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玉从兰绮宁的那一巴掌里,明白了兰绮宁这么多年来,到底忍得有多痛苦。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她要在意,要盘算那么多东西,又要忍着杀母之仇,顾念着她们这些异母妹妹,为兰家争前途。
兰子华也吓呆了,半晌,她糯糯地道。
“母亲,你当年,为何要害大姊的母亲!”
兰子华说完便尖叫起来,发疯似的绕着桌子跑,兰子华的尖叫声和兰子舒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都给我安静!”最后是抱着兰子舒的徐云贞开了口,“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母亲这一次赎罪,就是为了给你们挣前程的。你们今后,决不允许对你们的长姊和你们的嫡母成氏不敬,相应的,你们的长姊,也将尽全力扶持你们,真心实意地把你们当成亲亲的姊妹,忘却过去的恩怨。如果你们的长姊对你们有任何不好的地方,那么受报应的会是她!母亲会在地下保佑你们,绝不会放过她!”
徐云贞恶狠狠地看了兰绮宁一眼,虽然她选择顺从兰绮宁,但她对兰绮宁的恨意,并不会改变。
兰绮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姨娘,你放心,如果没有你,我和妹妹们的关系,会很好的。_h.u?a′n¨x`i!a¢n¢g/j`i!.+c~o^m+”
兰子舒似乎是为了映衬兰绮宁的话,在徐云贞的怀中,啐了兰绮宁一口。
“我不喜欢你了!你害的阿娘不能和我在一起了!你刚刚还打了我一巴掌!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兰子舒挣脱了出来,拿小拳拳垂兰绮宁的胸口,兰绮宁低头看去,一提溜把兰子舒拎了起来。
徐云贞惊恐地看着兰绮宁:“你!你在做什么!”
“你还是个孩子,我不和你计较。”兰绮宁挑眉看着兰子舒,“本夫人明白你对你的母亲的爱,但你也要明白,本夫人对自己母亲的爱。你的母亲害死了本夫人的母亲,这是血债血偿!”
兰绮宁说完,便把兰子舒丢回徐云贞的怀中:“什么时候去本夫人母亲的墓前,完成你该做的事情?”
徐云贞咬了咬牙:“也不必急在今日,如今你的妹妹们哭闹不堪,总得等她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失去母亲的情绪,这辈子都不可能稳定的下来的。”兰绮宁冷淡地说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徐云贞。
“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吗!”徐云贞愤怒地看着兰绮宁。~d¢i.y-i,k¨a*n~s\h~u-.+c′o+m?
“我已经很善良了。我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处置你,已经够可以的了。”兰绮宁看了一眼几个妹妹,“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掩盖了,她们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会迁怒我的。那我也没有必要做个好人了。”
“妹妹们,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们的母亲,徐姨娘,我是一定要处置的。如果你们肯听我的话,那么我还把你们当做是我的妹妹,会好好地对你们,给你们挣前程;如果你们不肯听我的话,那我就没必要顾惜所谓的姐妹之情了。”
兰子玉听完兰绮宁的话,第一个跪到兰绮宁的面前。
“母亲……母亲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我听大姊的……”
“二姊!”兰子舒震惊地看着兰子玉,见她跪着低头垂目的模样,想了又想,也跪了下来。
“三妹,听大姊的话。”
兰绮宁点了点头,看向了兰子舒。
兰子舒的脸上泪痕未干,依旧瞪着兰绮宁,一副拒不从命的模样,徐云贞见状,选择亲自按下了她的头颅。
“她是你的长姊,唯一的长姊!”
兰子舒的头被徐云贞按下来,虽然不甘心,但是却没把头抬起来。
兰绮宁看着兰子舒,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虽然怨恨徐云贞,却不得不在父亲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徐姨娘。
兰绮宁深吸了一口气,抛下一句话,直接离席了。
“明日,你随本夫人去本夫人母亲的坟地。”
——
翌日启程的时候,其余几个妹妹没有一个出现,只有徐云贞慢慢地从自己的厢房里走出来,来到门口。
那里,兰绮宁和马车早已等她多时了。
兰绮宁悠悠地道:“原本是想让妹妹们认认嫡母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就下次吧。”
“你要是让她们亲眼看着,她们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本夫人无所谓啊。”兰绮宁摊了摊手,“本夫人并非不接受,看着她们陪着本夫人一起痛苦。”
“我当初真是低估你了。”徐云贞瞥了兰绮宁一眼,并没有接受浅深的搀扶,径直上了马车。
“没事。我承认,你很强大,只是没用在合适的地方。”兰绮宁跟着上了马车,一行人前往成氏的坟地。
成宜君没有回老家安葬,而是葬在了帝京城郊,这个地方离帝京较远,是个清净远人的地方。
兰绮宁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来成宜君的墓前祭拜打扫,是以这里并没有杂草丛生,一副荒凉的模样。
徐云贞走到成宜君的墓前,看着墓碑上面的文字,久久不动。
兰绮宁跪在地上,一边燃香一边问道:“匕首、白绫、毒酒,待会儿你选哪一个,我都备齐了。”
徐云贞扭头,看着兰绮宁举香敬拜,反问道:“你是怎么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问这种话的?还是在你母亲的墓前?”
“正是因为在母亲的墓前,我才如此的平静。”兰绮宁起身,把香插进香炉里,“请吧,先忏悔,再谢罪。”
徐云贞白了兰绮宁一眼,掀袍跪下,双手合十。
“磕头。你不是在敬神许愿。”
兰绮宁命令的语气传来,徐云贞只能以头抢地。
兰绮宁沉默地听着徐云贞的忏悔,无论真不真心,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徐云贞低下了这个头。
徐云贞忏悔着,努力地憋着话语,兰绮宁并没有喊停,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念多久。
但徐云贞确实没有多少真心的悔意,后面的话,不过是车轱辘话。
兰绮宁似乎是听够了,招了招手,让浅深端着托着匕首、毒酒、白绫的托盘上前。
“选一样吧。”
徐云贞抬起手来,在这三样东西的上面抚摸而过,最终停在了匕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