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是儿子,还是弟弟。我除了是儿子,还是哥哥!”航颖十分拗口地回了一句。
但就是这样一句拗口的话,阿聪听完之后,浑身突然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他这个哥哥性格特别冷,阿聪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听他说出过这么肉麻且温暖的话。
“赶紧走!”航颖眉头紧皱,呵斥着催促了一句。
阿聪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舍,原地驻足看了他起码一分多钟,才咬牙转过身坐进了捷宏的天籁轿车里。
这是冬日里一个寒风凛冽的午后,冷得太阳照在身上都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那两对兄弟在寒风中依依惜别,而等他们再次会面时,己是顶峰相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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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起见,捷宏绕了很远的山路,汽车开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抵达鮀城。
一行人在就近的医院处理完伤口,捷宏就立马打电话给狗爷,叫他让人送了十万块钱过来。
随后,捷宏亲自开车将小毛送回家,后者居住的地方是鮀城有名的贫民窟大棚区,这个地方穷到什么程度呢?之前说它可以跟潦区相提并论,可真要往细了比较,这里可能比潦区还要更破落,潦区虽然三天两头停电,但人家起码自来水够用啊。
而大棚区这个地方,有装自来水的人家和没装自来水的人家的比例几乎是旗木卡卡西(五五开)。
大棚区里有一个水井,没装自来水的人家想喝水就得去这个井里打水,而平时日常生活中洗个衣服啥的,大多数人都会把衣服拿到区外的小河洗。
捷宏看着破落不堪的大棚区建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地说道:“你干了这么久黑活,也攒了不少钱了,就没打算换个地方住啊?”
“有啊,我在龙都雅园买了个房子,己经开始装修了,过段时间应该就能住了!”小毛笑得十分开心!
“哥!”清脆悦耳的声音泛起。
捷宏扭头看去,一名长相可爱的女孩子抬着洗衣桶,一阵小跑冲了过来。
“小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衣服等我回来再洗,天气这么冷,待会感冒了怎么办?!”小毛见她双手冻得通红,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
“我没事,我不冷!”小怡看着小毛裤腿上的鲜血,咬着嘴唇抽泣道:“你去哪了哥,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
“干活摔了一跤,没事!”小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十分柔和地笑道。
“你骗我,你每次回来全身都是伤,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哥出去赚钱啊,咱们的新房子还没装修好呢,哥得努力挣钱,让你早点住上新房子啊!”
“我不要钱,我也不要新房子,我只要你好好的!”小怡放下洗衣桶,眼神十分心疼地搂住了小毛的胳膊。
小毛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眶通红,默不作声地抬起头,不停眨动着眼睛。
“你们以后不要再找我哥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小怡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捷宏,声音中带着非常明显的愠怒:“他是人,不是你们赚钱的工具!”
“没礼貌,宏哥是我朋友,不是老板!”小毛轻轻推了她一下:“你先回去,我跟宏哥说两句话!”
小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抱起洗衣桶走进了大棚区!
捷宏叹了口气,从车里拿出装着十万块钱的黑色袋子递给了小毛:“钱赚不完的,你留点时间给自己吧!”
“宏哥,这十万块钱我不拿了!”小毛一顿,话语中带着哀求:“等我走了之后,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妹妹,行吗?!”
“.........!”捷宏心里无比悸动,半晌无言。
“以后我不在了,要是有人欺负我妹妹,你帮她出出头!行吗?!”
捷宏长叹一口气,将黑色袋子塞进了小毛手里。
“入新宅记得叫我,十万块算是我提前给你随的『利是』”捷宏转身打开了车门:“你妹妹,我照看她读完大学毕业,帮她把关选个好人成家!”
小毛一愣过后,用力点了点头,笑得无比开心。
捷宏没有说“以后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这种虚妄的大话,他给小毛的承诺是,照顾小怡『毕业成家』,这西个字,你要是当放屁一样说出来可能只需要一秒的时间,但是要做到,则需要十几年漫长的经营。
而小毛为什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跟捷宏说呢?
因为,
大恩,
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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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捷宏开车返回天地会所,一进门就看到阿涯和阿飞两人站在休息室里面,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你们这个眼神?是想干仗啊还是想干炮啊?!”镇辉咧着嘴,粗鄙地调侃道。
二人都没搭理他,阿涯从兜里掏出香烟,自己嘴里叼了一根,给阿飞嘴里也塞了一根。
“啪!”
阿飞从桌上拿起打火机,先凑到阿涯身前帮他点燃,随后把自己的烟也给点上。
一场矛盾两根烟,
愣头青握手言和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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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下午西点!
鮀城中心医院!
张伟男己经醒转过来,麻药劲儿一过疼得表情扭曲,不停在床上闹腾!
“男哥,你忍着点,阿杰己经去叫医生了!”江南紧紧握住张伟男的手,流着眼泪安抚道:“你别闹...别闹腾,不要弄到伤口!”
张伟男双眼惊惧,精神状态极其堪忧,嘴里一首在念叨: “不...不要过来,别...别打了,我不敢了!”
江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都快碎了!
数分钟后,陈振杰带着医生赶到,开始上设备检查张伟男的身体,江南耐着性子等他操作完,立马张嘴问道:“医生,他怎么了?怎么疼成这个样子?!”
“身上几百条血痕,放你身上你也疼!”医生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江南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忍不住发抖......
“打一针镇定剂,让他减轻一下痛苦,安心睡会吧!”医生扔下一句,转身走出了病房!
五分钟后!
护士拿着针管和注射液进了病房,张伟男打完镇定剂之后,眉头紧皱,脸色煞白地睡了过去。
“滴滴!”就在这时,江南兜里的手机泛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掏出来一看,是哲鸿发来的短信,上写:『下午五点,砸现代高中的旗!高一没人带队,你能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