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辛苦没有白费
王府内亦听到了消息,却只在下人间流传,无人敢将风吹到江雅亭耳中。?/求!′?书?帮? (?_首x?-发+
还是第二日她听见院中洒扫的下人小声讨论,才知道京中已经流言四起,皆是对她不利。
江雅亭怒火中烧,甩手便将桌上茶杯摔碎,恼怒地用力拍桌子,眼里烧起熊熊怒火:“贱人,定是她昨日在长公主府与旁人说了什么,败坏本王妃的名声!”
怪不得昨日她有段时间脱离她的眼线,原来是去散布流言!
“不过是罚她每日跪两个时辰,便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四处告状,竟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竟都说本王妃善妒,本王妃若当真善妒,哪能留她到今日!”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温婉识大体人设,竟因一小小贱婢毁于一旦,她恨不得撕碎了这贱婢的脸!
江雅亭苍白的脸因暴怒而扭曲,看上去有几分可怕。
如月附和几声,忽然小婢女来通传,顾彦昭下朝回来了,直奔此处而来,且传唤了言望舒。
“他定是知道了。”江雅亭脸色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他下朝便来,莫非是来怪她?还是发现她罚了那贱人,便认为她不如表现出的仁慈了。.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王妃失手碰掉了茶杯,快将此处收拾干净。”如月让小婢女来收拾,待房中只剩下二人,她扶着人坐下。
“王妃不必多虑,王爷满心满眼都是您,自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与王妃生了间隙。况且王妃只交代奴婢惩戒言小娘,其余皆是奴婢所做,您也是刚刚得知。”
如月迅速便想到应对之策,江雅亭看她一眼,很快也稳住心神。
顾彦昭在朝堂听闻此消息,下朝便径直向主院而来,见江雅亭正在落泪,快步上前,紧张地询问:“发生了何事,怎的一早上便哭了。”
若非今日上朝时同僚背地里议论他的王妃心狠善妒,他还不知心尖上的人被传成了毒妇。
但无风不起浪,他回来后询问管家才得知当真有此事,本想来问问是为何,但看见她落泪,便什么话都问不出了。
江雅亭用绣帕擦了擦眼泪,轻轻摇头:“臣妾无事,只是听到了些话,有些 委屈。本是教导言小娘礼仪,不知怎被传成那般不堪。”
“是外人不知内情,不必放在心上。”
顾彦昭正宽慰着,言望舒便到了。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他目光落在她双膝,很快便敛眸,审视地质问她:“王妃命你久跪之事可是你透漏出去的,是要让外人来替你抱不平吗?”
若非她说与他人,还有谁会声张出去。
是又怎样,跟你说你又不会管,遭罪的还不是我的膝盖。
言望舒心里那叫一个爽,被打压这么久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但你要是当面问,只会得到她茫然无辜的神情,眨了眨眼,语气委屈:“回王爷,妾不知情,妾在长公主府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膝盖太痛,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知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这些她不说,顾彦昭也能查到,不如她老老实实说出来。
言望舒说话时还暗暗揉着膝盖,天天跪跪跪,牛马的命是铁打的,腿又不是。
此次传言的确是长公主府一嬷嬷率先传出,便是看见她摔倒时不小心露出的腿伤。
她倒是诚实。
顾彦昭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道:“站起来说话,以后你不必再去学礼仪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言望舒唇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转瞬即逝,圆润的眸亮晶晶的,只因垂着首无人可看见。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是,妾但听王爷吩咐。”
哈哈~酷刑终于结束啦~
江雅亭妒恨地攥紧秀帕,苍白的脸有一瞬僵硬,眼底亦有些慌乱。
他直接免去罚跪,不曾问过她的意思,莫非也认为她善妒才以学礼仪的由头实则惩罚?还是以此来告诫她适可而止?
江雅亭感受到些许的危机感,定了定神走向言望舒,亲昵的拉起她的手,故作诚恳:“本王妃只以为你每日都在练习礼仪,不知下人竟这般对待你,让你受罪了,本王妃向你赔不是。”
说罢便要低身行礼。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言望舒一个丝滑地跪地档在她前面,惶恐地垂首,语气却十分真诚:“王妃也是为了妾能够更知礼,特意请嬷嬷教导妾,妾心中对王妃感激还来不及。都是外面那些人不知实情,以讹传讹,败坏王妃名声,王妃不怪罪妾,已是宽宏大量,怎还会有错。”
她抬起头,眼里盛满了诚实,本便清澈的眼神现下更令人信服,仿若说的当真是肺腑之言。
江雅亭脸上神色微僵,要说的话也被她堵回来,有种人在面前却打不到的憋屈感。
无法再跟她道歉,但仅仅如此还不够,便看向如月,语气罕见地严厉几分:“本王妃何时让言小娘跪那般久,你竟擅作主张害言小娘受伤,便罚你便日在外站两个时辰,言小娘跪了多少日,你便站多少日。”
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你可真会偷换概念。
言望舒嗤之以鼻,表面却得感谢她:“王妃公平相待,妾感念王妃,只是如月姐姐也是为了妾好,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这才是好人当到底,以德报怨。
江雅亭还想说什么,顾彦昭便走过来,凝视言望舒的小脸,却见她满脸真诚,没有任何怨怼,不由佩服她的胸襟:“你竟可以德报怨,本王向来赏罚分明,便赏你一根纯金的簪子,你自去库房选吧。”
金子!这个好!
言望舒摸了摸膝盖,宝儿,你的付出没有白费。
她大声地叩谢:“谢王爷赏赐!”
顾彦昭眉间微蹙,金银这等俗物便能让她这般高兴?真是俗不可耐。
江雅亭在他身后,无声地深吸口气,颈间青筋凸 起,却又归于平静。
贱婢,竟闹得满城风雨,她却得了赏赐,时间哪有这等好事……
暮色四合,夜色渐浓。
顾彦昭准时踏月前来,进入内室,便见床上的人儿正在揉着膝盖,小手下是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