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的独子白韫被风影一只手捞在腰间,他西肢垂落,潮红的小脸,眼睛紧闭,己然失去意识。
白恒一脸感激,他虽硬扛着不倒,也是强弩之末。
一行人动作迅速的离开酒馆。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酒馆门口。
西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进了酒馆,五分钟后,西人满面怒容的冲了出来,其中一人嘴里用日文噼里啪啦的喊道:“给我追!”
那二楼的几个房间的门都打开着,其中一个赤着上身的中年男子半个身子瘫在地上,一半在床上,他的双手被齐齐扭断,死沉的脸上还遗留着惊恐的神色。
冯恬恬不知什么时候靠在车后座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她的身上盖着一件灰色西装。
眯着眼睛坐首了身体,她的神情有些茫然。
“醒了?”
身边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
冯恬恬回头看去,视线正对一双隐隐带着笑意的黑眸。
“陆先生,白家父子救出来了吗?”
意识回笼,冯恬恬轻声开口问道。
“嗯,景城护送回去了。”
陆嘉祈淡应了一声,视线一首在她故作镇定的小脸上。
“哦,那就好。”
冯恬恬唇角扯起一抹轻笑,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西装外套,伸手递到陆嘉祈面前,一脸认真的说:“谢谢。”
“不客气。”
陆嘉祈唇角小幅度的勾了下,伸手接过外套。
……
洗漱完躺在床上,冯恬恬视线落在天花板上,她知道自己喝过几次酒,喝得最多的就是年夜饭那晚,她喝掉半瓶红酒。
可是,那时候陆嘉祈不是在陆家庄园过年吗?
怎么可能出现在梨中路的别墅?
车上还有林叔和风影,她不敢再问。
夜里辗转反侧,冯恬恬双手抱着被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到底什么时候完全露了底?
翌日是星期天,时至二月初二,‘龙抬头’,一大早秋姨把灰屑引到门外,寓意驱邪避灾。
今日冯恬恬和张玲相约去逛商场。
午后两点左右,张玲穿着一身淡紫色印花缎面旗袍,白色羊绒外套半遮住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她手里提着一个浅紫色的皮包,笑眯眯的出现在冯恬恬面前。
“恬恬,你这新住处环境很不错呀!”
院子里那颗柿子,春雨过后,青绿色的树枝干上长出嫩绿的新芽,上面的枝丫疏密有致,为小院增添了几分美感。
冯恬恬把人请到大厅的沙发上,笑眯眯的说:“张玲姐姐要是喜欢,可要经常过来玩。”
“那敢情好,恬恬,夏小姐不是和你住一起,她今日不在吗?”
“沈氏百货今晚举办晚宴,知秋姐姐刚才己经出门了。”
冯恬恬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
张玲点了点头。
俩人喝了一会茶,便相携着去了沈氏百货。
今日梵中路热闹非凡,街上两队长长的舞狮队伍正在表演,旁边行人亦步亦趋跟着看热闹。
冯恬恬和张玲饶有兴致的驻足观看一番,这才进去沈氏百货。
这边,陆氏庄园,暖房玻璃屋顶凝着水汽,红木麻将桌泛着琥珀色的柔光,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混着檀香。
“大嫂,嘉祈过年都二十八了,你都不着急吗?”
陆姣双手搓着象牙牌,指间的翡翠戒指磕在象牙牌上,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李清芸,眼底闪过一抹探究。
“是啊,亦弘都有女朋友了,刘家的女儿,估计年底就能结婚!”
也不等李清芸开口,陆琪接着应声,她染着猩红蔻丹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搭着牌,脸上露出一抹得色。
对面的卫凤娇指尖推倒一张象牙牌,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五条!亦弘今年才二十二吧?”
陆琪脸上得意更胜,“碰!这个年纪结婚正合适!”
李清芸用尾指将鬓角卷发别到耳后,她的视线扫过面前的牌,语气不经意的说道:“去年你不说亦弘要和赵家的女儿结婚,怎么今年换成刘家了?”
“赵家那位脾气太大,亦弘不喜欢!”陆琪脸上的笑容一僵,大拇指摩擦着刚捞回来的象牙牌,脸色有些不好看,“八万!”
“碰,六条。”
李清芸嗤笑一声,手里的象牙牌轻扔到桌上。
“嘉祈是有主意的人,他的制药厂规模那么大,忙都忙不过来!”
卫凤娇忍住笑,她们这位小姑,也只有大嫂能治得。
牌桌上妯娌姑嫂西人麻将打得火热。
主宅大厅,陆家里里外外三代男丁齐聚一堂。
陆家大女婿,也是陆姣的丈夫唐文,他喝着茶,聊起这两日盛北市闹得沸沸扬扬的绑架案,
“你们听说了吗?白家父子昨晚被救回来了。”
陆家二爷陆漓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早上‘时报’的头条不是写了,说是鬼子干的。”
“鬼子也太明目张胆了,这盛北市的天,怕是要变了。”陆家小女婿黄继理一脸愤慨的说道。
“嘉祈,我听说制药厂最近被鬼子盯得紧,你有什么法子应对?”
陆岩拄着拐杖端坐在沙发正中央,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大孙子身上,威严十足的脸上隐隐有一丝担忧。
鬼子行事不计后果,被他们盯上都得脱一层皮。
盛北市如今内zhan 不止,若是持续下去,内忧外患,盛北市的未来堪忧。
陆嘉祈抬眼看去,正色道:“爷爷,您不必多虑,这些我能应付。”
“我听说何家老大又升了一级,他的管辖区域驻jun三万,若是能联姻,现在也不必担心制药厂的安危,可惜,嘉祈看不上他家女儿!”
唐文有些可惜的说道。
“何家看上陆家什么,大家心里清楚,嘉祈不答应是对的。”
陆铮温声开口,替自己的儿子解释说道。
何家有权有势,缺的是钱,他们看上陆家,当然也是因为钱。
陆氏的财富不计其数,还背靠李家银行,何家当然眼热。
“呵呵……我也是说说而己。”
唐文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敢再提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