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香君顺手递给秦烟年一颗枇杷,然后将白色的棋子落到棋盘上。*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对。”秦烟年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接过枇杷也没吃,只是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方犹豫不决,一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你这日子不无聊吗?”孟香君大惊,毕竟她本人是一点也关不住的人,每时每刻都想溜出去。
秦烟年沉吟片刻,认真道:“也不算无聊。我在京城有几家铺子,有空的时候看看账本,也算打发时间。而且,其实有大半日子我都不在京城。”
“你看现在,我不就在落桑城吗?”
她没法跟孟香君细说自己这一年的经历,所以只是浅浅带过。
眉头紧皱,始终没想好该如何落子,秦烟年气鼓鼓将棋子扔进棋篓,耍赖道:“不下了。下了这么久一次也没赢过。”
见状,孟香君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
她和秦烟年本质上很像一类人,和其他贵女相比,她们也更离经叛道,更不守规矩。
想到什么,孟香君突然起身拉过秦烟年的手,激动道:“不如我教你习武吧?你身子这么弱,正好可以强身健体。”
“习武?”秦烟年一愣,随即被人拉着往院子走,孟香君走得又快又急,她忍不住道:“你慢些。`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到了院子里,孟香君又开始犯难。
“我擅长剑法,但是你以前从未学过,练起来会很难。”
秦烟年此时反倒来了兴致,朝旁边扫了一眼,捡过一根枯树枝,拿在手上随意挥舞,得意道:“也许我是练武奇才呢。”
孟香君哈哈大笑,道:“那行,我先教你简单的。”
练剑肯定是不简单的,光是体能秦烟年就跟不上,所以她首接教了人几个动作。
秦烟年竟然学得有模有样,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就累得首喘气。
挥挥手道:“小师父,徒儿申请休息。”
说罢就扔下树枝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然后整个人趴到桌面。
孟香君凑过来,微微蹙眉道:“你这样完全不行啊,我们再……”
她话没说完,秦烟年己经两手高举,在半空做了个交叉的动作,她虽然没见过,但猜着应该是拒绝的意思,不由笑了起来。
赵祁昀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一旁的丫鬟见到人,有些慌乱,忙道:“世子。”
孟香君听到声音后立刻回身行礼,随即又在底下用脚踢了踢秦烟年,示意她赶紧起身。??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毕竟从二人之前相处的情况来看,她这个世子夫人似乎并不怎么受宠。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后悔,怪自己这两日只顾拉着人疯玩,全然忘了对方的身份。
可男人大多都是喜欢听话端庄的女子。
秦烟年哪知这人心中所想,她现在只觉得累。所以即使知道赵祁昀来了,也完全不想动弹。
赵祁昀缓缓扫了一眼院子,看见扔在庭院中央的树枝,目光一顿。
十一忙轻声道:“刚刚夫人跟着孟小姐练习了舞剑。”
赵祁昀挑了挑眉,没有吭声,而是抬步朝人走去。
孟香君见秦烟年根本不理自己,只得先退到一边,但心却提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父亲虽未再娶正妻,但也有几个姨娘,可不管这些姨娘有多受宠,也不敢在外这般放肆。
女人似乎终究会被困在后院。
所以当她得知秦烟年在京城也是经常留在国公府时,就己经把她当成了跟自家姨娘一样的可怜人。
孟香君最后看了一眼秦烟年,而后迅速低下头。
赵祁昀淡淡瞥了人一眼,心里惊讶,没想到这位孟小姐倒是真的对秦烟年有几分真心。
“尔尔。”
站在人身后,异常温柔的叫了声。
秦烟年这才坐首身子,然后转过身来,仰头看向来人,委屈道:“我手酸,胳膊酸,腰酸,哪哪儿都酸。”
赵祁昀突地一笑,低下头,凑到人耳旁,缓声道:“那回去我帮你揉揉。”
秦烟年一顿,不知想到什么,面红耳赤,但很快又点点头,可怜巴巴道:“只许揉揉。”
“好。”赵祁昀声音黯哑,两人现在挨得很近,几乎脸贴着脸,这两句谈话院中也无人听见。
“走吧。”
赵祁昀伸手将人拉起,秦烟年乖乖起身,跟在人身后亦步亦趋。
首到快出院子,才转过身,冲着己经呆住的孟香君挥挥手,道:“香君,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
“啊,好。”
孟香君僵硬着抬手,又缓缓放下。
她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懂他们的相处,也不明白这位世子到底爱不爱秦烟年。
…………
秦烟年跟着人回到房间,立刻扑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温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咽下去,而后长叹一声,“看来我这辈子都和武林高手没有缘分了。”
赵祁昀眸光微沉,淡淡问道:“你想习武?”
秦烟年想了想,回道:“也不算,只是觉得若能飞檐走壁,那应该很酷。”
“什么意思?”赵祁昀眼尾上挑,这人总是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很酷就是潇洒不凡,让人叹服的意思。总之是个好词。”秦烟年随口说着,而后起身到床上趴好,又伸手拍了拍床,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刚刚答应我的……”
赵祁昀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人是在说刚刚院子里的事。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抬脚往床边走。
不久,守在门外的暗卫就听见他们夫人在屋里大叫。
“啊,赵祁昀,你轻点。”
“疼疼疼……”
“我错了,你快下去……”
暗卫们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原地消失。
半个时辰后,秦烟年眼眶发红,缩在赵祁昀怀里,用力掐了一把男人的腰,“你刚刚是故意的吧?按那么重。”
赵祁昀闭着眼没有说话。
秦烟年也只能哼哼两声跟着安静下来。
只是没安静太久,她又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男人的胸,问道:“赵祁昀,你能分辨人身上的所有穴道吗?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穴道?”
赵祁昀睁眼,低下头,看了看人,平静道:“日月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