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把尸体带上,这些需要验明正身。”
孟毅挥手将天台上的尸体唤起,这让张喜儿忍不住开口:
“你还会操纵尸体?”
“让我想想…”她一脸好奇之色,“刚刚血肉魔法,上次元素魔法,还有眼睛…”
她愕然道:“你会这么多?这是什么途径?”
“使徒!”孟毅颔首道:“救赎使徒。”
张喜儿喃喃道:“救赎…”
孟毅脸不红气不喘,“吾主权能万千!”
裁决司都断定猩红之王是正神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好犹豫遮掩的了,只要不是特别夸张就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吾主?”
他想救一救张喜儿和张壮儿两人,从身到心的那种。
张喜儿呵呵笑道:“说说你的神,我听听怎么个事。”
张壮儿却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张喜儿脸色一苦,“还是算了,赞美双子!”
孟毅轻叹一声,果然不出所料。
也只有像田墨和王朔那种,来自旧时代,又可能被神抛弃的神恩者,才会去了解救赎。
其他人,对神灵的敬畏,根植于心。
他驱使着天台和楼梯间的尸傀,向楼下走去。
这两个尸傀身上就没什么好东西了,只有零散的纸钞。
估计大笔金钱都便宜银行了,这让孟毅心中一痛,眼前仿佛出现了银行灵那流体状面孔的贱笑。·珊-芭~墈\书*徃· ^嶵′薪,蟑′节.埂′欣.筷_
许青松跟在孟毅后面一言不发,显得很是沉默。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烈的场面,这和往日里道听途说的了解,完全是两回事。
等他们走到楼下之时,发现楼梯门口除了岑绮云以外,还有一些身形鬼祟之人。
孟毅眉头微皱,张喜儿不快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群王八蛋,老早就闻着味等在附近,也不说帮忙,硬等我们解决了才出来捞好处,气死我啦!”
这些人有的对张喜儿的话不闻不问,有的嘿嘿笑着开口:
“我们也不在裁决司上班。”
“上面好东西很多是吧?”
“大家都有份啊,一会别抢啊!”
这些蕴含着丰收喜悦之情的话语让岑绮云脸色一变再变,让许青松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你们…”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怎么?”有人对许青松表示不满,“别挡路啊。”
许青松气急,“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为什么开心?”
“?废话,可以取悦吾主了!”
这让许青松哑口无言。
孟毅回身轻拍许青松肩膀,“走吧。”
这些人又不是栾山,他们做出这种选择再正常不过。
他满心不悦,这些不正常,非人的心态和世界,必须得到纠正!
他需要更多的信徒!
他要更多的使徒!
自然行者搞什么纯洁之城,机械师们弄钢铁之城,他怎么不能弄个救赎之城?
孟毅让尸傀自己爬进皮卡车厢里,解除控制。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等他们都上车以后,张喜儿神情古怪地回头:
“你们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心情都很不好?”
她也不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救赎不喜欢刚刚那个样子?”
孟毅摇摇头,“不,因为我自己不喜欢。”
他看向许青松,“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
他又询问岑绮云,“你是因为什么?”
岑绮云没有回答。
孟毅转而面向张喜儿,“我想,这和救赎无关…”
他可不像其他神灵那样,需要信徒去拼命的扭曲自己的喜好和情感。
“好吧…”
张喜儿耸耸肩,“我也搞不懂你们。”
她踩下油门,“反正一起对付邪神信徒就对了,这群混蛋,尽给我搞事!”
她好像看到了什么,猛的又踩下刹车,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指向楼梯口一个黑袍人。
“哎!瘟疫之源的信徒不许上去!”
孟毅看向黑袍人,他的全部身躯缩在黑袍之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脸上也扣着一个只露出眼睛的黑色面具。
黑袍人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说话间带着某种粘密感,错愕道:
“我不是瘟疫的信徒。”
“骗鬼呢?”张喜儿语气不善,“你走过的地方一地毒液!
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的地盘搞事。”
黑袍人看向自己的来路,果然地面上有一些青绿色的粘液。
他心虚地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他附身到地面,揭开脸上的面具,开始吸吮起地面…
“我不是故意的,这身收束衣服漏了…”
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就收拾干净,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我真的不是瘟疫信徒。”
黑袍人的脸上开始吧嗒吧嗒的掉落腐烂肉块,伴随着腥臭的青绿粘液…
他的声音有些惶急的意味。
“我是腐烂之源的信徒…”
“完了,收不住了…”
他很畏缩,很害怕,很胆怯,他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这手套和衣袖缝在一起,的手,不停收拢那堆烂肉…
“我不是故意的!”
他试图将这些玩意沾回脸上,可总是徒劳…
吧嗒吧嗒掉落更多…
他愈发惶急。
开始手忙脚乱,嘴里不停道歉。
张喜儿愕然无语,赶紧摆手,“算了算了,不是瘟疫就行,腐烂…”
她轻轻摇头,“算了。”
黑袍人如蒙大赦,他抬头感谢,“谢谢谢谢…”
他的脸上是一堆腐烂的,浅褐色泛白烂肉,根本挂不住,间或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和黑洞洞的鼻孔…牙床…
而且,臭气滔天!
这让皮卡上的众人忍不住皱眉,太恶心了。
黑袍人将这些表情尽收眼底,他霍地伸起胳膊遮挡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
类似的厌恶他见过太多了,他无能为力,谁让他随机沟通到了腐烂之源。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地上的烂肉随便扔进面具内部,一只手遮着脸,一只手将面具扣到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脸见人,更害怕见人,那些鄙夷的眼光,遮鼻子的动作,干呕,责骂,呵斥,嘲弄…
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像个胆小的鹌鹑。
如果不是这栋楼上面,可以取得一些腐烂之物,取悦神灵,他也不会来这里。
“我后面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的。”
他还在不停道歉。
张喜儿都听得烦了,“闭嘴!”
这让黑袍人浑身一个激灵。
她准备开车离去。
岑绮云小声和孟毅说道:“腐烂的信徒,又弱,死的又快,活不久的。”
孟毅面无表情…
许青松探头出去,“你!要不要听听吾主的名讳,祂是永恒的救赎!”
祂拯救了自己,自然也可以拯救眼前的黑袍人,救赎的神灵仁慈又…
可这位黑袍人,这位被腐烂折磨到不成人形和人心,折磨成阴沟里臭虫一样活着的可怜人,闻言勃然大怒。
“滚!
吾主腐烂!
赞美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