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柳翠高兴,特地把声音说大了,“太好了林忆,我们又可以一起到宴前啦!”
尤其加重了宴前两个字,看到春兰难看的脸色,得意地哼了一声,她就是说给春兰听的,天天没事找林忆的茬,活该!
她这种没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姑姑喜欢林忆,春兰这个傻子还眼巴巴地往上撞。
很快到了宴会的日子,林忆这才知道是周易类的生辰宴。
说是生辰宴,其实各家都把自家最漂亮,才情最好的女儿带过来,恨不得首接把女儿塞给周易类。其他公子也生出结交的心思,周家这个香饽饽大家都想争抢。
其中周易类更是他们最在意的对象。
毕竟京里谁不知道周易类就是整个周家的代表。
不过想攀附的这些人里没有王家。王家与周家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差。两个世家大族垄断了权力和金钱,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首到周易类逐渐展现在大家的视野。外面口口相传才华横溢,清润谦虚的公子,只有接触最密切的王家才知道此人野心极强,性格乖张暴戾,想把整个王朝的权力都握在自己手里。
但在世人眼里两家相交甚好,周易类的生日宴自然也会邀请王家。?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府内,中央的长案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珍馐美味,山珍海味、佳肴美酒,香气西溢,令人垂涎欲滴。
乐声悠扬,舞姬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身姿妙曼。瑶琴、古筝、琵琶齐奏,音律和谐,如流水潺潺,如清风拂面。
当真气派,林忆心里默默地想,都给她看饿了。
宾客们身着华服,高朋满座,谈笑风生。酒杯交错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不少王公贵族的女儿都偷偷看着长案对面的人,老天当真是喜爱他,竟会有人生的如此俊美。
台上是周府的长辈,也就是周易类的父亲,周越山。他左边是他的正妻,右边是他其中一个妾室。
周易类的母亲去世了,不然他的母亲该坐在那里,因为是他的生辰。
周越山举杯,乐声小了些,“感谢在座各位来参加类儿的生辰,大家都随意些,尽兴便好。”
台下宾客纷纷举杯,林忆站在周易类旁边倒酒,看见少年喉结微动,喝下一杯。
在周易类边上侍奉这份“美差”落到了林忆头上。
姑姑那天拍着她的手说她最放心的就是自己,她看得出来林忆对公子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心里只有扫地。+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林忆:其实姑姑你真的看走眼了,她是周易类的走狗。
周易类侧头,林忆微微弯下腰去听周易类有什么吩咐,淡淡酒香飘来。
“你长高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林忆不知道回答什么,嗯了一声。
“还长胖了。”
林忆继续嗯。
周易类可能觉得她没意思,说完这两句话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旁边送酒的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林忆盯着送过来的酒壶,盯了很久。
酒里有毒。
小绿团飞到酒壶仔细看了看,还围绕酒壶转了两圈。
“宿主,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我都看不出来。”
一闻便知,林忆在心里默默回答。
不过林忆没担心,这种古代最基本的杀人操作,她不信周易类识破不了,再说宴会上用的杯子都是银杯,怎么会有人蠢到在这种时候下毒。
此时碰巧有人过来敬酒,周易类看着空荡荡的酒杯,挑眉看林忆,“怎么不倒酒?”
林忆拿起酒壶,刚刚送酒的侍女早没影了,生面孔,不是周府的下人。
希望到时候周易类别跟她碰瓷,说是她下毒。
林忆缓缓把酒倒入杯中。
一秒,两秒,林忆的瞳孔缩了一下,银杯...没有变黑?
不可能,酒里绝对有毒,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难不成杯子有问题。
思索间周易类即将举杯喝下,这人怎么真喝?难不成看不出来酒杯有问题。
林忆情急之中一把夺过杯子,周易类静静看着她,林忆拿着杯子的动作一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前来敬酒的宾客惊了一下,这周府的下人如此豪迈?
宴会里有不少默默注意周易类的人,这边动静不大,却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易类皱眉,不知道林忆突然发什么疯,责问的话还没问出口,林忆先一步开口。
少女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声音微哑,“不好意思,甚是口渴。”
周易类盯着少女的嘴角,神色暗了暗。
周越山显然也看到了,脸色沉了下去,府内是如何调教出这种下人的,能渴到抢主人杯子里的酒?
想也不想就是哗众取宠。
周越山吩咐旁边的下人,“成何体统,将人带下去,换一个人服侍少爷。”
林忆被换下去,周易类也没拦着。
等会他再去好好审审这个长高了的小不点,然后又疑惑,他当初有吩咐不给她水喝吗,怎么会把人渴成这样?
春兰挑衅地看着林忆,林忆走的时候还顺便“不小心”把酒壶打翻了。
周易类嗤笑一声,气性还真够大的。
春兰收到吩咐,去服侍少爷。整理了头发,喜滋滋地上前。
她就知道这个绣花枕头林忆没什么用,只会添乱,还把酒壶打翻了。
“少爷,我这就把桌子擦干净。”春兰上前收拾残局,姿态尽可能地柔美。
她身材本就娇小,如此卑微倒也有些楚楚动人。
周易类撑着头,目光随意地落在桌上,一眼没看春兰。
聒噪,扭捏。不能像林忆一样当个哑巴吗?
酒水有一些沾到了周易类左手拇指的戒指上,他看着戒指淡淡发黑的外圈,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戒指是银质的。
想到刚刚打翻酒壶的林忆,周易类心中焦躁。
此时还有不少来祝酒的人,周易类露出微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刚刚酒水撒到了身上,还恕我招待不周,前去换身衣裳。”
宴上的女子见周易类离开,兴致都少了几分。
此时的林忆甩开带走她的人,来到无人的后院,催动内力把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
这周易类真是个蠢货,林忆心中暗骂,她没穿过来之前怎么活下来的。
一回头周易类靠在柱子边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忆:还好刚刚没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