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只好用手背半掩着嘴唇,慢慢咽了下去,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由笑得更加明显了起来。
“你有点像……”
“嗯?”
“哆啦a梦。”
随手都能递出来她需要的东西。
迟归轻笑了声,“好,最好我能有那么万能。”
“系上安全带吧。”他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往下抽了些,把卡扣递给了何意。
何意边侧过去系,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些偶像剧中的画面,男主角倾身过去半拥着女主角给她系安全带的场景,无限靠近,暧昧至极。
她赶紧劝自己的大脑停止脑补,坐直了身体,端正神色,假装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桃色场景。
啊,幸好迟归没有效仿。
也幸好他不会读心。¨5′0′2_t¨x^t\.,c\o·m/
迟归另一只手再度扶上方向盘,目视着前方,随意开口,“那我们就出发吧。”
何意不由循声看向了他,校内车辆前进的速度很是缓慢,但枝杈树叶间被切碎的光影一帧帧从车窗口落在迟归的身侧,他的轮廓在明暗里不停交替,却每一幕都令人意犹未尽。
“你今天去了你小叔家了吗?”
迟归偏头看她一眼,“嗯,去找他借车的。”
何意没再开口说话了,只是静悄悄地看他,奇怪,近来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本以为对迟归的外形已经有了比较高的免疫力,但开车时的他,望向前方时冷淡没有表情,微垂的眉眼,锋利的眼尾弧线乃至下颌线,好像都格外有吸引力。
她赶紧也学他目视前方,一本正经,绝不能暴露自己在背地里悄悄舔颜的真相。
“怎么不说话了?”
迟归倒是笑了声。_看¢书¢君¨ ?更`新\最¨快!
“感觉不能影响你开车。”
何意为自己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默默叫绝。
“那我得感谢你的贴心了?”
迟归话音上扬,又是揶揄的语调。
正是转弯出学校大门驶向大路的时刻,加快速度的瞬间,车窗口进来的风倏忽吹起他前额的碎发,声音也被风刮得远了些,像来自看得见的远山,他忽地勾起唇角肆意笑了。
“放心,我的车技没有那么烂。”
何意偏着头望他,久久出神。
他们大概一小时左右抵达首都艺术中心,在附近随意解决了中餐,又在广场上散步了几圈后,时间就渐渐临近音乐剧开场了。
他们要看的音乐剧名叫《罗兰玫瑰》,光听名字就能大概感受到一些时代氛围,何意来之前还稍微做了些功课,她是个不怎么害怕剧透的人,反过来说她害怕出现完全超出她预料的故事——那很有可能是她无法接受的走向与结局。
这种以欧洲中世纪的作品改编成的音乐剧,从布景开始就相当有那个时代的质感,第一幕的开场是舞台中央矗立着三座仿罗马式拱门,四周一排立柱上分别悬挂着正燃烧火焰的铸铁吊篮,两侧各立一座修道院式阶梯合唱席,一群修士手持蜡烛正在高高低低吟唱。
在这吟唱声中,一道男高音极其洪亮粗粝地响起,披散着棕发,穿着破落的铠甲,佩戴着把断剑的男主人公罗兰登场,这一段用的据说是用法语起调在唱,何意听不懂,只见另一侧的大显示屏上黑暗里现出一排歌词的翻译——“即使割断我的头颅,挖出我的心脏,也不能真正断绝我对塔尔曼王国的忠心热忱……”
开场即是主人公——洛林公爵之子,圣殿骑士团继承人罗兰被污蔑为“巴斯克异教徒的叛国者”,而后被逐出王都,心灰意冷准备在修道院中苦修祷告了此残生。但有逃亡而来的旧日忠仆告知他一切都只是他的叔父查理曼国王想要除去他的阴谋,此刻国王的追兵即将抵达修道院,罗兰从不可置信到悲愤交加,从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不久后,旋转舞台转到了第二个场景,四处是绿树草坪,空中鸟儿蝴蝶飞舞,伴奏也转而更加轻快,女主人公巴斯克部落首领的女儿艾莉森从舞台一侧巨树后现身,她头戴荆棘玫瑰花环,穿着粗麻长裙与鹿皮靴,背着弓箭,用极具有穿透力的高昂嗓音开唱,“我的命运将由我自己决定,我的选择即是神灵给予的旨意……”——她不肯遵循父亲的命令嫁给部落祭司,选择逃出部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男女主人公在各自逃亡的路上相遇逐渐产生情愫,却谁也不曾开口坦白心意,后又卷入了巴斯克部落与塔尔曼王国边境争端,故事高潮迭起,演员个个演技与唱腔都无可指摘,扣人心弦,又荡气回肠,何意全程几乎都没有空闲走神,甚至也无暇去偷瞄身边的迟归。
直到故事快要走到终场,艾莉森在边境战场上身受重伤昏迷之时,罗兰悲痛不已,握着她的手不停哀求。
“求你醒来,我亲爱的艾莉森,如果你还能听到我的渴求,我宁愿你用一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