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站在血泊之中,肩膀、手臂、大腿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墈?书^君/ !庚~新.最*快?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脚下好似蛆虫般蠕动的彪哥、看着张五六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最深沉的厌恶和杀意。
背叛同伙,摇尾乞怜?
这种人,才是最该死、最卑劣的渣滓!
仁慈?
对这种人渣讲仁慈,就是对更多无辜者的残忍!
他抬起被鲜血染红的右脚,裹挟着强化后足以踢断钢板的恐怖力量,宛若踩碎一颗烂西瓜般——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爆响!
彪哥那充满了谄媚、恐惧和一丝侥幸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那颗还在磕头的、沾着血污的头颅在陆景脚下瞬间爆碎,红的白的混杂着溅射开来!
无头尸体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
陆景犹如地狱归来的杀神,站在一片狼藉的尸体中间,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身上的伤痛在力量的支撑下被强行压下,但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和首次亲手结束多条人命的沉重感,让他握着拳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一声压抑着恐惧的、细微的抽气声,从他身后响起。¨c?n_x.i!u?b¨a¢o+.\n¨e!t.
陆景猛地回头!
只见角落的草铺上,宋凌不知何时己经醒来。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从那双受惊的眼眸中滚落下来!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陆景浴血搏杀,看到了陆景毫不犹豫地踩爆头颅!
看到了这宛若屠宰场般的血腥地狱!
陆景心头猛地一沉。
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是他们……”
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解释什么?
解释这些人该死?
解释是为了保护她?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血狗帮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一个算是小头目的彪哥,这己经不是小事了。
这里,这片棚户区,他陆景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必须立刻走,走得越远越好!
没有任何犹豫。
陆景甚至顾不上处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猛地冲到床边,一把掀开盖在宋凌身上的粗布。?k*s·y/x\s^w′.*c!o*m_
“啊!”
宋凌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本能地蜷缩。
“得罪了!”
陆景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紧迫感。
他根本不给宋凌任何反应或抗拒的机会,首接俯身,动作强硬地将她从草铺上拉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别动!抓紧我!”陆景低喝一声。
宋凌似乎被吓傻了,或者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溃了。
她只是本能地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陆景的脖颈,身体微微颤抖着,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不敢再看那满地的血腥。
陆景背着宋凌,几步跨过地上的尸体和血泊,没有丝毫停留,仿若离弦之箭,冲出了这间己经沦为修罗场的铁皮小屋,瞬间融入了棚户区深邃冰冷的黑暗之中。
身后,只留下浓郁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在寂静的夜晚无声蔓延。
……
冰冷的夜风刮过河面。
陆景背着宋凌,艰难地在河边坑洼不平的小道上疾行,每一步都牵扯着身上数处火辣辣的伤口,尤其是右臂,那被子弹钻透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嵌在骨肉里,之前搏命时强压下去的痛楚,此刻如同苏醒的毒蛇,猛烈地噬咬着他的神经。
天空悬着一轮清冷的明月,将河面映照出粼粼碎光,也清晰地照亮了宋凌惨白的侧脸和泪痕。
沉默压抑地持续着,只有陆景粗重的喘息和脚下踩碎枯枝败叶的声响。
“为什么?”
突然,宋凌的声音在陆景背后响起。
她的声音很轻,破碎得像被寒风撕裂的蛛网,带着无法理解的悲伤和痛苦。
陆景脚步未停,喉结艰难地滚
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任何解释在此刻似乎都苍白无力。
杀人,就是杀人了。
宋凌环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仿佛在汲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又像是在质问。
她的声音稍稍提高,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我给你力量……不是让你这样……这样肆意剥夺别人生命的……”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陆景心上。
陆景感到背上的少女身体在剧烈地发抖,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目睹了那地狱般的场景而产生的巨大冲击。
她的善良无法承受如此赤裸裸的杀戮。
陆景终于无法再沉默了,他必须安抚她,至少……
不能让她背负上“自身给予的力量带来了罪恶的杀戮”这样的负罪感。
陆景小心地将宋凌往上托了托,稳住身形,然后缓缓转过身,面向河面,让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两人。
他没有回头看宋凌,只是望着月光下流淌的河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
“……他们不是好人。”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试图将血腥的事实包裹在“正当防卫”和“除害”的外衣下,“那个叫彪哥的,是棚户区血狗帮的小头目,无恶不作……他手下的人,手上也都沾着无辜者的血。”
“总之……他们是死有余辜的大奸大恶之徒,我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两个。”
陆景没有说出彪哥此行,是为了得到宋凌的事情。
他不想让宋凌觉得,是因为她自己,所以才导致了那么多人的死亡。
善良的人,不需要有这种心理负担。
宋凌伏在他背上,听着他沉缓的解释,身体细微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一些。
她沉默了良久,月光下,陆景能看到她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最终,她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疲惫和勉强的接受。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寂。
寒风吹过,宋凌下意识地更紧地贴着陆景的背,似乎想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暖意。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迷茫和无助: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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