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瞬天旋地转,失重感传来,她被一双遒劲有力的手横抱起来,“不……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冯恬恬懵了一下,抬眼看到男人紧绷着的下颌线,她的声音满是慌乱。
只是一瞬间的眩晕,并不严重,不至于走不了路,身子紧贴着的男子的胸膛,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冯恬恬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红晕。
“别动。”
怀里的人挣扎着要落地,陆嘉祈眉头皱了皱,抱着她大步迈向台阶。
身子一晃,吓得冯恬恬赶紧伸手搂住他厚实的肩膀。
秋姨听到声响,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菜。
她看着陆嘉祈怀里抱着冯恬恬走进大厅,眼底有些惊讶,又见冯恬恬脸色有些苍白,她焦急着问道。
“少爷来了?恬恬丫头这是怎么了?”
“没事,秋姨,刚刚下车被太阳晃了一下。”
陆嘉祈脚下不停,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冯恬恬面红耳赤的埋下头,她有一种谈恋爱被长辈撞见的窘迫。
“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啦,我休息一下就好!”
冯恬恬摇了摇头,陆嘉祈不做声,长腿稳健的踏上楼梯。
秋姨目送他们上楼,眉开眼笑的回了厨房。
她早知道少爷对待恬恬丫头不一般。
少爷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上心,这次却让她跟过来照顾恬恬饮食起居,若不是在意,何至于如此。
“你的房间在哪边?”
上了二楼,陆嘉祈垂眸看了一眼怀里安静得跟个鹌鹑一样的女子,挑眉问道。
“右边。”
冯恬恬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陆嘉祈放开一只手打开门,另外一只手牢牢的撑着她的身子,走进卧室,空气中一抹淡淡的梨花香。
“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陆嘉祈把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床边,嗓音清冷中带着一抹沉稳。
“好,你要去制药厂吗?”
冯恬恬端坐在床边,双手交握,抬起头小声问道。
“嗯,还有些事要处理。”
陆嘉祈凝视着她故作镇定的小脸,抿起的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怎……怎么?”
静谧的房间,丝丝的声响都听得清楚,他这是在笑话她吗?
冯恬恬脸上发烫,尴尬发问。
“你很紧张?”
那双随意乱转的眸子就是不与他对视,陆嘉祈微微俯身凑近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房间里光线很足,窗户开着,白色窗帘轻晃,时间似乎变得缓慢。
男人英俊的脸庞在眼里扩大,冯恬恬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她胡乱的脱掉鞋子和外套,身子迅速的滑进被子里,被子半遮住脸,“陆先生说什么,我才不紧张,我要休息了!”
若不是那红透了的耳垂泄露她的紧张,陆嘉祈还能信她几分。
“等这阵子过后,我们回一趟老宅。”
陆嘉祈站首身子,冷峻的脸庞变得温和。
冯恬恬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回老宅做什么?
陆嘉祈明白她眼底的疑惑,淡声说:“老爷子想见你。”
再不把人带回去,老爷子恐怕要亲自过来抓人。
冯恬恬睁大眼睛,这她和陆嘉祈刚在一起,这陆老爷子就要甩支票劝分了吗?
陆嘉祈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他没说的是,他的母亲李清芸己经开始在筹备婚礼。
*
冯恬恬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她吃了秋姨为她准备的药膳,就出门搭电车去医院。
病房里陈左不在,土豆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上躺着的陈东清。
“恬恬姐你来了?!东清大哥刚刚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
土豆见到冯恬恬开门进来,赶紧起身把椅子推到她面前,他身上换了身半新不旧的深灰色棉袄,洗得干净的脸庞满是喜色。
“辛苦你了,左爷不在吗?”
冯恬恬轻笑着颔首,她还有事想要单独问左爷。
“左爷回总部了,说是帮主己经找到偷东清大哥身份令牌的叛徒!”
土豆是被派过来替换左爷的,如今天洪帮总部戒严,要严惩叛徒。
找到害东清的人?
冯恬恬脸上闪过一抹寒意,她很想知道那人是谁,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冯恬恬坐在床边,俯身检查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少年,他脸色苍白,气息却是平稳。
“我有事不能留下来,得麻烦你们先照看一下东清。”
冯恬恬站起身,身上穿着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装裤,外套是一件卡其色羊绒大衣,她伸手拍了拍土豆的肩膀,语气满是真诚。“恬恬姐,你放心,平日里东清大哥待我们如亲兄弟,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土豆一脸坚定的点头,他看着冯恬恬,敏锐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有一瞬的凌厉,少年脸色浮起一抹疑惑,是他看错了吗?
冯恬恬出了医院,在街道上叫了一辆黄包车。
“师傅,去丰阳区。”
“好咧!”
夜幕即将降临,盛北市灯红酒绿的夜晚即将到来。
黄包车跑了半小时到丰阳区。
“师傅,你知道附近有一个地下拳馆吗?”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冯恬恬开口问拉车师傅。
“小姑娘你也要去看打拳吗?”
拉车师傅回过头,一脸惊讶。
小姑娘看着乖巧,怎么想着去地下拳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也不等冯恬恬回答,拉车师傅出口劝道:“小姑娘,那里危险得很,你孤身一人,还是不要去为好。”
“谢谢你,师傅,我去那里有事。”
冯恬恬轻笑着道谢,却没有改变主意。
拉车师傅见劝不了,感叹着摇了摇头,倒是真的把冯恬恬送到地方。
付了钱,冯恬恬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的位置看起来很偏僻,西周的房子都是半新不旧的老房子。
一栋普通的青石平房,门口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冯恬恬走了过去,伸手敲了敲门上的铜扣。
等了大概三分钟左右,门开了,一个左脸带着伤疤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