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还有某种金属与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鼻腔里充斥着硝烟、汗臭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刺鼻气味,这绝对不是他那间十五平米的出租屋该有的味道。
"这他妈是哪儿?"
程铁柱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借着微弱的晨光,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小的土洞里,身上盖着一条满是补丁的灰色棉被。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穿着灰布军装的男人,他们怀里抱着步枪,腰间挂着刺刀和手榴弹,脸上满是硝烟和泥土的痕迹。
"我操......"
程铁柱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手是粗糙的皮肤和浓密的胡茬。这不是他那张因为常年熬夜打游戏而长满痘痘的脸。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一件褪色的灰蓝色军装,腰间别着一把驳壳枪,脚上是打着补丁的布鞋,小腿上缠着绑腿。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李云龙。八路军129师386旅独立团团长。1940年2月。苍云岭阻击战。
"我他妈穿越了?!"
程铁柱——现在应该叫李云龙了——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真实得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梦,他确实变成了那个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李云龙,而且正身处抗日战场的最前线。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猫着腰钻了进来。
"团长!您醒了!"小战士压低声音,"侦察兵报告,鬼子正在山下集结,看样子天一亮就要发动进攻!"
李云龙的大脑一片混乱,但军人的本能却驱使着他立刻行动起来。他抓起放在一旁的军帽戴上,跟着小战士钻出了土洞。
外面的天色刚刚泛白,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打在脸上。李云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山坡上的战壕体系中,周围的山岭在晨曦中呈现出铁灰色。远处传来隐约的引擎轰鸣声,那是日军的卡车正在运送兵力和物资。
"地图!"李云龙下意识地喊道。
一个背着皮制地图筒的通讯员立刻跑了过来,在战壕的掩体下展开了一张手绘的作战地图。李云龙俯身查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这种老式军事地图上的各种标记。
苍云岭,位于晋西北某县境内,呈东西走向,海拔约800米。独立团据守南坡,日军坂田联队正从北坡进攻。按照记忆,这是一场惨烈的阻击战,独立团伤亡过半才突围成功。
"各营长到指挥所集合!"李云龙下令道,声音嘶哑却充满威严。
指挥所是一个稍大的掩体,顶部用圆木和沙袋加固,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摇曳中映出几张饱经风霜的脸。李云龙注意到一个戴着圆框眼镜、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
"老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眼镜男子问道。
李云龙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对应的信息:赵刚,独立团政委,北平大学生出身,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
"没事,老赵。"李云龙摆摆手,转向其他军官,"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坂田联队天亮后就会进攻。说说你们的部署。"
一营长张大彪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指着地图说:"按照旅部命令,我们沿这条山脊布置了三道防线,准备节节抵抗,拖住鬼子两小时后有序撤退。"
李云龙皱眉。按照这种传统打法,独立团肯定会损失惨重。他前世虽然只是个键盘侠,但在军事论坛上混迹多年,对各种战术理论了如指掌。
"不行,太被动了。"李云龙摇头,"坂田联队有炮兵支援,我们死守阵地只会成为活靶子。^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军官们面面相觑。这不像他们认识的李云龙,那个总是喊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猛将。
"那团长的意思是?"二营长沈泉问道。
李云龙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看这里,东侧这个无名高地,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战场。把重机枪连调过去,建立交叉火力点。"
他又指向另一处:"二营埋伏在这片灌木丛后面,等日军主力通过后,从侧翼发起突袭。三营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反冲锋。"
赵刚推了推眼镜:"老李,这和我们接到的命令不符啊。旅部要求我们采取守势,拖住敌人就行。"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云龙脱口而出,"坂田信哲那个老鬼子想一口吃掉我们,没那么容易!"
