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沈舟还捏在手里的玻璃猪,笑呵呵道:“如何,不错吧?”
“确实好。”
自家二哥的心思,沈舟如何不知。
他也没再卖关子,笑道:“二哥别急,我找个机会问问。”
至于问谁,沈舟就算不说,沈远心里也清楚。
“行行行,不急,不急,你有机会就说,要是没机会,不说也没事。”
沈远乐呵呵地应着。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总归也算是有了个念想。
要是失败了,他也能彻底死了这个念头,以后不会再想。
这边除了种了应季的青菜外,还养了鸡鸭猪鱼等。
沈舟在这边吃了顿中饭,带着料理好的鸡鸭鱼青菜回了家。
奔波了一天,沈舟下车后,跟沈远说了声,首接往房间的方向走,打算歇会,晚点吃了饭回那边。
苏婉清正在房里看书,沈舟进来那会,她还半靠在榻上垂眸看着。
沈舟看了眼,随即给春荷使了个眼神。
春荷微一点头,脚步轻巧地退了下去。
“夫人,看什么呢?”
沈舟笑着上前,在苏婉清身旁坐下。′w^a~n!g`l′i\s.o′n¢g\.+c·o^m·
苏婉清愣了愣,似是才从书中的世界回过神来。
看清沈舟的那一刻,她眼里慢慢浮上一丝柔和。
“夫君,你什么时候回的,吃了没?”
“刚回,在那边吃了,我还带了些菜回来,到时你多吃点。”
沈舟一边说着,一边从苏婉清手里拿过那本书。
苏婉清刚想说看的是诗经,话刚到嘴边,手里便被塞了个冰冰凉凉,还颇重的东西。
她惊讶地低头看去,手里的东西,竟是一只冰凉晶透的小猪。
“夫君?”她低声唤着,语气里带着惊喜。
沈舟看着苏婉清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含笑道:“喜欢不?”
“喜欢。”
苏婉清当即捧到眼前慢慢看了起来,越看,便越是觉得这猪可爱极了,胖乎乎的,握在手里一点不咯手。
“喜欢就好。”
沈舟看她高兴,自然也是高兴,身子往旁边一歪,自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苏婉清还没看完的那页纸慢慢看了起来。
朝廷的天,就跟六月的天一样,看着风平浪静,是个大好晴天,实则说变就变。
李玉山为了能让皇上相信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情,朝上,首接上了奏本。/珊¢叶/屋- ~免\沸_跃/毒/
当众把两人官商勾结,官官相护的事掀了底。
皇上看了奏本后,脸色首接冷了下来。
根本不听两人的辩解,一挥手,两人首接被侍卫带了下去。
这两人官位不算高,但也不低,五品的官员。
这两人私交不多,若没有李玉山的奏本,谁能知道两人竟还合作一起在外地赚钱。
这事一出,竟还牵扯到了好几年前的乡试舞弊一事。
两人当时同为一地的考官,暗中收取大量钱财,透了当年的试题。
这两人倒也谨慎,给透题的那些学子,才学都是可以的,就是差了些运气。
如今这运气一来,考上了也没人多想。
这事要彻查,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件关于两人的事情了。
沈舟本还想着今日去找皇上谈些事,这事一出,他果断放弃了。
还是缓几天再说。
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他可不想去当出气筒。
沈舟安安分分地待在户部处理事情,偶尔找胡明义过来询问一下关于都察院那边的事。
李玉山闹出的这事,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好几年前的事,到了现在爆发出来,当年舞弊没上岸的倒是好说,革除功名之身便可。
可那些上岸之后,还凭着自己的努力,创下功绩的官员,恨不得把李玉山剁成碎肉往肚里咽。
李玉山也知道事情没有得到完全解决的情况下,自己很危险。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他便安排了人跟着去上值,跟着散值。
可这防来防去,到底没能防住这些人滔天的恨意。
这事一查明,他们不是没了前途,流放边关,就是砍头丢了性命。
左右逃不过这两种命运。
这没了希望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难理解。
这日上朝路上,一大堆人突然冲了过来,可把李玉山吓了个半死。
可惜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掉,李玉山手上,手臂上,还有腹部,都有或深或浅的伤。
好在巡逻的官兵很快出现,加上天黑,让他捡了一条小命。
只是这一件事,让李玉山害怕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狠意。
他伤势未好,就拖着伤体去了都察院,没两天,当年参与舞弊一事的人,一个不漏地被查了出来。
甚至怕有些人罪名太小,他还派人另外查了些事,往上一凑,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李玉山心里的火气,总算是消了些。
这事办得迅速,皇上念及李玉山的伤势,特许他在家休养。
李玉山只当是皇上的嘉许,心怀感激,加上派出去调查的人马还没有回来,索性就应了皇上的旨意,在家休养身子。
李玉山这么多年攒下的口碑,在这事之后,有了褒贬不一的评价。
有人说他是狗急跳墙,想以此事掩饰另外一件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就看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还有人说他是狼子野心,有所计划,好几年前发生的事,过了这么久,才拿出来说。
众人议论纷纷,自是也怕李玉山又发什么疯,某天突然呈上奏本,又打算翻谁的旧账。
本来有沈舟这个不定时炸弹,就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
这会又加一个随时会发疯的李玉山,日子更难过了。
有人说,沈舟和李玉山,一个是冷静平和的发疯,但他有前提,不是见人就咬。
一个是逮着谁咬谁的发疯,突如其来的,让人防不胜防。
能走到高位上的,谁手里没有点不能明说的事。
但事情也总得分个轻重大小,要是李玉山连小事都不放过,这就让人开始顾忌了。
李玉山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在家养了几日,就有些躺不住了。
他也是没想到,沈舟都能干的事,他干了之后,竟然会威胁到自个的性命安全。
反观沈舟,明明招惹的事也不少,还敢向权贵们收税,竟都能安安全全地活到现在。
他不过是揭发了一件事而己,这会却是要躺在床上养伤。
当真是人气人,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