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杂面窝窝头、杂粮粥和一盘凉拌野菜。
钱朵儿咬了一口窝窝头,发现有嚼劲不难吃,粥也熬得软烂,没有想象中难以下咽。
刚吃完鸡蛋羹的她,实在吃不下整个窝窝头,就把窝窝头一分为三,递给爷奶和自家爸爸:
“爷奶,爸,你们吃,我吃不下了。”
钱朵儿心里清楚,自己可不是大胃王,这个年纪吃一个鸡蛋,再喝一碗粥就饱了。
只是晚点肯定还会饿,不过也没关系,她还能悄悄喝灵奶,吃点空间机器人做的营养餐。
钱老太和钱老头心里感动得不得了,这年头粮食金贵,谁有吃的还能往外送啊,大家都没怎么吃饱过。
可她才回来的乖宝就跟他们分吃的,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钱老太忙说:“乖宝自己吃,爷奶的够吃了。”
钱老头也附和:“对,乖宝自己吃。”
钱有刚也生怕自家闺女没吃饱,把钱朵儿分给他的窝窝头又放回钱朵儿手里。
就在钱朵儿正想着怎么劝爷奶和爸爸吃的时候,小胖手没拿稳。
手里的窝窝头就被钱景烨和钱景皓两兄弟蹿起来抢走了,一下子塞进嘴里。
钱景烨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死老太婆死老头都不吃,我们吃。x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钱老头和钱老太不是第一次听到钱老三家的孩子这么称呼他们了,以前也教过,可苏来娣在一旁纵容,根本教不好。
钱景皓也跟着说:“嗯嗯,我们吃,以后小赔钱货不吃的就都给我们吃。”
苏来娣在屋子里面偷着乐,心里想着自家两个儿子就是有本事,小赔钱货哪里配吃那么多东西?
钱有刚听到父母被孩子骂和自家闺女东西被抢,顿时火冒三丈。
找了根细木棍就朝着钱景烨和钱景皓招呼过去,啪啪啪几棍子抽下去,两个人疼得嚎啕大哭。
苏来娣在屋子里面坐不住了,跑出来就跟钱老三哭诉:
“钱有国,你是死人吗?你全家欺负我们娘仨,你弟弟首接上手打咱儿子,你不管管?”
钱老三本来就在气头上,被苏来娣这么一激,冲上前就想跟钱有刚扭打起来。
可钱有刚可是连野猪都能首接踢翻的人,见到钱老三冲过来,首接一脚就踢得他怀疑人生。
苏来娣的哭闹瞬间被制止住,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钱老太被孙子骂,还是气不过,对着钱老三夫妇说道:
“老三,老三媳妇,你们觉得家里过不下去那就分家吧。??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还没等地上的钱老三缓过疼劲,苏来娣赶忙认错:
“娘,不至于这么生气,闹到分家的地步,景烨景皓他们还是孩子不懂事,你就别生气了吧。”
她心里清楚,分家了她和钱老三怎么养得活孩子,又怎么从婆家扒拉东西到自己娘家,这个家坚决不能分。
钱朵儿听到她奶说要分家,两眼放光,布灵布灵的。
这三伯家不喜欢她表现得那么明显,要是生活在一起,她也觉得惆怅。
可能是这个年代父母在不分家的观念根深蒂固,钱奶奶并没有很坚决。
苏来娣一认错,钱奶就没再说什么,抱着钱朵儿回自己屋子里了。
大伯娘二伯娘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后,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
钱老大房里,陈桂兰慵懒地躺在炕上,侧身对着自家男人,轻声嘀咕道:
“你瞧见没,小弟家这个闺女,在她娘家被养得白白嫩嫩的,看着就娇贵。
也不知道往后能不能适应咱们这大队里的日子,这粗茶淡饭、泥里来土里去的,可别委屈了孩子。”
钱老大翻了个身,认真地说道:“往后你和老二家的,平日里多留点心,能帮衬就帮衬着点,毕竟是自家侄女。”
陈桂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我瞅着啊,咱娘那可是把这小丫头片子疼到心坎里去了,照顾得那叫一个周到。
有娘在,咱们也就是搭把手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看着就让人想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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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二屋里,昏黄的灯光摇曳,陈兰芬凑近自家丈夫,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这事儿你可都看见了吧,咱娘对小弟闺女那叫一个宝贝,比对其他孙子孙女都亲呢。”
钱老二皱了皱眉头,神色认真地提醒道:
“你可少在这些事儿上瞎掺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看看三弟妹,非要去硬碰硬,首接针对人家小姑娘,这下好了,没捞到一点好处,还惹了一身臊。”
陈兰芬轻轻叹了口气,点头应道:
“可不是嘛,我心里可清楚着呢,顺着娘的心意,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心。这家里啊,还是得讲究个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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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三屋里,气氛压抑而沉闷。苏来娣坐在炕沿,眼眶泛红,委委屈屈地小声抽泣着:
“哼,我早就说你娘偏心,你还不信。
你瞅瞅,你娘把你小弟家那闺女当成眼珠子一样疼,刚一来就给鸡蛋吃。
再看看咱家孩子,虽说都是男孩子,可就吃那小丫头吃剩下的窝窝头,还被你小弟打得那么惨,你爹娘就干看着,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钱老三坐在一旁,眉头紧锁,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烦闷让他不想说话。
他心里对钱有刚打孩子的事耿耿于怀,再加上苏来娣这一番哭诉。
更是觉得父母偏心,可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能闷声闷气地坐在那里,满心的委屈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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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钱朵儿等爷奶都进入了梦乡,才轻轻翻了个身,平躺在炕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修炼。
在这个世界,运行灵力在身体游走并不一定非要打坐,而且这里虽灵气相对她空间来说微弱,但她依旧能躺着吸收一些。
从现在起,夜里她无法像从前一样自由进入空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修炼。
等修炼结束,己经是后半夜。
钱朵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轻手轻脚地施展了一个隔绝气味的小术法,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拿出灵奶和肉干,偷偷躲在被窝里吃。
吃完后,还不忘给自己施展一个清洁术,这样身上就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清晨,院外的嘈杂声硬生生把钱朵儿从甜美的梦乡中拽了出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竖起耳朵细听,原来是在秋收前。
大队里放了两天假,让村民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后面连续几天高强度的秋收。
家里人正打算趁着这两天,到山上寻摸点吃食,给大家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