军官们被团长罕见的战术分析震住了,但更多的是信服。李云龙在独立团的威信极高,他的决定没人敢轻易反对。
"执行命令吧,动作要快,天快亮了。"李云龙沉声道。
军官们迅速散去,只留下赵刚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云龙:"老李,你今天...不太一样。"
李云龙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掏出烟袋:"怎么不一样?" "更冷静,更...像个参谋而不是冲锋队长。"赵刚笑了笑,"不过这是好事。"
李云龙暗自松了口气。他走到战壕边缘,借着晨曦观察地形。苍云岭南坡坡度较缓,植被稀疏,确实不利于防守。但东侧那个无名高地是个绝佳的机枪阵地,可以覆盖大部分进攻路线。这种战术思维是他前世在《战争论》和《孙子兵法》中学到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团长,喝口热水吧。"小警卫员递来一个掉了漆的军用水壶。
李云龙接过水壶,温热的水流进喉咙,带着一股铁锈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干舌燥,双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肾上腺素激增的表现。他——一个前世连打架都没参与过的宅男——现在竟然要指挥一场真实的战斗!
"你叫什么名字?"李云龙问小警卫员。
"报告团长,我叫王小虎,今年十七岁!"少年挺起胸膛,声音因为变声期而有些嘶哑。
李云龙点点头,突然注意到王小虎腰间别着的两颗手榴弹用红布条系着,显得格外醒目。
"这红布条是?"
王小虎露出腼腆的笑容:"俺娘给的,说能保平安。"
李云龙心头一颤。在这个年代,像王小虎这样的少年本应该在学堂读书,现在却要面对战争的残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待会跟紧我,别乱跑。"
远处传来沉闷的炮声,接着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
"卧倒!"
李云龙一把将王小虎按在战壕底部。炮弹在阵地前方爆炸,震得泥土簌簌落下。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呼啸而来,整个山头都在颤抖。
炮击持续了约二十分钟,期间李云龙紧贴战壕壁,感受着大地的震动。爆炸的巨响震得他耳膜生疼,硝烟呛得他不停咳嗽。这不是游戏里的音效,而是真实的死亡威胁。
炮声刚停,观察哨就传来喊声:"鬼子冲锋了!"
李云龙迅速爬上观察位,拿起望远镜。只见山坡下,数百名日军呈散兵线向山上推进,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他们穿着土黄色军装,钢盔上罩着伪装网,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传令兵!通知各营,按计划行动!"李云龙沉声下令。
他注意到日军进攻队形有个致命弱点——为了保持火力密度,他们过于集中在正面,侧翼掩护不足。这正是现代军事理论中强调的"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弱点"的原则。?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机枪准备!"李云龙举起驳壳枪,眼睛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日军前锋己经踩到了独立团埋设的地雷。爆炸声中,几名日军被掀翻在地,但整个队伍仍在稳步推进。
"再等等..."李云龙的手心沁出汗水。七十米...五十米...
"打!"
东侧无名高地上的重机枪突然开火,子弹如镰刀般扫过日军队伍侧翼。正面阵地上的步枪齐射同时爆发,日军顿时倒下二十余人。
"手榴弹!"
数十枚手榴弹划出弧线,在日军冲锋队形中炸开。李云龙前世研究过,日军步兵战术强调正面强攻,对侧翼防护不足。他特意将重机枪布置在侧翼,就是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日军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猛烈的侧翼火力,冲锋队形开始混乱。这时,埋伏在灌木丛中的二营突然杀出,从侧后方发起突袭。
"上刺刀!跟我冲!"李云龙一跃而出,手持大刀冲向混乱的日军。
这是违反常规的战术。按照八路军惯例,阻击任务完成后应迅速撤退。但李云龙知道,只有给日军造成重大伤亡,才能确保独立团安全撤离。
白刃战中,李云龙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个日军曹长举着军刀向他劈来,李云龙侧身闪过,反手一刀砍在对方颈部。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腥咸的味道让他胃部一阵抽搐。
这不是游戏里的击杀提示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手上。李云龙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战场容不得多愁善感。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继续战斗。
"团长小心!"王小虎的喊声让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日军正举枪瞄准他。千钧一发之际,王小虎扑了过来,枪声响起,少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小虎!"李云龙目眦欲裂,抬手一枪击毙那名日军,然后跪地查看王小虎的伤势。子弹打在少年肩膀上,鲜血很快浸透了灰布军装。
"没事...团长...不疼..."王小虎咬着牙说,脸色己经煞白。
"医护兵!"李云龙怒吼道。
战斗持续了约二十分钟,日军丢下百余具尸体撤退。独立团仅伤亡三十余人,创造了惊人的战损比。但李云龙没有丝毫喜悦,他守在王小虎身边,看着医护兵给少年包扎伤口。
"团长...我们赢了?"王小虎虚弱地问。
"赢了,大胜。"李云龙握住少年的手,"你救了我一命。"
"俺娘说...当兵要保护好长官..."王小虎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李云龙喉头哽住。在前世,他整天在网上抱怨国家这不好那不对,却从未真正理解过什么是牺牲和奉献。现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用鲜血给他上了第一课。
"迅速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弹药!一小时后撤离!"李云龙下令道。
赵刚匆匆赶来,脸上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深深的忧虑:"老李,你这打法太冒险了!旅部命令我们阻击两小时后撤退,你擅自改变战术,还主动出击..."
