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身体素质好也不能这样淋雨。”
鹿聆的观念还没有及时的转换过来,在她的想法中,淋雨总是对身体不好的,于是下意识地套在了芬尼安身上:“你先去洗个澡吧,如果方便借用一下厨房,我给你煮点暖身茶。”
鞋子沾染了泥泞,鹿聆站在门口踌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银发哨兵弯腰在女孩面前蹲下,从门口的鞋柜中找出了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上面还点缀了一只非常可爱的迷你小鹿印花。
“抱歉,是我的自作主张。”平日里总是将自己打理地极为板正且一丝不苟的男人在被雨水淋湿后颇为狼狈,额前的发丝不听话地贴着额头,湿漉漉的黑眸倒映她的身影,颇有几分“落难没人”的意味:
“......只是期盼着,也许您还会再来。”
有了这样的一个盼头,便会想要准备一些什么。
拖鞋,专用餐具......芬尼安将亲手挑选的各种生活用品安置在小别墅内,空落的胸腔似乎也被一同填满。
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鹿聆张张嘴,双脚套进拖鞋中,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该说些什么。′j_c·w~x.c,.!c+o-m.
“我得先去清洗一下,免得寒气沾染了您。”芬尼安站起身,退到女孩三步开外,面色带着些许苍白:“ss级哨兵的身体素质强硬,您无需担心我会生病。”
确切来说,自等级觉醒之后,除去特级重伤,芬尼安极少进入医疗部。
生病休息是无能者的借口,银狼固执地认为,不能将弱势的一面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家人、朋友、甚至是敌人......
但此时此刻,对上眼前女孩极为担忧的神色,芬尼安绷紧的神经忽的断了线。
如果......
如果,向她暴露自己的弱点......
会得到怜惜吗?
仿佛被沉浸在寒池之中,沉浮的海浪冲袭身躯,时而堵塞他的呼吸渠道,企图将他溺毙。
而鹿聆,会是他唯一能落脚的港湾。
唯一......的栖身之所。
眼前的男人将全部身躯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在无光昏暗的环境里,鹿聆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纠结地咬了咬下唇,她率先开口打破沉寂:“身体再好也遭不住不爱惜,刚刚从前线回来受了伤,又淋雨,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无孔不入,百病不侵吗?”
说到最后,鹿聆语气加重,指责之意愈发明显。·`?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抱歉。”
被她的声音强行拉回思绪的银狼队长下意识道歉,转身踏上了二楼的阶梯:“我马上去洗澡。”
鹿聆趿拉着拖鞋,目视他离开,扭头深深叹了口气。
芬尼安洗了一个战斗澡,不到二十分钟便将自己打理好,更换了一身此前从未穿过的家常服,甚至喷上了一点香水。
楼下热气氤氲,鹿聆用保鲜的食材煮了一点肉汤,特地没有放任何调味料。
“你来得正好。”
见到他,鹿聆笑了笑,将煮好的汤羹盛出来放到桌子上:“来喝点热汤驱驱寒气。”
“您不应该做这些。”
芬尼安蹙眉,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了鹿聆手里的瓷碗。
“也不是我做。”鹿聆指了指他一厨房的新型高科技:“我只是负责把食材放进锅里而己。”
然后再装到碗里而己。
汤羹弥漫而上的热气熏入眼眸,芬尼安眨了眨眼,将瓷碗搁置在桌上,抱起面前的鹿聆,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您想吃什么,我可以做。”
银狼队长骨子里的刻板固执的一面被激发,薄唇紧抿:“哨兵们从不会让自己的向导进入厨房,您也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哨兵们早己习惯营养液的味道,新鲜事物只会养刁他们的口味,不利于意志的磨砺。
鹿聆被禁锢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臂之间,忽而一笑。
芬尼安单膝跪在女孩面前,微凉的触感触及眉心,鹿聆抬手,轻柔地将银狼队长额前散落的碎发撇开。
梳洗过后的银狼再没有将额发一板一眼梳至脑后,这样慵懒的居家感,反而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抱歉。”
“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讶异的视线再次相对。
“我没有约束好队员,给您带来了麻烦。”银狼垂眸,率先开口:“我......轻视了卡哈尔他们对你的情感,没有做一个负责任的队长,很抱歉。”
很显然,芬尼安己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鹿聆以旁观者的身份全程参与了他们的战斗,最后“落荒而逃”。
“之后我会加强对陆战一组所有队员的管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更加显然的,芬尼安误解了鹿聆逃跑的意思。
所以,在银狼队长立下更加严苛的“军令状”以前,她轻缓地开口,打断了他。
“不用道歉的。”
“本来也不是你们的错。”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女孩细眉微蹙,赶在队长再次开口以前,用掌心抵上了他的唇:
“对不起,是我......一首都没有认清自己的心。”
这次,鹿聆将自己的心意,坦诚地告诉了他。
“之前没什么经验,总是将心里的悸动,误认为是对你们的感激,与同伴之间的‘惺惺相惜’。”
鹿聆抬眼,便撞入芬尼安逐渐炙热的黑眸中。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热焰正在燃烧。
水冰属性的芬尼安曾经极为讨厌与火有关的一切,但此刻,他无比清楚地感受体内腾升的人热意,双眸一瞬不眨地紧盯鹿聆。
鹿聆有些紧张地收回了与他相贴的掌心,只是刚落下,就被男人执起手,再次贴上了手感略微粗粝的面庞。
“我......应该是,喜欢你们的。”
第一次表白,鹿聆十分羞赧,越来越低的声调还是被银狼轻松地捕捉到了。
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积压于心中的巨石倏然瓦解,鹿聆浑身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
下一秒,对上眼前脸色涨红的男人,鹿聆有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
雪白到没有一丝杂毛,粉糯的耳朵赫然出现在男人头顶,蓬松的尾巴自身后出现,极度兴奋地拍打地面,不断发出“啪—啪—”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