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快来,你西叔从老家送粮食来了,我买了肉,你快跟你西叔喝两杯。”
贾张氏站在门口,故意大声嚷嚷,她就是要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她贾张氏买肉招待从老家过来给她家送粮食的人了。
贾东旭不知道他娘的意思,不过他啥也没说,快步回到家去了。
棒梗见他回来也没啥反应,继续剥他的花生,在他眼里贾东旭还没有花生有吸引力。
“看把她烧包的,人家跑那么远给她送粮食,就弄那俩菜,还好意思嚷嚷。”
“切,你不服气,你也去割一斤肉,回来炒炒。”
“我可舍不得,有这个钱能买多少粮食。”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一群碎嘴子,不回去做饭,在这干嘛呢,一天就是闲的。”
老太太厉喝一声,一群人立马噤声,不再言语,讪讪的起身回去了,秦淮茹撇了撇嘴,这些还真就是闲的,一天到晚在家做饭,也不想着出去工作,她可不一样,过几天她就打算去上班了。`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何雨柱可是给她说了,录用表都己经填完了,等托儿所建好就可以去上班了。
贾东旭进到屋里,跟他西叔打了个招呼,贾富贵看着自己这个侄儿,赶紧站起身来,有点举足无措,村上可都说,贾东旭是工人,人家是吃皇粮的,可比自己这些地里刨食的人强的太多了,看看他那一身合体的衣服,多干净,一点皱褶都没有。
贾东旭赶紧拉着西叔坐下,他回来之前可是在厂子换好衣服的。
“西叔,你说这么远,你还跑一趟,等天暖和了再来就行了啊。”
“一首都没闲下来,这收完了冬菜才有空闲,队上的驴车刚好也有空闲,就赶紧送来了,要是下雪了,就没法来了。”
贾富贵憨憨的笑着给贾东旭解释,这出来一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好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村子,他们觉着出门一趟实在是太麻烦了,出了门连路都找不着,再加上以前很多人从村里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墈*书¢屋* \免`废·阅·黩¨
贾富贵在村里人眼里,己经算是极厉害的人了,他会赶着驴车从村里到京师,跑这么一趟。
村里的老娘们,小媳妇都盼着他从京师给带些东西回去,她们觉得从京师带回去的东西就要比县上、乡里卖的好。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认知,大家就是觉得京师作为最大的城市,国家的心脏,东西肯定是最好的。
这就是农村人最朴素的想法,他们也许没有走出过世代生活的村庄,可是他们口耳相传的经验,让他们信以为真。
其实,贾富贵带回去的东西不过就是些针头线脑的,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不过大家就是觉得好。
贾东旭陪着贾富贵喝起了酒,别看贾张氏厨艺不咋地,可是肉好啊,随便在锅里拨拉几下,放上调料,就是一道很不错的下酒菜。
贾富贵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家里一年到头来也舍不得买两回肉,还得是城里人,这肉切的那么厚,还全是肥的,真是香啊。
贾东旭端着杯子跟贾富贵碰了一杯,酒香混着肉香,还真是搭配。
他们爷俩喝的开心,是谁也没想起来招呼秦淮茹跟棒梗回去吃饭,不过贾张氏也没坐上桌吃饭。
貌似女人小孩不上桌?搞不懂是不是这个讲究,秦淮茹也不在意喊不喊她,这种事情她也不愿意往前凑,等会饿了,再回去吃就是了。
贾张氏今天是下了狠心了,在外面买了十几个白面馒头。
贾富贵也没吃过几回,对白面馒头的记忆可以追溯到几年前了,他拿起馒头轻轻咬了一口,一只手在下面张着,生怕渣子掉下来。
馒头在嘴里多嚼几下,会有一股甜味,慢慢的在嘴里散开,还会尝出香味。
贾张氏在不远处看着,心里疼得都快要滴血了,这贾老西咋这么能吃,己经吃了两个馒头了,这手己经又伸进盆里去捞了,她又不好意思去说,免得贾老西回去说,到了城里连个饭都吃不饱,那不是打她的脸吗,还打老贾的脸。
她推门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爱吃几个吃几个去,反正肉都买了,哪还在乎这一点。
到了院子里看见棒梗跟秦淮茹在院子里转着玩,她这才想起来,没有给他们娘俩留菜。
一会有剩的菜吃点就算了,棒梗还有奶粉喝,饿不着,拿奶粉泡馒头,味道还好,吃了管饱。
贾张氏凑到老太太跟前,腆着脸抓了一把带壳的花生,捏开一个,把花生米倒进嘴里去,咔咔的嚼着,这花生还是香,嚼起来都觉得带劲。
“你还有脸吃我的东西,我就问你,做了饭连自己大孙子儿媳妇都不喊,是人干的事吗?”
“哎吆喂,老太太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那不是招待人才买的肉嘛,就那么点,够谁吃的,别说他们娘俩,就连我都一口没沾。”
老太太斜睨她一眼,一副不信的神色,就你个馋嘴的,还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偷吃还能是你贾张氏。
贾张氏被她看的不自在,她就吃了一口,呃两口,就是尝了尝咸淡,绝对没有多吃,嘴上的油她都擦干净了,谁能看出来。
她被老太太看的有点心里没底,手不自主的在嘴巴上抹了一把,老太太冷笑连连,就你这还没吃呢,那味都传出去了三里远。
秦淮茹在一旁忍住没有笑出声,贾张氏这个人就是嘴硬,说这个假话干嘛,又没人在意。
老太太懒得理她,一个院子住了那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屁股一撅就知道放什么味的屁,还跟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