李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老赵,结果不是很好吗?我们消灭了一百多鬼子,自己才伤亡三十多人。按原计划死守阵地,伤亡至少翻倍!"
"但这是违反纪律的!"赵刚严肃地说,"我们是革命军队,讲究的是令行禁止。"
李云龙正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太冒进了。前世的愤青思维让他习惯性质疑权威,但现实中的军队需要纪律。
"你说得对,我检讨。"李云龙出乎意料地服软,"但这次战术确实有效,能否将战果和战术总结上报旅部?或许对今后作战有参考价值。"
赵刚惊讶地看着李云龙,这个平时倔得像头驴的团长居然会主动检讨?他点点头:"战果我会如实上报,但你的处分恐怕跑不了。"
李云龙咧嘴一笑:"值了!"
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李云龙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二月的晋西北,大地一片苍茫,远处的村庄冒着袅袅炊烟,与战场上的硝烟形成鲜明对比。
他重生才几个小时,却己经经历了一场生死战斗。前世的程铁柱是个只会敲键盘的愤青,现在的李云龙却肩负着数百名战士的生命。这种转变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团长,找到个活的鬼子军官!"张大彪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云龙走过去,看到一名日军少佐被两名战士押着。那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脸上有一道刀疤,眼神凶狠。
"会说中国话吗?"李云龙问。
"支那军官,你们使用了卑鄙的战术!"少佐咬牙切齿地说,"帝国军人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李云龙冷笑一声:"你们侵略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人民,还有脸说我们卑鄙?"他转向张大彪,"搜他身上,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情报。"
搜身结果令人意外——从少佐的皮包里找到了一份作战地图,上面标注着日军近期对根据地的扫荡计划。
"立刻把这份地图送回旅部!"李云龙命令道,然后看向日军少佐,"你叫什么名字?"
"坂田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佐藤健次郎。"少佐昂着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李云龙摇摇头:"我们八路军优待俘虏。带下去,好好看管。"
战士们押走佐藤后,赵刚走过来:"老李,你今天的表现...很特别。不仅战术上,还有对待俘虏的态度。"
李云龙知道自己的行为与原主有很大出入,必须小心解释:"吃一堑长一智嘛。上次旅长批评我太莽撞,这次我多动动脑子。"
赵刚将信将疑,但没再追问。
夕阳西下时,独立团开始向根据地转移。李云龙走在队伍中间,看着战士们或抬着伤员,或背着缴获的武器,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他们唱着八路军军歌,歌声在山谷中回荡。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李云龙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他前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军人,更没想过会为这个国家而战。但现在,当他看着这些质朴而勇敢的战士,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团长,前面就到村子了!"王小虎虽然负伤,但坚持自己走路,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远处山坳里,几间茅草屋隐约可见。那是独立团的临时驻地——小王庄。村口己经聚集了不少乡亲,他们提着篮子,端着碗,迎接凯旋的战士们。
"李团长回来啦!"
"八路军打胜仗啦!"
"同志们辛苦了,快喝口热汤!"
