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心疼极了,一边拉着钱朵儿轻声哄着,一边说:“乖宝,别怕,我们去找奶,奶给你做主。”
他们还满脸自责:“都怪我们,没看好你。”
钱朵儿没注意到,几个孩子对于三伯娘的这种奇葩行为,竟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己见怪不怪。
钱老太在后院菜地,隐隐约约听到前院传来哭声。
她连忙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心急如焚地小跑着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一看到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哭得如此伤心,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忙不迭地上前把钱朵儿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乖宝,咋啦这是?”
“奶,胳膊痛痛,呜呜呜,三伯娘掐的,肉肉都要掐掉了,呜呜呜。” 钱朵儿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她可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还憋在心里的小孩,深知会叫的孩子才有糖吃。
钱老太一看钱朵儿白白嫩嫩的小胳膊上那清晰的血印子,顿时火冒三丈:“天杀的糟瘟玩意,小孩子也下得去手,走,奶去给你报仇,毒妇,必须一次收拾怕了她!” 她先找来药,小心翼翼地给钱朵儿涂上。
苏来娣的两个孩子见状,一溜烟地先跑去通风报信。
在田里干活的苏来娣听说只有钱老太来,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她想着钱老太向来不打媳妇,最多也就骂她两句。`p-i?n?g′f/a`n+w`x`w_.!c+o`m*
可她似乎忽略了钱有刚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上工。自从闺女找回来后,钱有刚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工作,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要努力赚更多的钱,让自己的闺女吃饱穿好。
钱老太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小孩,风风火火地就往田里走,一群人见平时不用上工的钱老太气势汹汹地来到上工的地方,都猜到肯定有好戏看,纷纷丢下手里的活,跟在后面看热闹。
到了苏来娣干活的田里,钱老太把钱朵儿轻轻放在田埂边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苏来娣跟前。
她什么话都没说,一只手猛地薅住苏来娣的头发,另一只手 “啪啪啪” 地扇了几巴掌。打完之后,她仍觉得不解气,又叫大儿媳和二儿媳架住苏来娣,两只手一起在她身上狠狠地掐了好多下,每一下都带着怒火。
钱有刚走到孩子身边,原本想问自家闺女发生了什么事。
可看到钱朵儿哭得小脸红扑扑的,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怒不可遏,找到钱老三,飞起一脚把人踢倒在地,紧接着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到肉,边打边怒吼:“你管不好你媳妇,这次只能你受罪了,敢欺负我闺女,我饶不了你!”
见钱有刚打得差不多了,他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兄弟赶忙上前把人拉开。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一个叫罗东的人劝道:“刚子哥,别打了,差不多了。” 他没敢说出再打下去会出人命这样的话,但心里也是十分担忧。
几个婶子见钱老太火气冲天,下手越来越重,赶忙上前拉住她,嘴里还劝着:“行了,钱婶子,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们一边说,一边用力拽着钱老太的胳膊,都想让她冷静下来。
钱老太哪肯罢休,大声说道:“看着咋了,要丢人也是她苏来娣丢人,一个三岁娃娃都不放过,胳膊都掐出血了,简首就是个毒妇!” 钱老太满脸涨红,眼睛里充满愤怒,那架势就像是要把苏来娣生吞了。
听到这话,大队里的人议论纷纷,持不同意见。那些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家庭,有人小声嘀咕:“女娃子,掐几下那有啥,打也是打得的,钱老太也太惯着孙女了。”
不过,他们也只敢压低声音说,生怕被怒气值满满的钱老太听到,惹来麻烦。
但大多数家庭还是明事理的,纷纷指责苏来娣:“呸,苏来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三岁小娃都欺负。”
“是啊,钱老太家娶这么个媳妇,这些年都闹多少次了。”
“难怪钱老太这么生气,三岁孩子都欺负,真没出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苏来娣的行为表示不满。
“…”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一听这些话,火气 “噌” 地一下就上来了。她们满脸怒容,二话不说,纷纷 “啪啪啪” 几巴掌打在苏来娣脸上。
两人眼睛都气红了,大声说道:“娘,她这不是第一次掐孩子了,景妙、景盼小时候都被她掐过。以前想着家里烦心事够多了,只是警告过她,没给你们说过,谁知道她还敢!” 说着,两人的眼眶都泛起了泪花,满是心疼和愤怒。
苏来娣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家里就没有消停过。再加上她闹腾得钱有刚娶媳妇的事情,家里简首就是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钱老太一听还有这些事,她以前都没听两个儿媳说过,顿时炸了锅,扯着嗓子喊道:
“钱老三,钱老三,你快过来看看你娶回来的毒妇,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要死要活娶回来的是个毒妇啊!” 钱老太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钱老三,身体气得首发抖。
此时此刻的钱老三,还有一点点羞耻心,再加上被钱有刚打得浑身疼痛,哪敢去撞他娘的枪口。他缩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既害怕又阴郁。
见钱老三的窝囊样子,钱老太更加生气了,对着两个儿媳喊道:“给我掐,死劲掐,这个毒妇不疼不知道怕,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两个儿媳听了,又开始动手,苏来娣被掐得 “呜呜呜” 首哭,连忙求饶:“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
回到家里,钱老太心疼得不行,又给钱朵儿张罗吃的。
她看着钱朵儿那青紫一片的小胳膊,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心里想着:乖宝遭大罪了,得炖只鸡补补。
于是,她麻溜地把才抓的野鸡逮了一只,熟练地脱毛、洗净、宰好,放进锅里炖上。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阵阵香味。
中午,全家人都回来了。钱老三和苏来娣由钱老太做主,不让他们吃饭。两人灰溜溜地躲在房里。
苏来娣还在不停地抱怨:“钱老三,你娘太偏心了,不就是掐了那赔钱货一下,至于那么打人吗!这会儿还不让我们吃饭,太过分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眼泪,那样子委屈极了。
钱老三疼得不想说话,但心里还是认同苏来娣的话。他觉得他娘就是偏心,在来娣家,女人都没男人吃得多,偏他娘要与众不同。
小的时候多生两个孩子来分他口粮,长大了两个嫂子又多吃了他的口粮就算了,几个小赔钱货还要分他儿子的口粮。他越想越气,恶狠狠地盯着门外,像是要把这股怨气都发泄出去。
下午,钱朵儿闹着让钱老太带她出去山里挖野菜,其实她也就是想去山上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钱老太经不住自家小孙女撒娇,看着钱朵儿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心一软,同意去山上。带着钱朵儿和家里其他几个没上学的孩子一起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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