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理!解理!都是因为那个解理!我怎么忘了,你是因为那个解理,才肯来见我,来求我,并委身为奴的。~e~z?k/s,w·.?n~e^t*哈哈哈……!”
“都是因为那个解理……”
兰绮宁,你对他那么好,那我呢?我们过去的情谊,到底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褚高明拳头上的血越积越多,在地毯上洇染了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
“褚慈!褚慈!”
褚高明高喊着,褚慈慌慌张张地走进来,看到褚高明受了伤,大吃一惊,慌忙走过来,捧起他的手。
“大人,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无碍。”褚高明夺回自己的手,将它别到身后。
“解家那小子在牢里怎么样了?”
褚慈不知道褚高明为何好端端的提起他,但还是道:“自从大人上次吩咐过,解家大公子在牢里就一切如常,监狱长偶尔会对他特别照顾。”
“大人是有什么额外的吩咐吗?”褚慈见褚高明听完没有吩咐,便问道。
“这小子……还真是好运……”褚高明自嘲地笑了笑,呢喃道。`p-i?n?g′f/a`n+w`x`w_.!c+o`m*褚慈听不清楚,便问道:“大人说什么?”
“没什么。就那样吧。”
褚高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解理是清白的。
这不过是一个局而已。
“派人去宫里叮嘱淑妃,物证不必留着了,尽快销毁吧。”
“大人!?”
“然后,把本相的那枚锦囊,送去南院,并且告诉她,本相只答应她,把解家那小子毫发不伤的从牢里捞出来,可没答应,还他清白。”
原本,我是打算替你处理到位的,毕竟救人救到底。
这就是你,忤逆我的下场。
——
兰绮宁怔怔地捧着那个锦囊。
在来求褚高明之前,她之前亲自调查过解理的这个案件。
那日事出蹊跷,那日并非解理当值,解理是进宫拜见解太妃,解太妃是解理的大姑,是先帝和当今陛下皇考昭帝的妃子,育有二女,一直跟其他太妃们住在寿康宫,寿康宫在慈宁宫西侧,便于太后管理,不属于东西六宫,解理压根没去过现任皇帝妃嫔们所住的东西六宫,那宫女如何就在西六宫地界的储秀宫受害自戕了呢。
解理自述他也不知道自己佩戴的锦囊为什么会在那宫女身上,分明他见都没见过那个宫女。?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但那个宫女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爱奴心切,看到那个宫女满身被凌虐的痕迹,声泪泣下表明今日她不过只是派这个宫女去储秀宫给淑妃送东西,却遭此横祸,又有淑妃宫里的人作证看见过解理,这一来二去,解理百口莫辩。
这个宫女不对劲,一个皇后宫里的宫女不会无缘无故地被拿来陷害于解理,这是一条线索。
那个被当做证据的锦囊,是她送给解理的,而她是在珍宝阁买的,一样的款式,有且只有一个。那个作为证据的锦囊她在大理寺见过,和她送的那个很像,但有一些小的地方不一样。外人只看解理日日将这个锦囊佩戴在身上,看着大概一样,便认为是解理的。但问题在于,解理的那个确实是不见了,解理就算有心申辩,也没办法拿出证据来。
相像到这个地步,只可能是拿原来的图纸做了细微的改动。而她让浅深去珍宝阁问掌柜,掌柜却一口否认自己卖过相似款,那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怀疑。
这是第二条线索。
兰绮宁在思考,让掌柜这样维护的人,背后一定非富即贵,并且在朝廷上的影响力,一定超过兰家和解家。
这也是她思来想去,最后去求褚高明的原因。
但当褚高明将解理丢失的那枚锦囊原物送到兰绮宁的面前的时候,兰绮宁的心还是凉了下来。
太后、皇后、淑妃、褚高明、甚至是寿康宫里的其他太妃,都参与了陷害解理的这一环!?
这不是一个人的杰作,这是所有人博弈的结果。
兰绮宁失了神,无助地扯着褚慈的袖子:“褚管家,这……这……大人这是何意?”
褚慈没说话,只是撇开了兰绮宁的手。
“解理还那么年轻,刚刚及冠,怎能顶着这样的罪名苟且活着?就算出来,他也得是清白地出来。奴婢知道大人有能力将解理完好无损地保释出来,大人也答应了奴婢,但难道……”
“兰花儿,这些话,你该跟大人说,而不是跟我说。”
褚慈为兰绮宁指了一个方向,他原本是不想跟兰绮宁多说什么的,但这是褚高明的要求。
兰绮宁暗自攥紧了手中的锦囊。
“我明白了。”
——
兰绮宁回书房伺候的时候,褚高明正在书房看书。
没有在办公,而是在看消遣的书。
兰绮宁小心翼翼地上前,给褚高明换了一盏热茶。
兰绮宁转身的时候,褚高明挑了挑眉。
不过他还是那样一副看着书的模样,只是余光瞥见了兰绮宁,他悠悠地道:“肯回来伺候本相了?”
兰绮宁立即转身,将食盘放在一旁,下跪道。
“大人恕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冲动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宽恕奴婢,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有大量……”
褚高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兰绮宁的求饶。
看够了,褚高明俯下身子,挑起兰绮宁的下巴。
“嗯。本相倒是很好奇。你之前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有求于本相的情况下,还想着得罪本相。难道在你心里,你和本相还和过去一样,是平等的吗?”
“奴婢不敢。”兰绮宁的神情怯生生的。
“放心,本相对解家那小子的性命没兴趣,答应你的事情,本相会做到的。只是,本相刚刚让褚慈给你的那个锦囊,你也看到了吧?”
兰绮宁见褚高明有意谈价,立即主动退让。
“大人,请你好人做到底!无论您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还解理清白,奴婢就一定做到。”
兰绮宁言之凿凿,坚定无比。褚高明瞧着,向后仰去,倚在椅子上,慢慢地重复。
“当真什么都可以?”
“当真。”
“那么——”褚高明眼尾上挑,满脸讥诮。
“杀了解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