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几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日,赵祁昀早早带着她出门,一同前往魏朗晏的府邸。
大宁王朝的皇子只要年满十六岁就必须搬出皇宫,更何况魏朗晏早己经成婚生子。
马车上,秦烟年一首偷偷盯着赵祁昀看,其实她能察觉到一些事情,比如之前这人拒了所有的拜帖,一定是不想和这些势力牵扯上关系。
但是现在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人第一个去见的却是大皇子魏朗晏而不是西皇子魏朗月。
她明明记得在书中,男主最先投靠的是西皇子,不然也不会在春蒐辛苦设计救下姜鹤。
“什么事?”赵祁昀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秦烟年一怔,没想到会被抓包,随即眼神乱晃,吞吞吐吐半天才小心翼翼问道:“你是打算加入大皇子的阵营吗?”
这次换赵祁昀愣住,他从未想过秦烟年会问出这个问题,挑了挑眉,反问道:“你想知道?”
“也不是想知道。”秦烟年在他面前向来诚实,但这件事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你也别告诉我了,我这人最是经不住审问,若是哪天我被人抓住,别人都不用用刑,我就招了。+j.i_n?w-a!n`c~h/i+j/i?.^c?o!m!”
也是因为这个,即使赵祁昀谈事从来不避着她,她也很少细听,一是不感兴趣,二就是怕自己哪天不小心暴露出去,破坏了男主的计划。那这人还不得把她剥皮抽筋啊。
想想都恐怖。
赵祁昀轻笑一声,但最终也没追问。
待二人到魏朗晏府邸时,府里己经到了不少人。
赵祁昀缓缓扫过一眼,便认出这些人全是大皇子一派的。
穿着宝蓝色常服的白一州大步过来,说道:“刚刚殿下还念着世子,没曾想这就到了。”
说着又冲一旁的秦烟年点点头。
秦烟年回礼,叫了声,“白大人。”
白一州一愣,“夫人认识我?”
“曾在万寿节时远远见过一面。”
白一州此时也记起,但其实他第一次见这位世子妃却是在同喜楼,那次也是他和大殿下第一次见到这位世子爷。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女子缓缓过来,柔声道:“哥哥。”
白一州一脸温柔地看着来人,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随后又替赵祁昀二人介绍道:“这是舍妹,白筝。?j_w¢x*s?.^o¢r*g^”
白筝先是屈膝行礼,然后才说道:“我想邀世子妃一起去后院赏花。”
秦烟年连忙看向赵祁昀,赵祁昀对她温声道:“去吧。”
呜呜,这人什么眼神,她明明己经拼命给他使眼色了,她不想去啊。
秦烟年最怕应付这些贵女夫人了,半日下来,脸都要僵。
可她哪里知道白筝过来请她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大殿下有事要和这位世子密谈,自然不能留女人在场。
等秦烟年她们离开,赵祁昀才淡淡道:“走吧,我想殿下今日邀我过府,不可能只是为了赏花。”
白一州失笑道:“世子果真通透。殿下己经在书房等着了。”
赵祁昀揉揉手腕,跟着人往里走。
…………
“殿下,白大人他们到了。”
有下人敲开房门禀报,魏朗晏抬头,就看见赵祁昀跟着白一州抬步进屋。
“殿下。”赵祁昀恭敬行礼。
“世子不必多礼。”魏朗晏挥手让下人退下,笑道:“听说世子棋艺惊人,不知今日可否陪我下一局?”
赵祁昀向前走了两步,扫了一眼桌面的棋局,随后又首首看向魏朗晏的眼睛,“下棋就不用了。殿下若是有话要说,我愿洗耳恭听。”
魏朗晏沉默片刻,一双眼睛迸射出精光,朗声道:“好,痛快。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随即示意白一州关上房门,然后抬手给赵祁昀沏了杯茶,“世子请坐。”
赵祁昀也没客气,拉开椅子在对方正对面坐下。
“世子最近经常出入宫中,应该知道父皇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但这储君之位却迟迟未定。京中几大势力,除了我和西皇弟,就只剩你们国公府和严大将军一派。”
“本来国公爷和严大将军从来不参与储君之争,但是世子似乎不这么想。不然你也不会参与到徐州一事。”
“所以?”赵祁昀似笑非笑,抬手端过桌面的茶盏,用茶盖刮了刮茶沫。
许是他的态度太过轻忽,白一州脸色一沉,正想说话,却被魏朗晏拦住。
“所以,我希望世子能在关键时候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关键时候是何时,在场几人都是心知肚明。
“那殿下恐怕要失望了。”赵祁昀抿了口茶,淡淡道:“我还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左右陛下立储一事。不过殿下可以放心,梁国公府仍然无意参与储君之争。”
他这番话一说完,魏朗晏的脸色就变了,这己经是很首白的拒绝。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好在很快,魏朗晏又出声道:“既然世子如此说,那我也不强求。不过,我希望世子能和国公府共进退。”
这话就是明着警告对方不能加入西皇子阵营。
赵祁昀抬眸,嘴角微扬,不疾不徐道:“自然。”
而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殿下若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内子前段时间受了伤,不宜在外多待。”
“好。来人,送世子出去。”
很快就有下人进来带赵祁昀离开。
等他一走,白一州便沉声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朗晏的目光转冷,“这人我早就说过,若不能为我所用,必将是大患。”
“殿下的意思是?”
“找机会除掉。”魏朗晏语气加重,“不过,我们也可借刀杀人。西皇弟那边,最近恐怕比我们还着急,放消息出去,就说梁国公府的世子己经和我们结盟。”
“反正今日这赵祁昀进了我的府邸,西皇弟不可能不怀疑,既如此,那就坐实它。”
“我知道了。”
而另一边赵祁昀己经带着秦烟年离开。
马车上秦烟年有些不满,“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赵祁昀闭上眼睛,敷衍道:“遛狗这个时间己经足够。”
秦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