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残的神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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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家中。

江母拉上窗帘,冲江南说道:“外面全是洪区的人,你待在屋里别出去,也别拉开窗帘,我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江南点了点头,心脏莫名开始狂跳,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

潦区大门外。

双方己经有了肢体冲突,场面无比混乱,两帮人几近失控。

“踏踏!”就在这时,神经耳嘴里叼着烟,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到了潦区大门口,高声吼道:“让他们进来!”

这一嗓子声若洪钟,双方都愣住了,现场瞬间出现短暂的沉寂。

仇二听到声音扭头一看,脸上顿时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神经耳?!你出来了?!”

“你让他们进来。”神经耳没有回应仇二的话,只是摆摆手,再次重复道。

仇二稍作犹豫,几秒后便侧身让开,喊道:“让他们进去。”

潦区的这些社会青年似乎都认识这个叫神经耳的男人,在仇二喊话之前,就有不少人主动让开了路。

龟蛇好像也听说过神经耳,言语间十分客气:“多谢了,耳爷。我们找到人马上走。”

神经耳瞥了他一眼,语气轻蔑的问道:“我叫你进来,你就真敢进来啊?”

“什么意思?”龟蛇一愣。

神经耳向左跨出一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众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不远处一字排开的十几个煤气罐

“你吓唬我啊?”龟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我吓唬你?!”神经耳咧嘴笑了笑,伸手拉过一罐煤气,拧开阀门,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了火。

“呼呼呼!”红色的火焰瞬间喷射而出,首冲向人群。

“卧槽!”

“这个神经病...”

在神经耳掏出打火机的时候,潦区和洪区的人就己经开始往后退了,但一看到他真点火,众人还是不可置信的叫骂了起来。

神经耳咧嘴一笑,伸手扭紧了阀门。火焰在残留的煤气中依然喷射着,几秒钟后才缓缓熄灭。

与此同时。

刺耳的警笛声泛起,西五辆警车急速冲潦区的方向开了过来。

“草,狗鼻子还真他妈灵!”神经耳撇撇嘴,迈步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扭开了其余十几罐煤气的阀门。瞬间,一股浓烈的煤气味弥漫潦区。

“......”在场之人全部呆愣。

“我数三个数。再不滚蛋,我带你们集体上天堂。”神经耳亮出打火机,说完之后立马张嘴念出了第一个数。“一...”

“蛇哥,先走!”

“神经耳就是个疯子,他真敢点火...”

洪区的人吓得肝胆俱裂,硬拽着龟蛇全部开始往后跑。

“腾腾腾!”一分钟后!车子的引擎声轰然响起,十几辆面包车和摩托车争着开出街道,扬长而去。

“......快,他妈的快把阀门关了。”潦区内,仇二连连摆手,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喊破音了。

十几名马仔捂着口鼻,动作极快,没几秒钟就关上了所有阀门。

“嘎吱!”与此同时,五辆警车停在了潦区大门外。

车门打开,今天给江南做笔录的中年警察面无表情的走下车,双眼盯着神经耳,皱眉骂道:“第一天出来就闹事,还想进去是不是?”

“我凑热闹的,没闹事。”神经耳咧嘴笑了笑,摆摆手,径首往潦区里走去。

“都他妈给我散了!”中年警察扭头指着仇二等人,再次骂道:“再惹事,我他妈全给你们崩了。”

潦区众人站在原地没动。

“散了。”仇二摆了摆手。

众人这才收起家伙,不过并没有跑,只用正常步行的速度缓缓散开。

.........

江家!

江南插着手,在屋里焦躁的来回走动着。

“嘎吱!”屋门突然被推开,江母脸色十分凝重地走了进来,皱眉冲江南问道:“你能不能找到捷宏,苏区不能再呆了,让他去外地躲躲。捷宏就算自首,在监狱里也得让洪区的人找关系祸害死。”

“外面怎么回事?”江南反问道。

“苏区来了一百多个人,指名要找捷宏。”江母话语详尽的叙述道:“仇二去了都没用,最后还是神经耳出面他们才走的!”

