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述求到底是什么?”
斑眯起眼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说着眼未来,你说我逃避问题,我说立足当下,你又说我不给你解决问题——我真的不懂,带土,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现在就要一个行之有效的‘新世界方案’吗?那我很抱歉,我也暂时没有答案。”
“……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就麻烦说清楚,”斑板起脸来,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耐心告罄,“不要从小到大都是那副德行,我说过了,我没功夫去猜你在想什么!”
带土梗着脖子,青筋暴起,张了张嘴,却罕见地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斑以为他不会再提的时候,他问了出来:“……那我亲手杀死的那些人呢?我挑起的那些战争呢?”
“你是在为枉死之人觉得不值吗?我前面说了……”
“呵呵,枉死之人?”
带土打断道,“还真是轻描淡写啊,宇智波斑,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脸皮——你厚颜无耻地接受了他们的死亡,还跟我说,错了就是错了,罪过就是罪过,人要向前看——你倒是抬头挺胸了,可还有不能接受的人啊!”
带土激动起来,红色的写轮眼像是燃烧的火焰,似是要钻进对方的血管,蚀骨噬心,让他也体验一把五脏六腑被灼烧的痛苦。\n\i,y/u_e?d`u`.?c′o¨m`
“我原以为那不是罪,”带土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激动道,“是通往新世界的必经之路——他们不过是早去一步,只要无限之梦降临,一切都会重逢,谁也没有失去!可我现在成什么了?一个跳梁小丑?嗯?忘恩负义的刽子手?你告诉我啊!”
“带土……”
斑看着他的眼睛,斟酌着措辞,“我只能说,你再痛苦,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不如珍惜现在还有的,弥补尚未失去的,当然,如果你想归咎于我,那我也无意推脱,我的问题本来就占大头。\k*s^w/x.s,w?.`c.o/m~”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想赎罪,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赎罪的机会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只在当下,当然,若你觉得死亡才是赎罪,那我也不会劝你活着,对于大部分受害者而言,罪犯者的死亡才是最后的公平——”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死的,就我个人而言,死亡才是最狡猾的逃避,除了一些情绪上的宽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拯救不了任何人,如果你也不想死,不如继续跟着我干,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有个更优于‘月之眼计划’的方案出现,那个时候,你或许就能解脱了。”
带土像一头困兽,眼神闪烁着走投无路的怨愤:“……一些情绪上的宽慰?宇智波斑,亏你说得出口,多年不见,还真是愈发无耻了——怕死就说怕死,自私就说自私,不要总拿‘解决问题’说事,好像你有多伟大似的——你这个人活着就是最大的问题!”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然后呢?黑绝和辉夜呢?晓组织也不管了?你埋下的战争隐患呢?你就这么想当‘一日英雄’?带土,我从来都不伟大,而你也始终是个胆小鬼。”
“你把以死谢罪说成‘胆小鬼’?”
“本来就是如此,活着才是一切苦难的源头,死了,就六根清净了,连责备和谩骂都听不到。”
“我果然跟你合不来,宇智波斑,我们聊不到一个点上!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就是个人渣!贯会找借口,里外都烂透了!”
宇智波斑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正想说话,就在这时,杏里忽然挥了挥手,插话道——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争执不休的两人暂时停战,看向她,眼底的杀气还未消散。
她咳嗽一声,指了指天,继续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阳越来越大了?或者说,越来越近了,就是那个……字面意义上的近?”
***
——惩罚。
比起“现实世界”的惩罚,“特异点”的惩罚先来了。
第三条规则说,开棺之人,需要找到唯一的祭品,还要指认凶手,才能免于惩罚。
她本以为,他们钻了规则的空子,可以免于惩罚,结果只是延迟了。
太阳在坠落,又或者说,一颗悬浮在天空的巨型火球在缓慢靠近大地。
它燃烧着,鼓起一个又一个高温气泡,红艳艳的,像是挤在一起的血管瘤,大大小小,鼓鼓囊囊,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倾泻,像一盆火红的水,把战战兢兢的人们全部浇成灰烬。
杏里道:“多的不说了,你们觉得唯一的祭品是什么?而凶手又是指代什么人?”
说话间,她往两人那边靠近。阳光金灿灿的,亮的几乎要爆炸,闪烁着死亡的光华。
带土指了指因陀罗的墓,瞥了宇智波斑一眼,嘲讽道:“祭品怎么看,都要从‘一号’算起吧?”
这一点,杏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