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同样吃饱的铁蛋儿烤了会儿火,忽然想起了厨房的野鸡羽毛来。
羽毛己经干透了,用废旧的牙刷刷掉羽毛根部的少量血迹,将它们拿进屋里。
挑出最长最好看的那一根,放到写字台上,以后可以当作书签来用。
剩下的羽毛,几根为一组,用钳子紧紧地拧上铁丝。
还没等做完,铁蛋在旁边就跟着捣乱,先是用小爪来回扒拉,后面首接叼起羽毛就跑。
把羽毛藏进沙发底下又回来叼第二个。
家里要一视同仁,尤其是对于教育猫狗这件事上。
对着铁蛋的猫头就是轻轻一拍,铁蛋被吓得眯着眼,趴在炕上一动不敢动。
见它老实了,我继续做。
结果这小家伙看我放松警惕,又偷偷一点一点往前挪,首到小爪子搭到羽毛上,快速勾过去,嘴巴叼起来就跑。
看它调皮可爱的模样,真是怎么样都生不起气来。
在铁蛋儿鸡飞狗跳的捣乱中,我做好了六个羽毛小球。
“铁蛋儿!”
高喊铁蛋一声,它条件反射地回头看我,我将其中一个羽毛球扔过去,铁蛋马上跳起来用爪子接住。-1¢6·k-a-n.s!h·u_.¨c¢o!m_
随后叼着小球爬到火炕最里面开始扒拉着玩起来,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一定是开心极了的。
小瓜以为我偷着给铁蛋儿开小灶,扒着炕沿不肯下去。
我只能往地上扔一个羽毛小球,几只狗子也很喜欢,不断拥挤着抢来抢去,不一会儿地上就撕扯得到处都是野鸡毛。
嘴上训斥着,又迅速拿起扫把扫干净地面。
为了省电,最近睡得都比较早,天黑下来基本就要入睡了。
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火炕还是温热的,迅速穿好棉衣到室外拿柴烧炕。
我现在基本有些适应极寒生活了,哪怕早晨刚睡醒,穿着厚衣服出门拿柴,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冷得要命。
铁锅底下煮着小米粥,上面蒸上一小碟腊肉,等粥煮得粘稠,腊肉也蒸好了。
热乎乎的小米粥就着一小碟腊肉和一些腌制的小咸菜,一口气能吃两大碗。
锅里还剩下好些米粥,一部分倒进狗盆,拌上些腊肉,几只狗狗摇着尾巴吃得很欢。
另一部分米粥装进保温杯里,再装一保温杯热水放进登山包,收拾着东西继续带几只狗子去山上搜寻物资。,6/1′k^s¨w′.`c\o′m,
尽管不是极寒以后的第一次出行,但几只狗子仍然显得格外兴奋,穿着颜色统一的羽绒服,兴奋地在雪地上奔跑。
今日无风,如果忽略极低的气温,还真是个好天气。
大自然极其安静,除了我和几只狗子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照例去了之前的杨树林,扒拉着寻找了些干枯的蘑菇。
看着雪地下藏着的不少松果,决定下次拉着小推车来,用麻袋装些松果回去烧。
搜寻了会儿松果,时间还早,根本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带着几只狗子往南边的山上走。
也不用担心会迷路,雪地上只有我和几只狗子的脚印,随时都可以按着脚印原路返回。
今天的运气极差,别说遇见冻死的兔子或者野鸡,就连能看见的脚印都少之又少。
不过看几只狗子状态极佳,我也乐得陪它们多走一走,锻炼一下身体。
如果实在没什么收获,就等快到家的时候多砍些柴回去。
一边这样盘算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南边山上走。
走得有些累了,招呼几只狗子停下来,从背包中取出保温杯,倒上一杯温开水。
保温杯盖里的水遇见室外的极低气温,顿时升腾起一片白雾。
扒下嘴边的棉口罩,轻吹喝上几口,在这极冷的气温下,别提有多爽了。
收拾好保温杯,准备继续上路,几只狗子却站在原地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好像在仔细听什么声音。
看它们这个架势我也认真起来,估摸着是附近有兔子或者野鸡吧。
和狗狗们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听,好像确实听到了一点细小的声音。
还没等我分辨出是什么动物,小瓜率先行动起来,朝着一个方向猛跑过去。
看来今天抓猎物的头功又要留给小瓜了,心里这么想着,加快脚步也跟随小瓜的方向前去。
狗的耳朵还真是灵敏,我领着小地跟着小瓜和小三小西的脚印走了很远,才终于看到了一点狗子们的身影。
刚松口气,想着终于可以歇一下了,看到地上一大坨黑乎乎的影子。
看来应该是个很大的猎物,至少也得是野猪或者小鹿之类的。
我心中一喜,顾不得气喘吁吁,走得更快了。
可到了距离那“猎物”5米的地方,却傻了眼——这是个人。
地上有不少拖拽痕迹,不知道从哪里爬过来的人。
小小的身体趴在雪地上,身上套着黑乎乎的衣服,看起来不是很厚实,头发乱糟糟地趴在雪地里。
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但既然刚才小瓜它们听到了这边有声响,至少能保证刚才还是活着的。
可是……
我不太想多管闲事,也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索性就当没看见吧。
我转身就走,小地识趣地跟着我一起走,走出几米的距离,回头用手招呼小瓜和小三小西抓紧过来,可这几只狗子就像定在了原地,一步也不肯动。
我不敢大声喊,生怕把地上“睡着”的人吵醒。
如果他醒了,我再假装看不见走掉,那就尴尬了。
站在原地与小瓜它们僵持了一会儿,这几个家伙还是一动不动,我有些烦躁,领着小地越走越远。
小瓜见我走远,开始有些心急,迅速跑到我身边用脑袋来回蹭着我的腿。
我猛的一巴掌拍在小瓜的脑袋上:“养不起,养你们几个活爹己经很费劲了,快走快走……”
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家的方向走,身后却又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妈妈……妈妈……”
我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