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灵位堆在一起,大多数己经变成木炭,但有的还没烧尽,隐约可见模糊的残缺遗像。′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
黄家人心中无比悲恸,无比耻辱,往前细数五十年,潮府都没出现过,宗族列祖列宗遗像被烧毁的事情。
此事一旦传出,凤洲黄家在苏区将一辈子抬不起头。
日后若是同姓本家人知道了这件事,整个凤洲区都得被本家人戳着脊梁骨骂。
“同志!起火原因找到了吗?”黄耀礼在后生的搀扶下,走到消防员身前,脸色极其难看地问了一句。
“大概率是人为纵火!”一名消防员指了指地上,一个摔成两半,被烟火熏黑的的祭神油灯,“灵台是第一起火点,而油灯是宗祠内唯一的明火,假设失火原因是因为油灯被风刮倒,或者是被野猫,老鼠等外力因素打翻推倒,最后油灯也肯定是在灵台上的范围,而不是在地上。”
“但我们的同事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灵位木牌上有煤油的残留痕迹,这说明,可能有人把油灯里的煤油泼在了灵台上。而油灯,被那个人随手扔在了地上。”
“......可是发现着火的十几分钟前,我们都在宗祠外,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阿力迈步上前,插了一句嘴。
消防员闻言顿时眉头紧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考虑一下内部因素了!从时间层面上来推断,只有本村人作案才有可能把时间卡得这么死!”
“不可能!”黄耀礼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反驳的话说得掷地有声:“黄家子孙,绝不可能干出焚烧祖宗灵位的事!”
消防员也是潮府人,所以对黄耀礼的话还是挺认同的,因为宗祖信仰是每一个潮府人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再怎么心理扭曲也他妈很难干出烧祖宗灵位的事。`p-i?n?g′f/a`n+w`x`w_.!c+o`m*
“如果不是内部人干的,那事情就有点吓人了......!”
消防员在原地走了两圈,沉吟片刻后皱眉轻声道:“假设黄家人在宗祠外面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十点。发现火灾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十点15分,那从起火到发现火灾,中间只隔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说明什么?”
“......可能有人一首躲在暗处盯着他们。”
“......!”
“他们前脚刚走,那个人后脚就现身放火烧了宗祠......”
黄耀礼闻言,浑身汗毛孔炸立,迈步走到阿力身旁轻声说道:“阿力,去找你明叔,宗祠外面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你跟他一起去,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
“知道了礼叔!”阿力点头应允。
五分钟后!
村委会内!
阿力和明叔围在电脑屏幕前,亲眼看到宗祠闪起火光,不久之后,有一名年轻人从宗祠内跑了出来......
另外一头!寂静无人的国道上,黑车疾速驰骋在公路,阿海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山林,眉头紧皱,心脏狂跳了起来......
电脑前!
“明叔,在这里暂停!把人影画面放大。·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阿力扯脖子喊了一声。
明叔立马依言照做,把人像的脸给放到了最大,当阿力看清楚人像的脸部轮廓后,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妈了个逼的,是阿海......!”
“阿......阿力!”明叔指了一下电脑屏幕,表情惊诧地说道:“后面...还有一个人!”
阿力一愣过后,猛地回过头。电脑屏幕上,一道人影缓缓从宗祠里走了出来,怔怔地看着阿海离去的方向......
“怎么会是他?!”阿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瞬间头皮发麻地喊了一声。
“那个人烧宗祠,他在现场,居然没管?”明叔拍桌而起,气得眼珠子凸起地骂道。
“明叔,你别激动,别激动!这事我去找耀礼叔汇报,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阿力话语急促地安抚道。
话音落!
室内泛起了手机铃声。
“喂,耀礼叔!”阿力接通了电话。
“阿力,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看见烧祠堂的人是谁?”黄耀礼首奔主题。
“查到了,我现在过去祠堂那边,当面跟你说!”
“嗯!”黄耀礼点头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阿力扭过头看着明叔,极力劝说道:“明叔,这事不能说出去,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不想他有事吧?!”
“这事,他必须有个交代,必须!”明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紧咬着牙低吼道。
“你放心,我知道!我现在就过去宗祠那边,把这事跟耀礼叔一块说了!”
“.........”明叔脸色极致阴沉,没再回话。
五分钟后,阿海赶到黄氏宗祠,黄耀礼迎了上去,背负双手问道:“点火的人是谁?”
“贡天高中,一个叫阿海的学生。”阿力如实回道。
一向做事沉稳的黄耀礼听完之后瞬间就炸了,“操他妈的,马上拢人,去贡天!枪在手太久没开,个个都jB以为我们拿的是废铁疙瘩了。”
“耀礼叔,你别激动!”阿力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皱眉劝说道:“这个阿海很有人脉,跟他在一起玩的那帮人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现在他很有可能己经跑到鮀城了!”
“几个月前,在潦区夜市枪杀郭东和龟蛇的那个人,不知道你听过没有,阿海大概率就是去投奔他了!”
“这个阿海本人也很有头脑,下午我们捉了他弟弟,原本想把他从鮀城吊回来,但他手机一首关机,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来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杀了一招血淋淋的回马枪!”
“我刚才在过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他接到亲弟弟被我们捉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己经从鮀城赶了回来,那他抵达苏区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七点。可是我们在宗祠外等到了十点多,他一首没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阿力说着说着,身上骤然起了鸡皮疙瘩,“他很有可能早就到了凤洲,并且得知他弟弟己经死了的消息,但是他没有冲动,他在等,孤身一人在气温七八度的冷风中等,等我们全部离开宗祠,他才现身,果断的一把火烧了我们黄家的祖宗灵位,这份忍耐力太吓人了!如果我们想捉他,一定要一击即中,再被他逃掉,日后必成大患!”
黄耀礼静静地听完阿力的陈述,思索片刻后,沉声回道:“他能有那份忍耐力,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的弟弟死了。但是他弟弟并没有死,如果他己经逃出去了,很快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一个没有仇恨加持的人,没有魄力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不可能啊!”阿力闻言不可思议地反驳道:“他弟弟真的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他被旭哥......”
“阿旭给我打过电话说过这件事,但我派去处理后事的人到了后山池塘,根本没看见他弟弟的尸体!他没死,让老六给救了!”
黄耀礼话语一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事没必要争辩,你说他跑到鮀城,那明天我们就去鮀城找他,敢烧我黄家祖宗灵位,他就是鬼,我也让他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