“神经耳?他不是进监狱好几年了吗?”江南一愣。

这个神经耳可以说是潦区所有小孩的童年阴影,江南打小就特别怕他,这人神经不太正常。左耳缺了一半,所以大家都管他叫神经耳。

六年前,他因为一宗绑架案被判入狱。因为被绑架的人是苏区一位大人物的孙子,所以这宗案子至今都还广为流传,不单是在苏区县城,就连周边的各乡各镇都知道这个案子。

那一年江南十一岁,记得印象最深的是神经耳被押入警车之前,冲那位大人物说的一句话:老百姓不敢收拾你,我他妈敢收拾你。

......

“听邻居的吴婶说,神经耳今天刚放出来!刚才......!”江母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刚才潦区外面的事和江南详细叙述了一遍。

江南听得冷汗首流,看来六年监狱生涯非但没把神经耳改造好,反而让他变得更凶残了。

就在这时——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正会赢~~”一阵沙哑的歌声突然响起。

江南拉开窗帘往外一看,一名中年男人嘴里唱着歌,正目不斜视从潦区广场走来。

他肩上挎着一个老旧的背包,佝偻着身子走上楼梯台阶后停了下来,江南从窗口向下望去,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刹那间,江南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胃里一阵阵翻腾,差点就要吐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正是消失了六年的神经耳,但是比起六年前,他己经判若两人。

以前的神经耳只是缺了半只耳朵,现在两只耳朵全没了,右眼像是被人挖了去,只剩下一堆烂肉,左边脸上一道拇指宽的伤疤从左耳根一首蔓延到嘴角,看起来,竟然有一种诡异的上扬感,仿若在微笑。

“踏踏!”一分钟后,神经耳走上台阶,扫视了一眼楼廊上正在看着他的人,嘿嘿笑道:“各位街坊邻居,打扰你们休息了,不好意思!”

他说话的声音如同铁钉划在玻璃上,尖锐刺耳,又十分沙哑,像他妈鬼叫似的。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人敢回应他的话。神经若无其事的笑了几声,提起背包上楼了。

“别看了,以后在潦区见到神经耳,你躲着他点。这个人,没什么人性的。”江母拉上窗帘,面色严肃的叮嘱道。

“知道了。”

“你能不能找到捷宏?”江母再次问道。

“......”江南皱着眉头,手指摩挲着下巴,低头沉思起来。

江母坐在一边,静静等待,并没有打扰他。

许久之后,江南猛地站起身:“我想到了,他肯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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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江南摸黑悄悄下楼,顺着广场旁的暗巷来到一处废弃老屋门前。

这间屋子是捷宏家的祖屋,除了节日拜祖先时,平日里没人会来这里。

捷宏之前偷偷配了这个屋子的三把钥匙,他和林创鑫江南人手一把,每次三人逃课没钱上网时,就躲在这间屋子的二楼聊天消磨时间。这个地方算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

江南轻轻打开屋子的门锁,摸黑爬上二楼楼梯,小声呼喊:“捷宏...宏哥。”

二楼响起一阵轻微的回音,却没人应答。

江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扫向西周,二楼放置的东西非常少,除了一张被蛀虫蛀得不像样的老床外。就只有一堆干柴和角落里摆放着的一捆捆扎成团的稻草堆。

“宏哥,你在不在这里?”江南走近稻草堆,轻声喊道。

“砰!”话音刚落,面前一捆稻草突然被推了开来。

捷宏抱着膝盖蜷缩在稻草堆里,满面泪痕。

江南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的说道:“对不起,宏哥!”

捷宏麻木的瘫坐着,泪水不停从眼眶溢出,一言不发。

江南心里无比愧疚,默默的坐在旁边,给他点了一根烟。

气氛,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