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卫书!”秦烟年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卫书回神,冷冰冰道:“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秦烟年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什么叫我又想干什么?我是问你,你到城西做什么?你刚刚还没回答我。”
卫书沉默半晌还是告诉她,原来是孙同真打算不回晚州城了,以后在城西开一家医馆。而他今日就是出来陪孙老选铺子的。
“那孙老人呢?”秦烟年说着就朝西周看去。
“孙老在铺子等我。”
秦烟年点点头,随即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吧。其他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但这挑铺子,我可比你们擅长。我告诉你,这其中的门道可多了,一个好的选址就是成功的开始。”
卫书哼笑一声,“以孙老的医术,他这医馆开在哪儿都会门庭若市。”
“呃……”秦烟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最后只能耍赖道:“反正我要去。”
卫书咬了咬牙,知道这女人难缠,平日里连主子都拿她没办法,只能应下。
秦烟年见他同意,便让车夫先送小丫鬟们回府,只留了春兰跟着。*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临河街街如其名,绝大多数的铺子都是沿河修建,两边两岸,密密麻麻。
卫书和孙同真约好的铺子在河对面,几人需要穿过一道石桥。
只是刚踏上石桥,暗卫和卫书就停下脚步,几人对视一眼,同时往身后看去。
有人!
“怎么了?”秦烟年满脸疑惑地顺着几人的目光看过去,但身后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暗卫往后退了一步,一左一右把秦烟年护在中间。
见状,秦烟年也紧张起来。
可是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卫书沉声道:“你们先走。”
随后十一他们便护着秦烟年继续往前走,可几人刚走到石桥中间,桥的对面便涌上来一群乞丐。
卫书怕秦烟年出事,连忙向几人靠拢。
秦烟年紧紧抓着春兰的手,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乞丐?”
卫书表情凝重,“不知道,我们先走。”
这些乞丐虽然人多,但是除了推推搡搡地过桥,并未作出其他举动。
秦烟年被几人护在中间,小心翼翼往桥对岸走去,好不容易通过,几人都松了口气,看来只是巧合。+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吓死了,还以为这么倒霉,又遇到……卫书!小心!”
秦烟年的话还没说完,便大叫出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李氏像个疯妇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手上举着一把匕首,狠狠朝着卫书砍去。
“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卫书冷哼一声,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匕首便掉到地上。
“找死!”随即一脚将对方踹翻。
李氏猛咳一声,蜷缩着身体,一双眼睛却死死瞪着卫书,口中呢喃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是你毁了我儿子……咳咳……我要杀了你……”
秦烟年一愣,随即想起什么,凑近卫书,小声道:“他儿子宋肃,是被你打伤了,才会不举的。”
卫书早己不记得此事,只是冷冷看着地上的李氏。此时青天白日,若他下了杀手,恐怕会给主子带来麻烦,看来只能暂时离开,晚些时候再将人处理掉。
想清楚后,便对秦烟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府。”
“好。”秦烟年点点头,知道今天己经不适宜再在外面逗留。
有了决定后,几人便打算往回走。
意外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谁也不知道这李氏是何时把匕首捡了起来,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而且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继续刺向卫书,没想到她的目标却是秦烟年。
身旁的十一动作己经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匕首刺进胸口的那一刻,秦烟年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更多的是惊讶,随即身子一软,向后倒下,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其实前后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
砰!
安静的院子传来巨大的声响,一道身影从屋内被人踹出,随后重重摔到院子中央。
咳出一口鲜血,卫书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又重新回到房间。
屋子中央,十一和十二双膝下跪,一动不动。
“主子。”卫书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重新跪下,不敢有一丝怨言。
赵祁昀冷冷扫过三人,“一群废物!竟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伤了她。养你们还有何用?”
“我让你们跟着她,不是……”说到半途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越发烦躁,缓了口气,在屋子中央来回走了两圈,首到情绪平静下来,才问道:“人在哪儿?”
知道他问的是李氏,卫书小心翼翼回道:“关在暗室。”
沉吟片刻,赵祁昀沉声命令,“把人看好了,不能出半点意外,我要她吊着这口气活着。”
“是。”
“另外,你们三人各自下去领五十大板。”
“是。”
无人敢有怨言。
今日把夫人从水里救起来时,三人甚至己经做好死的准备。
待几人弯腰从书房退出,赵祁昀才闭了闭眼,调整好心情重新往自己房间走去。
嘎吱一声,推开房门,屋里的春兰听见声响,连忙起身,声音哽咽,“世子。”
赵祁昀缓步过来,春兰退到一边,说道:“姑娘还没醒。”
秦烟年就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他能听见她细若游丝的呼吸声,这人现在就跟死人没有差别。
赵祁昀从来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她。
“你先下去吧。”
“是。”
春兰又看了一眼秦烟年,然后才悄声从屋里退了出去。
赵祁昀缓缓弯腰,乌黑的发丝垂落到秦烟年的脸上,但是两人都毫无所觉,他伸出右手探向对方的脸颊,轻轻抚摸,喃喃道:“你说你若是死了,我要不要杀了沈家人给你陪葬?”
“不对,你本就不是沈家人,那我应该让谁给你陪葬?”
“春兰?还是你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