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预感,即便问了,她也不会认真回答。?狐+恋¨文¨学\ ,首_发+
怪物煽动翅膀,悬停在瀑布之上,黑色的羽毛落下,仿佛审判日发放的罪状。
它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停止冲突?”
“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
“……”
杏里趴在地上,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愧是止水潜意识里的鼬,那种“神神叨叨”的特质还真是传神的很。
不过这些哲学问题,日常问问也就算了,在“意识空间”也这样问,还作为通关迷题,属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杏里直起身子,东拼西凑想了些论据,打算好好来场辩论——却怎想,宇智波斑先她一步发言了。
他道:“有意思,宇智波止水——困扰你至今的,就是这种无聊问题吗?”
“无聊?”
怪物歪歪头,整只鸟圆滚滚的,黑色羽毛堆积在一起,看着很蓬松,有种五短身材、呆头呆脑的感觉——但那只是错觉,杏里知道这家伙闹起来会有多难搞,可不能掉以轻心。~x/w+b!b′o¢o?k_..c/o`m,
“我不明白,”怪物道,“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不加以思考,人生将毫无意义。”
斑还想说话,但杏里爬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你干什么?”斑问,眼神很不耐烦。
——话题都起了,若要阻止他的兴致,他铁定是要发火的。
“别激动,”杏里象征性地举起一只手,摆了摆——若非还抓着斑,她都要举起双手表诚意了,“我就是象征性地拦一拦,若是一会儿被打了,也方便逃跑。”
她也知道自己拦不住斑,抓住他的胳膊,只是想缩短“开权限”的前摇罢了。*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斑:“……”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大踏步往前,拉的杏里也不自主地跟着前倾。她忍不住想,这家伙也才七岁,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关于第一个问题,人类无法停止冲突——这道理很简单,”斑道,“冲突是人类的天性,也是自然现象,不止人类,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如此,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好忧心的。”
“论据太干了,而且有点偷换概念……”杏里贴在他身后,小声吐槽。
不过她的吐槽被斑无视了。
他继续道:“关于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我的回答是,不公平,所谓公平,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实际上,完全相反——善人恶报,恶人善报,这才是社会常态,只是恶人都伪装的很好,懂得让出蝇头小利,美化自己的剥削,这么一来,愚蠢的民众就会崇拜他们,容许剥削层层往下,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关于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我的回答是,做过——现如今仍在持之以恒地做着。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制于人,一切都身不由己,那么——要不要加入我?我所设想的完美世界,就是个人人都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那里一切公平,不会有冲突,甚至你的所有决定都出于自我判断——我敢保证,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等会儿……
听到这里,杏里觉出不对味了——这家伙怎么还搞起传销了?完美世界什么的听起来比“包治百病的保健品”还要不靠谱啊!
她拉拉斑的袖子,提醒道:“麻烦停一停,您在这里说的话,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进去的。”
“反正它都问了,不如说个痛快。”
斑耸耸肩,倒是无所谓自己的演讲落没落到实处。
就在这时,怪物挥动翅膀,掀起一阵狂风。杏里立马发动力量,解除斑的限制,顺便抱住他的大腿,以免被风吹走。
——她以为,怪物会发动攻击。
没想到,风暴平息之后,怪物原地不动,猩红的眼睛展露出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无稽之谈,”它道,“但所谓哲学,就是辩论本身——勉强算你们通关吧,跟我来。”
巨大的乌鸦怪物展开翅膀,一飞冲天,在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忽然弯折,像一颗黑漆漆的炮弹,垂直扎入瀑布,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直至水面平息,再无踪迹。
空荡荡的悬崖边安静数秒。
杏里顶着一脑门的水,发出一声疑问:“……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跳崖?
止水这家伙,对于“复刻自杀”这种事,到底是有多热衷?
***
南贺川下游,溪流漂山道。
洞穴深处——
杏里醒了过来。
外边的倾盆大雨暂未停息,她呆在干燥的地方,却觉得自己里外都湿透了。
——最后那一下跳崖还真是记忆犹新。
就连宇智波斑都在抱怨,这是种没品味的死法。
不远处,止水昏迷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咳。
杏里爬起来,但没成功,浑身剧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