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初次怀疑
前朝之事已经尘封多年,皇帝下禁令不允许任何人提起,眼下前朝联络图再现,那段往事的回忆也被勾起。¢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顾彦昭沉默良久,不知是因前朝密事还是此联络图藏在江雅亭所用的砚台中。
他自是信她不会背叛,但铁证如山,他怎会不怀疑。
当初他遇难,江雅亭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若无她舍命相救,他早已经去见前朝那些人。
因此,他并不愿意怀疑到她身上,但当时救他便是巧合的,他也是因此才与她结识,在照顾她时互生情愫。
若没有那场意外……
顾彦昭起身走出书房,踱步到主院,见如月在院中浇花,想起江雅亭是爱花之人,他特意为她移栽各地花材,令院中一年四季皆有鲜花盛开。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刚用过午膳,应当已经歇下了,奴婢这便去通传。”如月放下水壶,作势便要去通传。
“不必,本王只去坐坐。”顾彦昭语气平淡,平静之下藏着危机。
他向房中走去,如月紧张地握紧了手,觉得他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同。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房间陈设皆是他与江雅亭共同经手,皆是按照她喜好而来,双面绣的屏风遮住床榻。当时仅是这面屏风便值千金,十三位绣娘赶制而出,只为在大婚当日便可用。
顾彦昭看见这屏风便想起昔日美好,伸手轻轻抚摸。
“王爷?”
屏风后传出娇弱的声音,将顾彦昭从思绪中拉出来。
他应一声,将手背到身后,向屏风后走去。
江雅亭卧在榻上,见他走来便起身,得他特许不必行礼,便等着他过来。见他眉间有几许深沉,莞尔一笑:“王爷怎的这个时辰过来,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他每每压力大时便会来她这里坐坐,只与她相处片刻便觉放松许多,不曾想一日这压力是因她而来。
顾彦昭坐在床边,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指尖眷恋,目光落在她脸上,似在透过她看见先前二人恩爱的时光。
“无事,想来你这坐坐。”顾彦昭放下手,神色已恢复如常。
江雅亭以为是自己恍惚,但心底却莫名有几分不安,但不好表现出来,只当做平常地询问他:“王爷可用过午膳了?”
她肌肤是久病造成的苍白,身体羸弱,时常需要卧床休息。.5/2¢0-s,s¢w..¢c`o/m·
顾彦昭竟不知已经过了午时,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消磨太多时间,便与她开门见山,声音低沉:“今日上午你送的那块砚台碎了。”
他声音平静,目光落在她脸上从未离开,注意她神色变化。
江雅亭心头一沉,不由握紧了藏在被中的手,但长久的伪装令她保持脸部神色丝毫未变,轻笑出声:“王爷便是因此事来找臣妾?若打碎再送你一块便是,可有伤着?”
她检查他的手,却见他手中握着一张折叠的纸。
江雅亭心跳几乎停止了片刻,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但因低着头并没有被他看到。
他看见砚台里的东西了?
她心里有所怀疑,若他已经知道砚台中的秘密,恐怕不会这么平静的来。在他提起之前,她无法先提,只能好奇地问他:“王爷手里藏的这是什么?”
顾彦昭神色复杂,试探道:“言望舒不小心打碎了砚台,在收拾的时候从砚台里发现的,打开看竟有些图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他说话间已经将联络图打开,上面用记号标记着联络点。
江雅亭拼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能不露出丝毫破绽,心里却恨毒了言望舒,杀意更爬满了心间。
竟是那贱人打碎了砚台,让这么机密的东西被发现。果真是来克她的,早知道就把那贱人在外面解决了。
江雅亭懊恼先前不够狠心,但眼下不能透漏出分毫,小心地编造理由:“这里面竟然还藏了东西?臣妾买的时候那掌柜的说是纯和田玉所制,现在看来定是不纯了,臣妾花了许多银子,定要去找那掌柜的说理。”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信了这个理由,语气有些气愤。
她避重就轻的说着,就是不提这图是什么。
顾彦昭眉间微皱,幽深的眸深了几分,第一次面对她时冷了声音:“这砚台是你从别人手中买到的?不是你收藏的吗?”
他分明记得当初她送砚台时说是她收藏已久的宝贝,让他好生珍惜使用。
江雅亭笑容微僵,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这砚台虽是臣妾从珍宝阁买来的,但也是臣妾喜爱之物,价值不菲,臣妾待王爷的心意苍天可鉴。”
她声音娇嗔,但眼里闪过的那抹异色仍被顾彦昭捕捉到。
顾彦昭眼里隐晦莫名,认真地向她询问:“此物当真是你从珍宝阁所买,买后便一直在你手里,没有经过旁人的手?”
她乃清白人家的姑娘,家中无人与前朝有所牵连,且家里人惨遭毒手,如今她已经没了家人。
她孤零零一人,的确没有陷害他的理由。
“当然是一直在臣妾手里,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找那珍宝阁掌柜对峙。”江雅亭急于证明,语气亦急了些。
待察觉不妥,便又找补:“这到底是什么啊,王爷怎么如此紧张。”
她只装作看不懂联络图,心中痛恨言望舒。若非这贱人打碎砚台,联络图怎么会暴露。
已经发生此事,再想暗中下手便难如登天。
顾彦昭将图收起来,放入袖中,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声音已然恢复往日柔情:“不过是张图纸罢了,不打紧,只是好奇什么人会在砚台里放东西。好了,本王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先午睡吧。”
他拍拍她肩膀,便起身向外走去。
路过屏风时却没有再多看一眼。
江雅亭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暗自咬紧牙根。他从来不会用这般疏离的态度对待她,分明是对她起疑心了。
言望舒,该死。屡次坏她好事,别怪她无情。
“王妃。”如月快步走进来,有些慌张,“究竟发生了何事,奴婢见王爷脸色不太好,可是与王妃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