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啊,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爸还在医院呢。”
李柱阴恻恻回头,狰狞又诡异的表情把刘桂兰吓了一跳。
“妈,我没得选了,现在的结果,不是林忆死就是我死。”
“啥意思啊,咱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去死了?”刘桂兰最忌讳这些死啊活啊的,这话不能乱说。
“妈,你不知道顾砚钧是什么人,他要是想折磨我们,我们去哪都混不下去,与其让林忆这个贱人吹枕头风,还不如我先去杀了她!”
刘桂兰听到“杀”这个字眼的时候,心突突地跳。
就算她平时爱贪小便宜,对林忆打骂,但真要她去杀人,她是万万不敢的。
顾砚钧?不是那个影帝吗。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刘桂兰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知道自己要拦住李柱。
“柱,你别冲动!杀人是真要坐牢的!”刘桂兰想要去抢李柱手里的钥匙,但李柱的力气比刘桂兰大,他为了不让刘桂兰抢到钥匙,一把将刘桂兰掀翻在地。
刘桂兰年纪大了不禁摔,这么用力一摔,感觉尾椎骨都要断裂了。
“妈!”
李柱着急地喊了一声,也没去扶刘桂兰,开车到村子里最起码都要两个小时。
再迟一会,到那边的时候天就要亮了,村里的人起得都早,而且指不定顾砚钧什么时候结束节目录制呢,到时候更不好下手了,他得早点去。*0~d^i*a′n′k-a?n¨s¢h_u′.?c\o!m·
“你要是再拦着我,你就去警察局举报我吧!”李柱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刘桂兰看着李柱离开的背影,叫声嘶哑难听。
“柱啊!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呢!你回来!”
不管刘桂兰再怎么叫,李柱也没回头。
......
因为走的匆忙,李柱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他紧皱眉头,去超市胡乱买了一副一次性手套,就急急上路了。
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杀人不得戴个手套?
虽然亲眼见到了李德海的鼻梁,但是他不信林忆一个弱小的女生能把自己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怎么样。
李柱的心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连带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微微抖动。
这种颤抖在越接近村子的时候就越明显,等推开车门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下车的时候腿都开始抖。
去死吧...悄无声息地死去吧......
这个念头在心里越来越重,李柱来到自己的院子里,大黄见到许久未见的小主人回来了,高兴地吼了一声。
李柱把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手里还拿着刀。
他不耐烦地朝大黄的肚子踹了一脚,然后目光凶恶地瞪了它一眼。大黄知道小主人的这个表情,这是生气的征兆,于是呜咽了两声,就回到狗窝去了。
林忆......在村子里的吧?
李柱推开房门,木门年久失修,推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很大的“吱呀——”声,李柱眉头紧皱,怕林忆因为这声音醒来。-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借着淡淡的月光,李柱看到少女还在安然熟睡,松了一口气。
他缓步走上前,自己己经很久没见过林忆了,这两年她的变化似乎也不大,还是那副乖巧的三好学生样儿。
他成绩不好,高中就爱上网打游戏,刘桂兰和李德海虽然不喜欢林忆,但是还是会在嘴上拿他们二人作比较。
“你看看人家小忆,她考试考多少分,你考试考多少分?”
“柱啊,作业写完了没有,就出去玩,你看看人家林忆还在房间里写作业呢!”
“......”
李柱烦死了这种比较,每次他父母说一次,他就打林忆一次。久而久之,每次林忆见到他,脸上都惊恐不己——她又要挨打了。
记忆太久远,以至于李柱只能记得林忆害怕的表情,而现在她的表情却是平静的,柔和的。
李柱愣愣地看了一会。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动手了,你解放了。”男人用难听的嗓音喃喃自语道。
李柱拿着刀,行为有些犹豫,他性子恶劣贪玩了一些,但真要他杀人,刚刚那股子冲动劲淡了,他又纠结起来。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月光撒在刀上,泛起银色的冷光。
“还没看够啊,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叮——
李柱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刚刚是谁在说话?
床上的少女还闭着眼睛,难道是梦话?还是林忆醒了?
不可能,李柱瞬间否定第二个想法。林忆要是睡醒了,知道自己要杀她,怎么还敢安心躺在床上?
呵呵,还不动手,林忆装睡装的都累了。
李柱怀疑地左顾右盼,再次确定没有第三个人的时候,猛地朝林忆刺过去。
在刀落下去的一瞬间,少女一个翻身,用脚踢开李柱,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林忆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打人专打脸,讲究人!
“啊——!”李柱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打掉了,可见少女那一拳力道之重。
男人下意识地喊出声,但是意识到自己的这次过来的目的,又赶紧止住声。
他捂着脸,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李柱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李德海的鼻梁会被林忆打成那个样子了。
这次他没再迟疑,拿着手里的刀就朝着林忆的喉咙刺过去,林忆一把攥住李柱的手腕,然后朝着李柱的肚子踹过去。
“这脚,是替大黄踹的。”
哪来的傻逼,竟然敢打她的狗!
早在大黄在门口叫的时候,林忆就醒了,她一听那个动静,就知道大黄是挨揍了。
自她过来之后,别说是人了,就算是村里的狗都不敢欺负大黄!
男人这次不捂脸了,又改成捂肚子。
哪里痛就捂哪里是吧?
此时的李柱己经倒地不起,林忆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晃晃的拖鞋印。
此时李柱己经被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不过林忆还是没有放过他,她把男人用绳子绑起来,然后撒了个脏抹布在他嘴里。
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这李柱肯定是来杀她的。
林忆有预料过李柱不会配合卖掉房子,以为他只会耍无赖,然后自己动用法律手段和网络舆论拿回赔偿金。
但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简单粗暴到首接过来杀他?
林忆出门查看了一下大黄的伤势,发现自己的狗在窝里睡的好好的,安心了不少。
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报警,回到房间里凶狠狠地盯着李柱。
此时是晚上,村子又很偏僻。但警察同志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们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李柱,和坐在那里柔弱娇小的女生时,也愣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李柱此时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上面没有任何关于林忆的指纹。
而且刀上也没有任何关于林忆的指纹。
为首的警察蹲下身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地上的水果刀,装进透明证物袋,目光在李柱扭曲的面容和林忆单薄的身影之间来回扫视。
“小林姑娘,能详细说说事情经过吗?” 他的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同时示意同事打开执法记录仪。
林忆指了指墙角瑟瑟发抖的大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踹我家狗,我听见动静就醒了。”
她详细复述着搏斗过程,从李柱举刀到自己反击的每个细节,期间还不忘补充,“他手套内侧可能有汗渍,刀柄缠过胶布,这是故意销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