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遇山匪

当两人划着船远去,沈家集又燃起了熊熊大火。?如!文¨网^ ¨无-错/内!容·

“秀才,沈家集……没了!”

一句话刚说完,沈莽子便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沈镜没有说话,只是泪眼模糊的盯着浓烟滚滚的沈家集。

没了!

从斡勒骑兵杀进来的那一刻,他们的家就没了。

族人……也没了!

沈镜胡乱的抹去眼泪,缓缓捡起族长丢上船的断刀,死死的握着刀柄,缓缓跪下,冲着沈家集所在的方向恭敬磕头,心中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以这把断刀斩下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的头颅!

沈莽子见状,也缓缓跪下磕头。

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之后都不再说话,含泪划船。

沿着河顺流而下将近二十里后,两人带着两支从船上拔下来的箭矢上岸,往江宁府的方向而去。

他们生怕再碰到斡勒骑兵,都是沿着小路走。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两人就随便找了个草窝过夜。

沈莽子吃着嫂子给他准备的干粮,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咬牙道:“咱们到了江宁府就投军,好为大家报仇!”

“嗯!”

沈镜重重点头,“咱们这辈子,跟斡勒的畜生不死不休!”

“对!”

沈莽子抹一把眼泪,又恨恨不已的说:“肯定是那个官军把斡勒那群畜牲引到咱们那里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镜摇头,满脸坚定的说:“斡勒那群畜牲越是不想让这紧急军情被送到江宁府,咱们越是要送到!咱们就不让他们如愿!”

“嗯。\t*i^a\n*l,a,i.s,k/.?c.o?m¢”

沈莽子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

夜里,两人都久久无法入眠。

沈镜闭上眼睛,努力的消化着脑海中那些记忆。

虽然他不懂军事,但那个沈镜玩的即时战略游戏就涉及到各种各样的战争!

而且,那个沈镜为了在游戏里指挥大型国战,还读过很多兵书,脑海中还有很多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经典战例。

在他眼里,那位几乎是神仙般的人物。

他所学的那些东西,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唯一遗憾的是,他现在打开的关于那个沈镜的记忆并不完整。

那些记忆就像是一团巨大的迷雾,他现在只是打开了迷雾的冰山一角。

现在只能先消化那些已经打开的记忆,以后打开更多的记忆,再慢慢消化其他的知识。

直到后半夜,身心俱疲的沈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早上,天色刚蒙蒙亮,沈镜便再次醒来。

在他身旁,沈莽子早已睁开了眼睛,就那么躺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振作起来!”

沈镜拍拍沈莽子的肩膀,“我们要好好活着,为大家报仇!”

沈莽子双目泛红的看了沈镜一眼,缓缓坐起来,脸上充满悲伤,“我们,真的能为大家报仇吗?”

“能的,一定能的!”

沈镜无比笃定。′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之后,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沈镜又砍了两根长木棍劈开一道十字口塞入箭矢绑好,做了两把简易的标枪。

两人继续出发。

沈镜打算先走人迹罕至的小路赶往县城或者人多的大镇,最好是能找一辆马车,这样才能在三天之内赶到江宁府。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两人耳边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走了一上午,两人早就又累又渴,连忙循着水流声传来的方向找去。

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一条山间溪流。

正当他们往小溪旁靠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小心!”

沈莽子察觉到不对劲,立即紧握建议标枪护在沈镜身边。

“别动!”

伴随着一声低喝,六个山匪人拿着武器从林中蹿出来。

四人拿着长矛,两人手持猎弓。

他们的身上,还背着大大小小的水囊。

看着眼前的四人,沈镜和沈莽子都紧张起来。

面对这四个人,他们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丝胜算。

“你们是什么人?”

沈镜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断刀,警惕的询问这六个山匪装扮的人。

“少废话!”

高荣将箭矢对准沈镜,不耐烦的说:“乖乖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着他的话,沈莽子眼皮顿时一跳,低声询问沈镜:“咱们要不要跟他们拼了?”

“别拼,拼不了!”

沈镜低声回答一句,努力迫使自己保持镇定,色厉内荏的大喝:“我们是云州军信使,要赶往江宁府传递紧急军情!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耽误了我们的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沈镜又亮出背在身上的信筒给他们看。

他们根本没法拼!

只要他们一动,对方的箭矢就射过来了。

现在只希望能借助信使的身份镇住这些人。

擅动传递军情的信使,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

然而,就在沈镜的话音落下的瞬间,高荣直接放箭。

“嗖……”

箭矢破空袭来,贴着沈镜的肩膀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小树上。

沈镜脸色一变,心中再次紧张起来。

这混蛋,真敢放箭啊!

“再啰嗦,下一箭就射你们的脑袋!”

高荣再次弯弓搭箭,声音冰冷的警告。

眼见这几个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沈镜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丢到手中的断刀,又跟沈莽子说:“放下武器吧!”

连信使的身份都不管用,只能束手就擒了。

好在对方没有直接下杀手,说明对方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至少暂时不会要他们的命。

他们还有机会徐徐图之。

说不定,还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们跟自己一起前往江宁传递紧急军情,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想着,沈镜逐渐放松下来。

沈莽子看了看沈镜,犹豫片刻,跟着放下手中的武器。

随着两人的武器放下,拿着长矛的四个人顿时一哄而上,用藤条将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沈镜背上的信筒也落到了他们手中。

高荣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猎弓,冲手下五人一挥手:“带走!”

很快,他们便被带离小溪边。

就在他们被押着在密林中穿行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厮杀声。

“不好!俏爷他们已经跟溃兵交手了!”

高荣脸色一变,急道:“快去帮忙!”

“荣头,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一个山匪询问。

“直接……”

高荣的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改口:“把他们带过去!如果情况不对,就拿他们威胁那些溃兵!”

打定主意,高荣带着几人押着沈镜和沈莽子快速在林间穿行。

很快,他们来到山谷上方的密林。

山谷中,大量山匪正在围攻一群溃兵。

虽然山匪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但那些溃兵却有着兵甲之利。

没有甲胄的山匪在官军的猛攻下不断倒下。

梁豹脸色剧变,连忙冲身边的人低吼:“走,把他们押下去!就说他们是朝廷信使!”

就在梁豹说话的时候,一个异常凶悍官军将两个参与围攻自己的山匪砍倒,而后以右拳捶打自己的胸口,兴奋怒吼。

沈镜瞳孔猛然一缩,双目死死的盯着那个官军。

那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那一幕,他永生都不会忘记!

“别乱动!”

沈镜低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那些人不是官军溃兵,是伪装成溃兵的斡勒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