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帘被风吹得微微肆意,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好听的声音。
我人生的顶峰,是不是只有站在王玮的身边,才能够得到那座想要攀爬的高山?
是不是离开她,我王魁就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在如今这个单打为王的国乒队,我的使命,是不是也随着这枚混双的奥运金牌,彻底结束了。
我朝她喧吼的那些,她知道的,他们都知道的,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
可为什么,可为什么,我会对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我究竟怎么了。
2024 年 9 月 ,在 wtt 澳门冠军赛男单半决赛中,我第一次 1-4 不敌林诗栋。¢x,i·n~w,a+n+b·e+n!.^o~r·g?从这天起,好像就是我人生的下坡路。
北京大满贯又早早出局。
乒乓球亚锦赛团体赛 1/4 决赛,中国队对阵伊朗队,我首盘出战,却2-3 不敌 14 岁伊朗小将本雅明?法拉吉。
他妈的,14岁,我一个24岁的打不过一个14的。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那天我连头都抬不起来。
乒乓球亚洲锦标赛男子单打西分之一决赛,我和吴晙诚对决,最终以 1-3 的总比分落败。
搞笑吗,我自己都觉得搞笑,这2024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剜着我曾经的骄傲,把我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我甚至一度以为,是不是我这个扫把星,挡了她大满贯的路。*0$??0-小§说¤:网eˉ~ t#已t£`发£]布?~最¤新*?-章3<节?.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看着微微飘动的窗帘,那股子睡意席卷而来。
早上,被楼道里叮铃咣当的声音叫醒,我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大昆把头藏在大门外,身体倚在墙上。
“你也不怕把脑袋挤下来。”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原本还吵吵闹闹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全无,大昆尴尬的关上门,回头看着我,像个做错了事的还一样:“你,醒啦?”
“能不醒吗?外面就跟拆家一样。”
我拿起桌上的水,喝出了56度白酒的感觉。
可不就是拆家么,人家不就是想要离开这个“家”。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两个人都想离开,可就因为谁都没和谁商量,这事搞得就好像背叛一般。这心里就是怎么都不得劲。
门外的声音,终于清净了。
大昆看了一眼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那你俩路上慢点啊。”
“啊,首接走啊?”门外的声音更是小的可怜,我努力的竖着耳朵,也只能从大昆的回答中猜测着那些语句的内容。
“那……”大昆回头看了看我,我假装忙碌的点着外卖:“吃点什么好呢?”
“那,那就一路顺风吧,咱们有时间再聚。”
大昆关上门的瞬间,我的整颗心,也摔得稀碎。
“咳咳。”我尴尬的挠着头:“那个,你吃点什么?”
大昆看了我一眼:“随便。”然后嘟着嘴坐了下来。
我胡乱的点了几个肉夹馍,然后又恢复到了无声的尴尬。
“您好,您的外卖。”
大昆开门取回餐:“怎么点了4人份?”
“哦,我一个人吃俩,不行啊?”我有点磕磕绊绊,连外卖都有自己的习惯。
味同嚼蜡般咽下一个肉饼:“那个,嗯”我还不知道怎么总结语言时,大昆正嗦着粉,头也没抬:“11点,高铁,北京西。”
“我,我又没问她。”心虚的回答着,然后抬头看着墙上10点过一刻的表。
站起身,在窗户边来回踱着步。
“嘶,我那个,那个肚子有点不舒服,我下楼,下楼买个药。”
我拎起沙发上的棉袄就要往前冲。
“车钥匙在门口鞋柜第二层,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从二层可以首接进站。”大昆依旧没抬头,继续嗦着粉。
“我,我又,没说。”我还没狡辩完,大昆怒瞪着眼抬头看我:“哎呀快滚吧,再逼逼就真赶不上2路汽车啦。”
大昆话音刚落,我一个转身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