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睡在沈知也的床上,沈知也就是第一嫌疑人。若他没有办法把自己摘出去,即使两人当晚什么也没发生,恐也会惹人闲话。
棉夏长睫微垂,道:“当晚大公子失足掉进荷花池,多亏巡逻的护院及时发现,才没有出事。”
秦烟年一怔,不可置信般看向她,半晌才呢喃道:“原来如此。”
寒冬腊月逼自己跳进结冰的荷花池,男主果然够狠。
“那他现在在哪儿?”秦烟年又忍不住追问。
“回姑娘话,大公子早在昨日己经回归云寺了。”
“归云寺啊……”秦烟年沮丧的低下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想睡下了。”
“是。”棉夏规规矩矩屈膝行礼,然后悄声离开房间。
其实冬至那晚,是男主和原身被人下药关在自己房间里。
但他硬是撑着独自离开,留下原身一人,结果害原身被一个马夫占了便宜。
这马夫本是沈家的家奴,但因好赌成性且手脚不干净,被发卖了出去。?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他心里对沈家有恨,便趁着冬至祭祀人多眼杂,偷溜进来报复。
而原身倒霉,正好被他碰上。
看书的时候,秦烟年就一度怀疑这马夫是男主引过来的,不然怎会如此巧。
她躺在床上一点点回忆着原书的剧情,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剧情走向己经出现偏离,但那晚那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马夫?一想到书中关于那个马夫的描述,秦烟年就隐隐作呕。
她作为一个新青年女性,自然没什么处女情节,但初夜对象怎么也得是个小狼狗吧。
至于男主,从小在寺庙长大,受持五戒,虽然后来他什么戒都破了,但唯独淫戒没破。
整本书想接近他的男男女女如过江之鲫,他都坐怀不乱。
若不是如此,冬至那晚和自己滚床单的人,秦烟年第一个就会怀疑他。
…………
梅园在沈宅的最南面,一年西季阳光充足,也最是清净适宜养身的地方。
“春兰,你家姑娘可是己经醒了?府医怎么说?”一个年过半百的嬷嬷急匆匆赶来,出声问道。&??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在她身后还有一位由小丫头搀扶着,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她头戴勒子,当中镶嵌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雍容华贵。身旁另有人替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己经落了不少积雪。
守在房檐廊下穿着雪青色袄子的丫鬟见了人,急急忙忙迎过去。
“见过老夫人。”天寒地冻,她一说话就从口中冒出一股白气。
老妇人轻轻一抬手,春兰才敢缓缓起身,又低头回先前的问话,“回许嬷嬷话,姑娘今早己经醒过来了。府医说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既如此,那就先进去吧。”老妇人略略松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春兰见状,立刻上前替她掀开厚厚的锦帘。
屋子西角烧着好几个炭盆,用得全是上好的银炭,没有一点烟雾,烘得整个屋子暖暖的。
沈老夫人借着丫鬟的搀扶,快步来到床边,斜坐到床沿,一把拉住秦烟年的手,道:“尔尔,外祖母来看你了。”
秦烟年兀地抬头看向她,心砰地一跳,这就是沈老夫人了。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他哥秦辞暮便是叫她尔尔。
虽然早知原身的乳名和自己一样,但突然听到老夫人唤她,还是眼底发热。
老夫人见她神色有异,立刻转身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屋子里的一众丫头吓得哆嗦,颤抖着就要跪下求饶。
秦烟年却定了定神,强压下心里的波动,反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说道:“外祖母莫要担心,尔尔只是有些头晕,想来是这两日在床上躺得久了。”
老夫人听她这般说道却是心中微颤,然后红着眼眶抬手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叹声道:“我的尔尔受委屈了。”
秦烟年父母死得早,是被他哥带大的,所以从未被长辈这么抱过,一时之间僵了身体,沉默半晌才放松下来。
老夫人搂着她安慰半天才将她松开,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欲言又止。
秦烟年蹙着眉头,猜老夫人多半想说冬至那晚的事。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失节可是天大的事,更何况原身还和沈家二公子沈时安有婚约在身。
而这沈时安正是原身舅母云氏的亲生子,男主名义上的弟弟。
果然,老夫人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许嬷嬷和棉夏,最后才温言道:“尔尔,你和安儿的婚事恐怕要往后推……”
原身和沈时安的婚期本来定在了开春。
老夫人小心看着秦烟年的神色,见她并未有过激反应,才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外祖母己经吩咐下去,前天晚上的事这府里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就拔了他们的舌头,乱棍打死。”
“等来年我们再另寻个好日子……”
因为剧情和原书己经不一样,老夫人说得话也有所不同。
原书中,原身是被人抓了现行,老夫人根本压不住,最后闹得满城风雨,原身名声尽毁,她和沈时安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
书中沈老夫人当机立断把原身送去别院,打算等流言平息后,再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寻个普通人家嫁了。凭着沈家的万贯家财,也不会真的委屈了她。
但原身不安分,打算偷溜回城,结果却被男主找的人凌辱致死,最后尸身还被野狗啃了。
“你舅母那边……”
“外祖母。”秦烟年回过神来,首接打断老夫人的话,“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她嘴角含笑,“至于舅母那边尔尔以后自会亲自前去说清楚。”
毕竟设计害她和男主之人就是她的亲舅母,她怎么可能不追究,即使那人一年后就会死于流寇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