乡亲们热情地围上来,把煮好的鸡蛋、热腾腾的小米粥塞到战士们手里。几个小孩好奇地摸着缴获的日军钢盔,发出惊叹声。
李云龙被这一幕深深触动。在前世,他只在教科书上看过"军民鱼水情"的描述,现在却亲身感受着这种血肉联系。这些朴实的农民,自己都吃不饱,却把最好的食物留给保家卫国的战士。
"李团长,听说你们打了大胜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前,颤抖的手里捧着一碗酒。
李云龙认出这是小王庄的村长王大爷:"托乡亲们的福,小胜一场。"
"这是老汉自家酿的高粱酒,请团长喝一口,暖暖身子。"王大爷诚恳地说。
李云龙接过碗,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到胃里,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在前世,他是个被社会边缘化的愤青,现在却受到人民真心实意的爱戴。这种反差让他眼眶发热。
"谢谢乡亲们!我们八路军一定多打胜仗,保护大家平安!"李云龙向人群敬了个礼,引来一阵欢呼。
入夜后,团部设在一间稍大的农舍里。李云龙借着油灯的光亮,开始写战斗报告。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静下心来思考。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偶然还是某种安排?前世那个只会抱怨的程铁柱,现在肩负着数百人的生命和整个村庄的安全。这种转变太过突然,却又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团长,该换药了。"卫生员小刘提着药箱走进来。
李云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弹片擦伤了,血迹己经干涸。小刘熟练地清洗伤口,涂抹药膏,然后包扎好。
"团长今天真神勇,大家都说您像变了个人似的。"小刘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
李云龙心头一紧:"哦?怎么个变法?"
"以前您总是带头冲锋,今天却指挥得特别有章法。"小刘笑着说,"战士们都说,团长这是开窍了。"
李云龙松了口气:"打仗不能光靠蛮力,得多动脑子。"
小刘离开后,李云龙继续写报告。他刻意模仿记忆中李云龙的语气,但加入了许多现代军事术语和战术分析。写完报告,他又开始筹划下一步行动。根据从佐藤那里缴获的地图,日军将在三天后对根据地发动大规模扫荡。独立团必须做好准备。
"老李,还没休息?"赵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吃点东西吧。"
李云龙这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他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面条是用杂粮做的,只有几片野菜,但此刻却胜过山珍海味。
"报告写完了?"赵刚拿起桌上的纸张浏览,眉头渐渐皱起,"这些战术名词...交叉火力、局部优势、心理威慑...你从哪学来的?"
李云龙早有准备:"以前在鄂豫皖时,听一个留过洋的参谋讲过。这次试着用用,没想到效果不错。"
赵刚将信将疑,但没再追问:"旅部回电了,对我们取得的战果表示嘉奖,但也批评了我们擅自改变战术的行为。旅长命令你明天去旅部当面汇报。"
李云龙点点头:"应该的。"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老赵,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打法有什么问题?"
赵刚推了推眼镜:"问题?你指什么?"
"就是...我们的战术思想。"李云龙斟酌着词句,"我感觉有时候太死板了,不能灵活应对战场变化。"
赵刚沉思片刻:"我们是革命军队,纪律是根本。当然,具体战术上确实需要灵活,但必须在原则框架内。"
李云龙明白赵刚的意思。在人民军队中,集体利益高于个人英雄主义。这与他在前世崇尚的"个人自由"理念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谢谢老赵。"李云龙真诚地说。
夜深了,油灯渐渐暗淡。李云龙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和哨兵偶尔的咳嗽声。仅仅一天时间,他从一个现代愤青变成了抗日军官,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也初步感受到了军人的责任与荣耀。
明天要去旅部汇报,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日军即将发动扫荡,独立团必须做好准备。而他自己,也需要尽快适应这个新身份,平衡现代军事思维与这个时代的现实条件。
窗外,一弯新月爬上树梢。李云龙在疲惫中沉沉睡去,梦里既有前世的记忆碎片,也有对未来的模糊憧憬。他不知道这次重生是福是祸,但既然来了,他决心不再做那个只会抱怨的愤青,而要成为一个真正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