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樱花牌香烟。"林助教捡起烟头闻了闻,"去年缴获的物资里有这种烟。"
李云龙立刻警觉起来。日军投降己经大半年,怎么还会有日本香烟出现在深山老林?他顺着脚印追踪,在一处岩缝里发现了被雨水泡烂的日文报纸,日期赫然是半个月前。
"查查最近各村有没有来路不明的货郎或郎中。"李云龙把报纸碎片小心收好,"特别是会治疟疾的。"
三天后,赵家沟的民兵报告,有个游方郎中在给村民看病,用的药特别灵,但总打听部队换防的时间。更奇怪的是,他给小孩把脉时,手指总是不自觉地按在动脉上——这是日军军医测量脉搏的习惯动作。,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李云龙带人设伏,在郎中夜宿的山神庙里将其擒获。撕开他贴的假胡子,露出一张典型的关东军面孔。从他药箱夹层搜出的不是药方,而是标注着八路军驻地、粮仓、水源的精密地图。
"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李云龙用日语厉声问道。
俘虏阴森一笑:"李团长,秋天的落叶,你能数清有多少片吗?"
审讯持续到深夜,这个化名"李大夫"的日军军医终于交代:他们是"落樱"特别行动队,专门伪装成中国人潜入根据地,任务是测绘地图、投毒和暗杀。更可怕的是,像他这样的潜伏者至少有二十人,分散在各个村庄。
李云龙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各村实行联保制度,陌生人进村必须有三户作保;水井派人看守;连级以上干部配备贴身警卫。,e*z.暁?说?惘. ~已`发*布!嶵,欣_璋?踕~王二小带领的"童子军"也行动起来,孩子们用草木灰在村口画上只有本地人才懂的暗号。
一周后的庙会上,暗哨发现有个卖糖人的小贩总往驻地方向张望。跟踪发现他夜里溜进坟地,从一座新坟里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驻军布防图和一瓶无色液体。
"氰化物。"林助教检测后确认,"足够毒死一个连的水源。"
严刑拷问下,这个"糖人张"交代了更多同伙:剃头匠、算命先生、甚至还有个"投奔亲戚"的小寡妇。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都在日军投降前就潜伏在中国,有的己经生活了五六年,连口音都毫无破绽。
"这是要打持久战啊。"张大彪倒吸凉气。
李云龙却盯着缴获的地图出神——绘制手法专业,连小路和暗哨都标得一清二楚,绝不是短期侦察能获得的。他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谍战片,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查查各村有没有突然发财的人家!"
调查结果令人毛骨悚然:赵家沟的赵老六去年突然翻新了房子,正好在驻军高地对面;李家洼的李光棍不知哪来的钱娶了媳妇,新媳妇总爱在村口大树下纳鞋底——那棵树能俯瞰整个训练场。
收网行动在凌晨展开。同时抓捕十二个嫌疑人,起获八套测绘工具、三台微型照相机和大量毒药。最危险的发现是在一口井里捞出的密封罐——里面装着十几种传染病菌的培养皿。
"给楚云飞送份厚礼。"李云龙把证据打包,特意附上日文原版的细菌战手册。
楚云飞的回应很干脆:三天内处决了七名"通日分子",包括两个营级军官。作为交换,358团送来份日军潜伏人员名单,还有半本密码册。
夏至这天,李云龙组织根据地开展"识奸"培训。王二小和孩子们排了出活报剧,用夸张的表演教乡亲们识别间谍的特征:总是打听部队动向、对本地风俗不熟悉、出手过于大方...
"记住啊乡亲们,"李云龙敲着烟袋锅总结,"真郎中看病不问路,假货郎卖货不还价。"
夜幕降临,李云龙独自巡视着安静的村落。星光下的太行山静谧而坚韧,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他想起现代社会的身份识别系统,突然有了主意——明天就让人制作"良民证",加盖各村独有的暗记。
远处山坡上,新栽的树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这些树苗下,埋着被销毁的细菌武器和间谍工具。李云龙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肥沃的黑土里,己经冒出几株倔强的草芽。
战争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但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生命总能找到出路。就像那些在战火中学会识破伪装的孩子,就像那些在毒药旁依然抽穗的庄稼,就像...此刻头顶这片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