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平听得津津有味,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紧紧地拉着徐凡的手说道:“小徐啊,你说得太对了!我看钟副县长确实是个好领导。要是有机会的话,能不能请他到我家里来坐坐呢?”
徐凡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啊,柳叔!到时候我一定会跟钟副县长说一声的。”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气氛十分融洽。忽然,徐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柳叔,我听小林说你们村里有七个贫困户,其中六户是因为没有空闲的劳动力或者家里有不能劳动的老人,那还有一户是什么情况呢?”
只见柳大平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徐,你说的是顾家的顾洪勇一家!”
“啥情况啊?”徐凡好奇的问道
柳大平用手扣了扣脸颊感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洪月一家就是老汉没得老汉的样子,娃儿没得娃儿的样子!”
徐凡更加好奇的看着柳大平,看着徐凡那好奇的样子,柳大平说道“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顾洪勇这一辈人啊,还有两个亲哥哥和一个妹妹呢。大哥叫洪峰,二哥叫洪明,小妹叫洪芳。那时候可真是穷啊,在瓦窑厂辛辛苦苦干一天活,才挣一块二角钱呢!老大洪峰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没办法,只能四处借钱来办婚礼。等他结婚后,就和家里分了家,自己出去单过了。可这借的钱总得还吧,于是就只能由老二洪明和老三洪勇来承担了。
后来老二洪明结婚,情况也差不多,同样是背着一身债结的婚,然后也分出去了。这下子,所有的债务都落到了老三洪勇一个人身上。洪勇好不容易把这些债务都还清了,自己都二十七八了岁啦!而小妹洪芳呢,也都二十多岁了。
这时候,洪芳谈了个男朋友,两人准备结婚。可洪勇却不乐意了,他觉得按照当时的传统,家里的哥哥都还没结婚,妹妹怎么能先结婚?这不是让人笑话嘛!而且他还担心以后别人会说闲话,正房还没盖,偏房整起来了,以后那个说给你!
于是,两兄妹就在堰塘边大吵了一架。洪芳脾气也倔,她对洪勇说:‘你这辈子要是不结婚,绝户了,我还陪你啊!’最后,洪芳还是不顾洪勇的反对,先结了婚。”柳大平缓缓说道。
柳大平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一些细节,然后缓缓说道:“洪勇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了,也有可能是三十一吧。他那一代有三个兄弟和两个姐妹,而他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名叫明涛。按常理来说,洪勇就这么一个孩子,应该对他疼爱有加才对。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个孩子跟着洪勇,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柳大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明涛的日子还算好过一些。但自从爷爷离世后,明涛的生活就变得异常悲惨。那孩子读书时,两条腿常常被打得像猪儿耿耿一样,(被竹条打后的状态)布满了伤痕。而且,每到过年的时候,如果洪勇输了钱,明涛这个孩子就别想过个好年。不仅如此,过年时他还得出去扯猪草,稍有不慎就会挨打。我都知道,明涛因为害怕被洪勇打,甚至有好几次都逃学了,跑到山上去,或者躲到朋友家里。然而,每次他被抓回去后,等待他的都是一顿毒打。”
柳大平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人都劝过洪勇,那会儿包括我都说过他,这个样子对娃儿要不得!可他根本不听啊!他的口气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徐凡听到这个顾明涛的遭遇后也不禁为其感到有些愤愤不平,便开口问道“那这个顾明涛的母亲呢?他不阻止吗?”
柳大平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拦不到,拦了还要一起挨打!”
徐凡听完后,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这家人的命运多舛。
柳大平见状,接着说道:“后来明涛出去工作了,刚开始那几年,他还会经常回家看看,但每次回来都免不了一顿打骂。渐渐地,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可能是被打怕了吧。再后来,洪勇六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年纪大了,出去打工也没人要了,就只能在家里种点地勉强维持生计。”
柳大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涛的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洪勇寄两百块钱回来,但如果心情不好,就完全不理会他。更糟糕的是,洪勇生病住院的时候,明涛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探望过。”
柳大平无奈地笑了笑,说:“是啊,洪勇看到明涛这个样子,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于是就找了些不靠谱的人出主意。他们居然让洪勇去法院告明涛,说他不赡养自己。”
徐凡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那后来呢?”
柳大平苦笑着说:“后来啊,明涛那时候混得还不错,买了车,还贷款买了房子,只是还没结婚。被洪勇这么一告,他也赌气,二话不说就把车子和房子都卖了,然后把钱拿去赌博、消费,最后把钱消费的精光才回这个乡下,天天就在屋头喝酒,烂起,没得酒钱的了就去找个啥子活路干一天!反正就是一句话你要喊我拿钱来养你,我还是没得啊!你要告就去告嘛!把我整进去关起来也是没得钱给你的!硬是把洪勇气的打抖抖!日妈倒娘的逮到明涛骂!明涛拍拍屁股回房间睡觉,当不晓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