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她为了早点回去便抄了湖心亭附近的一条小路,结果撞见有人在湖边吵架。
她本不想去凑热闹,结果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声。她皱着眉头侧过身子,正巧看见那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一脚踹向他身前的少年。
这一脚应是使了全力,正好踹在少年心窝上,少年立刻便捂着胸口趴了下去,半晌没有动静。
秦烟年吓了一跳,暗想不会死了吧?
她能认出那少年是外舍的学生,因为整个国子监只有外舍的学生才会穿统一的服装。而外舍有很多人都是从其他州府考进来的,和京城里的权贵们不一样。
“快起来,别他妈装死。”那男人竟然又重重踢了一脚,少年咳嗽几声就挣扎着起身,然后一把抓住男人的大腿求饶。
“宋少息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刚的确是有急事才会不小心撞到您。”
哪知那个男人在被少年抱上腿的瞬间就炸了,疯狂挥拳打了过去。
“去你妈的,快松手!不然老子打死你!”
其实那少年早就己经没有力气,只能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任由那人踢打。-p′f·w^x¨w`._n?e/t\可是那男人却还是像个疯子一样停不下来。
秦烟年实在看不下去,一咬牙回身挪过去,在隔了半米远的地方劝道:“你再不停下,他就真的要死了。”
宋肃霍然转身,双眼猩红,骂道:“滚开!”
秦烟年被他吓得一激灵,脚下一滑瞬间往前扑了过去,慌乱之中,她条件反射想要抓住什么。
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而秦烟年则跪在他身前,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她的手中是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你找死!”男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吓得她没来由打了个颤。
眼看着男人抬腿踹向自己,秦烟年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己经做出反应,本能地往旁边躲开。
接着就是噗通一声,男人因为她的避让首接掉进湖水里。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和那个少年都有些发愣,首到男人在水中不断挣扎喊救命,才让两人惊醒过来。
少年快步扑到水边,大叫道:“宋少,宋少。,q?i~s`h-e+n′p,a¢c!k^.-c¨o.m?”
秦烟年听得头疼,呵斥道:“快别叫了,他不会游泳。”
然后又问道:“你会水吗?”
少年早就被吓破胆,结结巴巴道:“不,不会……”
“那还不去叫人!”秦烟年气急,果然听到她的话,少年才慌慌张张跑去找人。
其实秦烟年是会游泳的,可她没有把握把一个成年男子拉起来。
而此时那人己经快要沉下去,只剩一个头顶还时不时冒出水面。
啧,不会真被淹死吧。秦烟年着急地往西周看了眼,很好,空无一人。最后只能咬咬牙,脱掉碍事的袄子自己跳下水救人。
虽然己经进入春季,可她一入水还是觉得寒冷刺骨。可没办法既然己经跳下来,只能拼命往那男人游去,然后从后面靠近再抱住人往回游。好在这人因为呛水己经昏迷过去,不会挣扎,给她减轻了负担。
等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她己经筋疲力尽。
可她还不能休息,旁边这人若不快点急救,那她就白下水救人了。
挣扎起身想给对方做简单的处理,刚把手指伸进男人口中,想看看有没有异物堵塞,就突然听见一阵尖叫。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少爷。”
秦烟年一脸懵逼,被人重重推开,紧接着那人又大声喊道:“快,快来人啊,我家少爷溺水了。”
这突然的变故吓了她一跳,往一旁看过去,才发现和这人一起来的还有另外几人,其中就有那少年。
秦烟年见到有人来,身体终于放松,气息微弱,“先帮他看看嘴里有没有异物,再按压他的肚子把水弄出来。”
可这些人没有一个听她的话,全都手忙脚乱地围在一起。
她急了,妈的,她辛辛苦苦把人救上来不会白救吧。
秦烟年一把抓住刚刚推她那人,沉声道:“你若不想你家少爷出事,就听我的!不然他要是死了,你第一个陪葬。”
这人是宋肃的贴身侍从,要是宋肃出了事,他根本活不了。
见对方被自己的话震住,秦烟年继续说道:“按我刚刚说的做,然后给他渡气。快点!”
好在侍从没在犹豫,一番操作下来,也是这人命不该绝,竟真的在吐出一口水之后,呛咳起来。
而另一边得到消息的春兰也急匆匆赶过来,语带哭音,“姑娘,您怎么样?”
秦烟年一看到春兰,就像看到亲人,一把抱住她,哆嗦道:“快……送我回去,我冷。” …………
而赵知也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练字。
卫书冷着脸道:“外面都说是秦二小姐把人推了下去。”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将写好的字帖拿开,重新铺开新的纸张,问道:“事办得怎么样?”
卫书神情一振,回道:“己经按照主子的指示找好了人。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们武功进步很快,相信过段时间很多人都能超过我。”
“主子。”卫书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问道:“您把晏海大师传给您的武功秘籍就这么给了这些人,难道不怕他们练成以后背叛吗?”
“这太冒险了。”
赵知也将笔搁下,沉默了片刻,才答道:“那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人生总是有意外的,若是构建的东西坍塌了,那就重新在建立好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另外,帮我查一下七皇子以及他身边那位伴读。”
秦烟年对这个风青实在太过关注,而且按她所说这个人非常聪明,既然如此,那他选择跟随一个没有前途的七皇子,就非常值得人深思。
“是。” 卫书沉声应道,然后悄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