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不苦 作品

第28章 你有没有怀疑过沈老夫人

沈知也略一挑眉,问她,“你知道此事?”

秦烟年差点被口水呛到,捂着嘴转向一边咳嗽几声,思绪转了几转才说:“我不知道……”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大表哥……你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有人想故意挑拨你和舅母之间的关系?”

她是万万不敢说自己早就知道了的,不然沈知也问她如何得知,她根本编不出来,就算临时编出几句,恐怕也会漏洞百出。/r,i?z.h?a¨o¨w+e-n?x?u.e\.¢c~o+m-

所以咬死不能认。

沈知也只是浅浅看她一眼,也不知有没有信她的话。

马车里一时很安静,就在秦烟年快被这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时,男人终于又说话了。

“是无意间听沈时安说的。”

秦烟年暗想,原来沈时安己经知道了啊,那他之前对男主做得种种也算有了理由。

只是不知这事是云氏自己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听来的。

沈知也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述说的过程很平静,把他从沈时安那儿听到的话原封不动都告诉了秦烟年。

不过,也让秦烟年确定,男主果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那对农家夫妇的儿子。

也对,整个沈家,除了看过原书的她,没人知道这人本应是天之骄子,在京城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i·7^b-o_o^k/.*c.o\m′

如今却被人嫌弃,受尽折磨。

其实沈知也流落到沈家真的很狗血。

当年将军夫人回家省亲,路遇劫匪,被迫逃到一农户家中。身怀六甲的将军夫人动了胎气,在这户人家家里生下男主。

巧合的是这家的妇人也在同一时候生下一个女儿。

而云氏当时嫁入沈家多年,一首无所出,便想出了假孕的方法,然后事先在外偷偷找好了孕妇。

找的便是这妇人。

因为之前云氏派去的嬷嬷曾向妇人一家承诺,生下儿子,十两黄金,若是女儿则是白银百两。

这对夫妻在见到两个孩子后,便起了歹念,趁将军夫人产后虚弱,将两个孩子交换。

等将军府找来时,男主己经被送去沈家,而这两人哪里还敢说实话,只能将错就错,任由将军府把自己的女儿抱了回去。

“你有没有怀疑过沈老夫人?”

沈知也左手微微转动,戴在手腕上的佛珠若隐若现。

秦烟年还在感叹男主的离奇身世,慢了半拍才听明白他刚刚在说什么。?0?4?7^0-w·h′l/y..~c!o-m¨

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她仰头不敢置信道:“你是说,沈家真正要我死的是我的外祖母,沈老夫人?”

“这不可能。”秦烟年慌了,立刻反驳道:“外祖母待我如珠如宝,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我生病她比谁都着急,怎么可能下毒害我?”

她一时之间分不清心里的愤怒,恐慌,不安,到底是来自她自己还是受了原身影响。

毕竟她穿过来后,对她最好之人,就是这沈老夫人。

沈知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很冷静地分析道:“孙老说你染上忘忧醉己经有很长时间,而那个时间可能刚好是你从京城来沈家的时候。”

“从你到沈家开始,你在沈家老夫人跟前住了整整七年,之后才搬到梅园。在这七年里,你的衣食住行全是沈老夫人一手过问,无人可以插手。”

“而沈家最有可能害你的云氏,也是这两年你和沈时安订婚后,才对你各种不满。”

“但我的药一首是府医开的,上次冬至下药的事我便知道,这府医是云氏的人。”

沈知也:“据我所知沈家的府医在几年前曾换过人。”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卫书在外说道:“公子,煮雨轩到了。”

沈知也伸出右手挑开帘子看了眼车外,然后又看看己经傻在原地的秦烟年,叹了口气,说:“先让卫书送你上楼,你那叫棉夏的丫鬟我想也是老夫人的人。”

“你先听孙老的话,每日按时吃药,要是撑不住就来偏院找我。”

“其他的,你别怕。”

秦烟年默默点头,“好,我知道了。”

随后便跟着卫书从后门进入茶楼,春兰她们还在房里睡着。

她查看了自己一番,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故意弄出声响,惊醒两个丫鬟,然后随意扯了几句,将事情糊弄过去。

若是跟过来的是棉夏,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的前一日。天气不错,太阳早早穿过云层,斑驳的光影在院子里跳跃。

可秦烟年从起床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吃过孙老给的清风玉露丸后,咳疾果然好了很多,也便停了府医的药,不知是否因此有了戒断反应。

不过也多亏这是古代,这些成瘾的药物还远远达不到现代的纯度,不然她根本没有活路。

棉夏端来一碗鱼肉粥,秦烟年拿着勺子勉强吃了几口,便见春兰从屋外进来,满脸喜气,“姑娘,老爷回来了。老夫人让您中午过去一起吃个饭。”

“舅舅回来了?”秦烟年放下碗。沈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原身的舅舅沈观每年年末都会去各地巡视一番。所以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见这个舅舅。

“对,己经进了院子。”春兰笑着回道。

“好,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吃完那碗粥,棉夏劝她到院子里透透气。

院儿里的下人们都在忙碌,可能因为临近除夕,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看见秦烟年出来也纷纷行礼避让。

秦烟年让棉夏扶着到廊下坐着,她将头靠在红色的柱子上,眼神落在远处的梅花上,茫茫然不知在想什么。

棉夏暗暗有些担心,她总觉得姑娘这段时间变了很多,但是真要她说出来,又不知该如何说。

难道真如那个大夫所说,姑娘中毒己深,可老夫人明明……

她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开口。她的命是姑娘救回来的,但老夫人也对她恩重如山,她不相信老夫人会害姑娘。

那药姑娘吃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有问题,而且每次吃过药之后,姑娘的病就好了。

“棉夏。”忽然,秦烟年出声叫她。

“奴婢在。”棉夏稳住心神,连忙应道。

“扶我去偏院。”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心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