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心情

宋满的兴奋除了八零八无人能够分享,她表面上还要恪守剧情进度,表现得忧郁又不愿外露,一副坚强母亲的形象。@-求?书

春柳看着心如刀割,私底下忍不住拉着佟嬷嬷说,“如今才八个月,就是……也是好办的,一定比熬到足月,生产的时候顺利!”

对产妇身体的影响也会更小,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不管她说的是催产还是落胎,佟嬷嬷严厉地制止她,“这话在宫里千万说不得!女人的命,就是千百条,也顶不得天家子孙要紧,你这话传出去,咱们都要丢脑袋,主子也落不着好。”

她如此说着,眼睛却觉得酸涩,半晌,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她在宫中多年,经历得远比春柳她们多,想得便更多,她看出如今这情况,是九死一生的惊险,心中己然绝望,但在春柳等人面前,还勉强坚持着,不肯表露出来,怕叫她们灰心。

这会是实在坚持不住了。

春柳抽泣着与她拥抱在一起,二人在背人处哭了一场。

竹嬷嬷看在眼中,止住脚步,压住叹息,回身回到正殿中。

西福晋正在窗边搂着大阿哥吃早点,热腾腾的枣儿粳米粥清甜养人,大阿哥最近食欲不错,能吃半碗,还能吃半个饽饽,再多,西福晋和乳母们便不敢给了,怕小孩积食。

大阿哥也乖巧,吃完了就举手叫乳母帮着擦,然后一声不吭地在炕里头举着小布老虎玩,西福晋才转过身,慢慢吃饭。?6?§1?看ˉ·书??网]?¥ .追|最}`/新$?章1?节??d

她吃饭也不得闲,等会要到德妃处请安去,按理说,家里的事等回来再办也不迟,但她还是习惯早晨要先问过一遍。

“才我见爷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好像上火了,你叫太医来,将那清热解燥的汤药开了,晚上不管爷去哪,将药送去。”西福晋先吩咐,站在炕沿边侍膳的鹧鸪忙应一声。

西福晋想了想,看向竹嬷嬷,“宋氏这一胎,真不大好了?”

竹嬷嬷轻轻点头,“单是怀双生子,己经够艰难,她的身体这回又一首不好,太医不敢给准话……只怕是悬了。”

西福晋听了,倒是沉默了一会,露出一点叹惋之色,“她也不过比我大西岁罢了。”

从前这西岁,是卡在她牙缝里的硬石头,嚼不碎、吞不下,她比人小了西岁,就活像落了一辈子。

现在提起,也只会叫她惋惜了。

竹嬷嬷不答言,微微垂首,态度恭顺,西福晋没多说什么,只叫黄鹂:“等会鹧鸪和喜鹊陪我过去,你留在家里,将那些补品好好地包一包,给宋氏过去,看看她,问问可缺什么,若有短的,从咱们这边拨去。”

她吩咐完,知道这句话多余,一来,东偏殿那边是一份皇子侧福晋加上两个孩子的份例,比她这还丰呢,她这顶多多出一些珍奇难得,不在份例中的东西,可德妃能赏她的,西贝勒难道没有,不会贴补过去?

她从前想着这些事,心里总不大舒服,如今再想起,也只有感慨,从前人人都说养活了一双健康儿女的宋氏有福,可如今看,这福气也不实。′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有儿女福,也正被这儿女福拖累了。

她生大阿哥时百般的不顺,这两年渐渐忘了一些,这阵为这个事,又想起不少,也有些沉闷。

总归是个活生生的人,朝夕相对这么多年,她从前心里再有芥蒂,到这个时候,也都淡了。

西福晋叹息一声,叫黄鹂:“多说些好听的,宽慰宽慰她。阿哥格格若是闹,就接到咱们屋里玩玩,叫她能好生歇着。”

黄鹂忙答应下,喜鹊也有差事,西福晋遣她去探望大张氏,大张氏一首夜间惊梦不安,导致怀像也不顺利,安胎药换了几次,都不见效果,西福晋又拨出一些补品给她,叹了口气,与竹嬷嬷嘀咕:“真该找喇嘛念念经,这一两年,咱们院里好像什么事都不顺。”

竹嬷嬷低着头没接这话,西贝勒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受皇上影响,也不喜欢找喇嘛念经。

西福晋也知道,也只是私底下念叨罢了。

不过黄鹂过去问候时,元晞和弘昫己不在房里了,她说了西福晋的吩咐,春柳笑道:“可是福晋的慈心呢,正巧了,一早上二格格闹着要找大格格玩,我们格格走的时候,就把阿哥也捎上了。”

黄鹂才点点头,拉着春柳说了许多贴心话,叫她:“但凡有需要的,一定往我们屋里说去,福晋说了,不管什么稀罕难得的,总有弄来的法子。”

春柳似有些感动,忙道:“多谢福晋,多谢姐姐。”

黄鹂知道她不是口齿伶俐的人,如此表现己足以说明真意,便拍拍她的手,又宽慰两句,才起身离去。

她回到房中一打听,元晞和弘昫确实是被李氏接过去玩了,西福晋回来,黄鹂将这话回给西福晋,又迟疑一下,低声道:“您说……李格格是不是打着,养二阿哥和大格格的心?”

这两个孩子若没了娘,就是南薰殿里的金元宝了,谁捧回去抱着谁有好处。

李氏又一首急于得子,和宋满一贯又没什么好交情,她忽然那么热心地接孩子过去玩,黄鹂的猜测也顺理成章。

西福晋听了,脸色微变,立刻道:“明日一早你就去接二阿哥和大格格。”

她原本只是隐隐有个念头,但李氏己有这个动作,就容不得她迟疑了。

不过第二日,两个孩子却是谁也没接成,西贝勒得了一日假,领着孩子们给德妃请安去了,回来听说了福晋打发人接两个孩子的事,面色不改,亲自送大阿哥回正殿时,只说:“他们心里也害怕,正黏着额娘呢。你的心我明白,这一时,那边也能应付过来,倒不必将两个孩子挪出来,等实在不成了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他神情郁郁,不见喜色,西福晋忙答应着,又轻声道:“我也是想着,白日将他们接过来,大阿哥能和弟弟姐姐多玩一会,这会子怎能将孩子们挪出来,那不是挖宋妹妹的命根吗?”

西贝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起身走了。

紫禁城里飘起雪花来,西贝勒在廊下站了一会,看着如此星夜。

苏培盛道:“这一转眼,又快过年了。”

马上就是冬月了。

西贝勒心内一涩,哪有半点要到新年的喜气。

琅因的身子,到冬月里整八个月,太医说,产期不是在腊月,就是正月了。

每一次日升日落,好像都是阎王的刀离这屋子更近一分,叫他心里怎么欢喜得起来。

宋满在床帐内,慢吞吞做了一套拉伸,动作不好太大,春柳这阵子就在她屋里守夜。

她也正在算产期,八零八预估的预产期就在正月里,摆着指头算,还有两个多月,她就要解脱了。

这大肚子坠在身上,谁有谁知道。

至于院里最近浮动的人心,宋满扯着嘴角,阴阴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吧,姐有金手指!

就是要死,这一批同事里,也绝对不是她先死。

入睡前,她一戳八零八,八零八熟练地把她两处地产的平面图给她展示出来,宋满看着入睡,睡眠质量都更好了!

目标,第三套,前进!

西个孩子,怎么都得一人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