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决定要把她的工资降到八级工人的级别。
每月按照固定工资领取98块和其他福利。
但对此钱朵儿还一无所知。
柳树大队和小杨大队等几个大队的代表在会议上发言:
“我个人认为王爱国书记管理的上河大队的钱朵儿同志工资定价过高。
应该按照维修厂的正式工人来定工资。”
柳树大队队长也参与了这次会议,闻言附和道:
“是是是,她这样干下去,不出几年就会成为资本家。
那是要被批斗的,我们这么考虑也是为她好。”
县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中,心突突地跳:
“……”
他此时此刻很无语,这些人的心思他还能不了解?
一共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主要是想看看上河公社书记王爱国怎么说。
王爱国在最后大家发表完意见后,终于是说话了,满脸都是温和不失礼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
“是的,你们都是为了小同志好嘛!
之前也是我欠考虑,想着生产机器的地方都没能修好。
那机器的维修难度肯定非常大,才这么定价的。
经过你们这么一提醒,我才知道自己太欠考虑了。¨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不过还好钱小同志只和我们公社签了一年的临时工协议。
现在她在我们公社的工作己经结束了。
你们需要她工作的话,就去找她谈。
但是可能性不大。
小同志一年前在签的时候就说过要参加高考了,接下来一年的时间要用来复习。”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能听到此次所有带着目的来的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假装没听到呗。
这次来的人听到此话,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们只知道工资的事情,并不知道钱朵儿工作还有签协议这事。
并且协议只有一年还到期了,好巧不巧,此刻居然到期了。
他们公社下的大队可都是把机器买回来了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透露出不安。
会议最终也没有得出解决办法,但是钱朵儿的工资固定那是他们认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爱国回到自己公社办公室,叫来上河大队队长钱光伟。
人刚到,王爱国就把一个文件袋拿给钱光伟。
他清楚钱光伟是钱朵儿的二爷爷,把东西交给他也放心:
“这是我从农机站那里调查的机器修理难度报告。.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们当时给出的检测是修理难度大于机器本身的价值,不建议修理。
当初钱朵儿小同志的工作我是用这份报告到市里去备案的。
市长亲自报告上去,同意这个工资审批后的资料也在里面,是京市首接审批的。
你带回去给钱朵儿小同志收好,日后有人为难她,可以拿出这份资料,基本上问题不大。”
王爱国把事情一件件,有序地给上河大队队长交代清楚,还着重让他收好文件袋。
钱光伟看到王爱国如此正色地交代事情,心想肯定有大事,心急地首接问:
“是有什么事吗?当初我孙女可是不同意修理机器的,那可是公社大家一起劝的,并且工资是各个大队自愿报的这个数。”
王爱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哼,我这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就是有人会上门找麻烦。
但是有这份资料问题不大,里面我们最开始签的协议啥都有,不用担心。”
钱光伟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奇地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拿好资料坐在王爱国办公桌前问:
“说说吧,是啥事?”
他们虽说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在常年的接触中,两人关系处得不错。
王爱国闻言,气愤地把事情跟钱光伟说了一遍:
“钱小同志的工资你清楚吧?
那些狗……咳咳咳……知道一年的收入以后眼红了呗。
今天在县城开会当着县长的面就说降薪的事,我估摸着钱小同志不会同意。
就首接跟他们说临时工到期了,要怎么降还要他们自己去说。
所以在你们大队的时候就靠你了。
处理不了再来找我,放心,咱还有市长呢!”
“呵,也就是说那帮子王八蛋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呗……”
钱光伟忍不住骂出脏话。
王爱国当时会议的时候就猜到了,他自己亲自调查过,可太清楚修理那批机器的不容易。
当初汇报上去时,县长又报给市长。
大家都觉得如果这批机器修理好那就是给整个市把损失减小,节省经费了。
现在看别人机器都用上了,以为机器可好修了,不愿意出钱了,可真是最后谁损失大还真说不准。
大队长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回到大队上就把事情给钱朵儿说了。
钱朵儿刚好还有一年就要参加高考,本来也不打算继续修理。
她清楚自己赚了多少钱,这是早晚的事。
那几个公社心里明白钱朵儿并不高兴突然的降薪,硬是一点也不松口。
甚至到县里纠察队举报她的收入存疑,不愿意为人民群众服务,思想觉悟落后。
钱朵儿把二爷爷给她的资料拿出来给人查看,还拿了学校开的证明,表明她确实是即将高考的学生。
最后让举报的人大失所望,事情没有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就目前国家的发展来说,高考是重中之重。
国家为了选拔人才,在任何会议上都强调不可以迫害高考学生。
其实单凭这一点,葛伟慧就不敢随意抓钱朵儿。
谁叫这个世界己经被她魔改得目前,有可能往后很多年都急缺人才呢。
钱朵儿的理由也是充分,这些人再不满也没有办法。
最后那些公社的工作人员轮番上阵来劝钱朵儿:
“钱同志,公社给你安排的工作多好啊,何必还要参加高考呢?
现在工人的普遍工资也才28块,你年纪轻轻就有98块的工资,我看就没必要高考了吧!”
“我知道现在工作待遇很好,但是我还是想要参加高考,进入大学学习更多的知识。”
这己经是来劝她的第十几次了,还好当时给她安排的是临时工,只约定干一年。
要不然照这架势,她可能根本没办法摆脱这份工作。
那些公社买回来的机器最后只能拿到农机站修理。
一个机器修理下来的费用相当于重新制造一个新机器。
听到这个价格,几个大队的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