反正青光现在是个秀才了,再等几年也无所谓,就把这个机会让给青戈吧。”
高氏虽不知公公从哪儿弄来的名额,可这件事情他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不会把这块肥肉让给别人,这个名额就只能是大房的。
赵婆子忍不住了,嘴角挂着讥讽,“行了,我为何偏向二房,你心里没数?孩子之前好端端的,家里面的那么多人吃了一样的饭菜,唯独他闹肚子,你不该给个交代吗?”
高氏心头一紧,却很快镇定下来,对方没证据,自己根本就不用害怕。
“婆婆,各人体质不同,有人紧张了也会闹肚子,甚至昏过去。
青光在我家住了许久,我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从未让他受委屈。
夫君更是悉心教导,不然依照青光自己的天分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考中秀才呢,这一切可都离不开大房的培养啊。”
赵婆子挥手打断,“够了!本想给你留脸面,你却还狡辩。要不要我去镇子上药铺查查,谁买了番泻叶、巴豆粉?
咱们这个地方本就只有几个药铺,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想必一定会有人查得到的,可是你敢跟我赌吗?”
赵婆子没提三房的事情,是不想让大房与三房再生矛盾,两家本来就己经闹得够难堪了,如果让大儿媳妇儿知道这事儿还有三房的事情,估计两家会闹得更僵。
高氏眼神躲闪,心里面慌的要命,番泻叶和巴豆粉确实是她买的,若婆婆真去药铺调查,或许真的能够查到自己身上,那到时候她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婆婆,我冤枉!
我只是倒茶时误把番泻叶当茶叶了,毕竟二者实在太像,我确实分不清。
再说青光也没大碍,还考中了秀才,这不是喜事吗?何必揪着一点小小的过错不放呢?”
“青戈考中秀才是他自己争气,不是你动手脚的理由!”赵婆子敲了敲桌子,“最近你们大房昏招不断,又是卖侄女,又是算计侄子,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了?一点都担不起长房的责任”
高氏再也绷不住:“那公公婆婆又是怎么了?从前一首供夫君读书,从不提银子,如今为何……”
“因为家里为供你们读书,己没多少银子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卖田卖地,我这才不得不给你们下了最终的期限。”苏老头语气铿锵,“对你们大房,苏家仁至义尽,尤其是你们这些年住在县城,过着比员外还要舒坦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二和老三的付出。
他们辛苦赚的钱分文未留,全贴补了你们,你们却觉得理所当然,想继续趴在他们身上吸血,不懂感恩。
一个家族若没凝聚力,成不了大家族,你们太过于自私了,心也太过于狠毒,我不敢再扶持你们了,就害怕再供出一个白眼狼。”
高氏还想哭诉,却在公婆冰冷的目光中说不出话。
“二房本想去县城找你们算账,是我用书院名额堵住了他们的嘴。
你若想抢走这个名额,那丑话说在前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预料到,要知道你那个二弟妹可是一个人的浑恶不赦的性子,什么脏话臭话都能说出口。”苏老头首接摊牌。
高氏脸色青白交加,心中还是不甘心,那可是青山书院的名额,她可不想就这样白白的让给了二房。
“公公您既能拿到一个名额,就不能再拿一个?
都是您的孙子,怎能厚此薄彼?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您就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要一个名额,让两个孩子都去读书,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