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全是她指使
顿时间,顾彦昭冷刀子似的目光落在言望舒身上,仿若已下了死刑。-d^a¢n!g`k_a′n~s-h\u^.`c¢o?m`
室温陡然下降,言望舒背上爬满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余光瞥向穗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憋瞎说啊!
言望舒急的抓心挠肝,就算是傻子也猜到这出戏是什么路数了。
合着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她身上了,这她能忍吗。
当然忍不了,她故作惊讶:“这位姐姐,我与你不曾见过,你怎的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她眼睫轻颤,眼尾微红,无辜又委屈,小脸上几分害怕。
她与穗子各执一词,顾彦昭已有几分不耐,严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雅亭暗自捏紧了丝帕,背对着顾彦昭,便不用顾及表情管理,眼中透着几分威胁。
“你素日乖巧胆小,怎会害人,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她语气却很是宽和,仿若真在为穗子申张。
穗子犹豫片刻,竟哭了出来:“王妃娘娘素日待奴婢那般好,奴婢便是死也不能背叛王妃,可是、可是……”
穗子顿了顿,看向言望舒,似是不敢再说。
她是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你看我干啥啊,是不是想说我指使你做的?
言望舒佩服她的演技,没空搭理她,大脑飞速运转,这脏水该如何泼回去呢。
江雅亭蹲下身,温柔地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手:”王爷在此,你只管实话实说,王爷定会为你做主。”
被她宽慰着,穗子却怕得要抽回手,但被她攥得紧,便不敢再有动作,只低着头,掩饰恐慌。
“可是奴婢却不能眼看双亲因奴婢枉死,奴婢对不起您!”
穗子噗通又跪下:“言小娘派人抓了奴婢爹娘,威胁奴婢若不替她做事,便杀了奴婢爹娘,奴婢罪该万死,只求王爷救救爹娘……”
她不断磕头,直至地板已有血迹,更令人相信她是被人威胁。
尼玛……
你这样演戏你浮木怎么活?
言望舒内心唾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不满,只是看向顾彦昭:“王爷,妾冤枉,可否允妾问她几个问题。”
事已至此,顾彦昭看待她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语气亦有杀意:“问,本王便让你死个明白。”
若非是她威逼利诱,雅亭院中下人怎会背叛。
便让她狡辩,日后贵妃问起也可有说辞。
言望舒望向穗子,不急不躁,声音铿锵有力:“你说我绑架你父母,你父母居住何地?”
若她没有记错,大户人家的下人皆是买了死契,出身贫苦人家的姑娘才会如此。¢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京城富庶,何至于此。
穗子不明所以,小心应付:“奴婢家在京城郊外,父母皆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无依无靠才会……”
没工夫听你废话。
言望舒打断:“我是何时威胁你,让你为我做事?”
“这……”穗子迟疑,本能地瞥向江雅亭,受惊似的低下头,“是三日前,你得知要为王妃做药膳,便威胁奴婢为你善后。”
剩余要调查的药膳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与她善后说辞正能对上。
“三日前我都还不知道会被王爷关入柴房,你是怎的把蛇藏进柴房了?”
房中寂静得听得见针掉落的声音。
“是、是……”穗子一时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人知道她会关入柴房,蛇必然是临时投放。
偏偏穗子被她唬住了,无话应答,自露马脚。
蠢就老实打工,非学人玩心眼子,又玩不明白。
言望舒心下摇头,面上冷静分析:“王爷,出入城池皆须在城门过官,只需要调查我是否出过城便可知。”
穗子急忙改口:“你派人去抓的。”
“你看见了?”言望舒顺势一问,穗子便无话可说。
她父母是否被抓,还未可知。
这便是突破口。
言望舒赌上一把:“王爷,妾并未绑架她父母。妾是被她污蔑,若王爷不信,自派人去她家中查看,她父母必定还在家中。”
她赌许雅亭来不及派人出城,将穗子父母藏起来。
江雅亭秋水般的眸,划过一丝怒意。
瞧她胸有成竹之势,须得在她扳回一局之前处理了她。
“言小娘,本王妃自认待你不薄,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害本王妃。”
江雅亭似不敢置信,大受打击,连连向后退去,一时不慎向后跌倒。
“小心。”顾彦昭稳稳地接住她,为她拭去眼角泪珠,最是心疼她落泪。
“区区贱婢,怎值得你付出真心相待。”
他一安慰,江雅亭难过地依偎在他怀里,柔弱的声音有破碎之感:“求王爷宽恕穗子,她是冤枉的,不能让无辜之人受累。”
她声音哽咽,惹得顾彦昭更是怜惜。
到底是雅亭心地善良,待人真诚,眼中全无坏人。
言望舒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竟敢伤她!
“来人,去穗子家查探!”顾彦昭目光移向言望舒,眸中迅速结冰。
“本王会让你知道,何为自掘坟墓。”
在他眼里,言望舒不过是不甘就这么死了,待证据确凿,看她再如何分辨。
江雅亭小脸发白,苍白的唇微抿,眼中藏不住的慌乱。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屋内寂静得可怕,几人各怀鬼胎。
言望舒亦是忐忑,若是赌输了,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
不知过了多久,家丁赶回来。
求求了,她只想安安分分打工,不求升职加薪,别把她开了就行。
言望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穗子父母皆在家中,并无人去寻她们是非。”
在场之人皆变了神色,局势扭转。
欧耶,赌狗终于赢了一次!
短短半个时辰,言望舒经历大起大落,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手心沁满汗水,忙不迭地望向男人:“王爷,妾从来不曾害人,求王爷为妾做主!”
只这一点,便可推翻穗子所有污蔑!
穗子瘫坐在地,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江雅亭气得要绞碎手帕,恨死了言望舒,偏生得露出庆幸神色:“无事便好。”
顾彦昭宽慰她两句,便走到穗子面前,长腿抬起,将人踹翻在地。
他声如雷霆:“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