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门关上,寻觅问:“我的东西呢?”
钟遇还是不搭理她。
寻觅就自己找东西。
钟遇的房子装修是极简风,家具都是能省则省,黑白灰三个色调,跟他人一样,阴沉沉的。
要寻觅说,就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房子。
寻觅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目标转移到其他房间。
她在钟遇面前从来没有过礼貌,招呼也不打,一间一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
找到卧室时,寻觅没拧开门把手,可以确定,她的东西就在这间房。
门锁了,拿不到,寻觅去找待在书房的钟遇。
他坐在书桌前看电脑,脸绷的很紧。
还生着气呢。
寻觅有时候也挺明事理的,今天这事呢,钟遇也算帮她传东西了,算他做了好事。
她坐到钟遇对面,好声好气的,“哎呀,钟遇,要不别吃火锅了,上火,你吃饭没,我给你做顿饭怎么样?”
钟遇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死样子。
寻觅唉了一声,“不吃算了,是你自己不吃的,以后也别想我请你吃饭,我去找撬锁师傅去。”
钟遇还是不为所动。
寻觅走到门口,“我真的去了,东西拿完就走了哦。]幻£?想_姬ˉ +已u发?布%$;最x]新§t¨章.节?”
刚握上门把手,钟遇就抬头道:“不准!”
寻觅悄悄勾了下唇角,原路返回,坐去他对面,支着下巴伸出手:“钥匙给我,我就去做饭给你吃。”
钟遇从抽屉里拿出把钥匙,就在寻觅以为要拿到手的时候,他问:“之前请假干什么?那个男的是谁?”
前一个问题寻觅回答了:“有事回老家了。”
瞎说的。
后一个反问他:“你管他是谁。”
钟遇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
寻觅趁他不注意抢了他手里的钥匙,转着钥匙若有所思的往门口走:“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
拿了钥匙开门,寻觅一眼看到了文件袋,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随便给钟遇搞了碗鸡蛋面放在餐桌上,出了门才给他发消息:【饭放桌上了,我走了。】
钟遇看到她的消息更郁闷了,郁闷着吃完了寻觅做的一大碗鸡蛋面。
寻觅给他放了两个鸡蛋,真香。
这天过后,寻觅不是忙着去医院看寻父就是忙着学习,周末寻关月喊她回钟家,她都没回去。
倒是在一节晚上的选修课上见过钟遇,特别巧,他们选了一节课。
寻觅只当没看到他。o三?叶{′屋^u !首¤发·
第二周再上那节课时,晚上下了雨,寻觅没带伞,到教室的时候身上被淋湿大半,坐在离后门口最近的位置用纸巾擦头发。
她弄的专注,没发现斜前方不远处的钟遇老是偷看她。
钟遇纠结再三,下课前给她发消息:【我带伞了,下课一起。】
等到下课,钟遇戴上帽子和口罩先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寻觅拍了位置。
寻觅本来就不爱回他消息,很多时候看到了也不回复。
所以钟遇就在原地等着,即便身体被风吹的微微发抖。
他站的是个风口,因为冷所以没人。
寻觅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们认识。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很久,久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钟遇给寻觅打电话,好几个都不通,捏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
寻觅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不理他,每次都玩消失。
他也不理她了。
钟遇撑着伞离开。
另一边,南望北边新开的酒吧。
言景明是资深的玩咖,听说南望北边新开了家挺有趣的酒吧,呼朋唤友就去了。
当然,他也象征性地给钟遇发了邀请消息,不过钟遇这个宅男肯定不来。
给钟遇发完酒吧的照片,当场跟兄弟立誓:“钟遇今晚要是出现在酒吧,我跟他姓!”
钟遇在公寓收到言景明的消息,看到发过来的照片顿住了。
准确来说,是被照片里的某个人吸引住了。
酒吧灯红酒绿背景下,女生披散着浓密的乌发,额前的头发弄到两侧,露出饱满的额头,脸上妆容精致,穿着件及膝吊带裙,手里捏着高脚杯,是暗夜里盛开的罂粟花。
而这朵罂粟花周围,全是不安好心的雄性。
钟遇看了照片很久,双手用力到微微发抖,平静地保存了照片,然后出门。
钟遇站在酒吧外面,做了很久心理准备才进去,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一核对和照片相似的陈设。
找了很久,终于找到照片上的女生。
然而现场比照片更蛰眼。
女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裙摆之下的双腿交叠,红绿灯光打在她精致漂亮的面颊上,烟雾自她涂着亮色唇蜜的唇瓣间升腾而起,宛如身处仙境,醉生梦死。
她笑语嫣然地和身边的花臂大哥说话,两人看起来极为熟稔。
钟遇握紧拳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皮相出色,有女人过来和他搭讪。
他冷飕飕的眼神射过去,对方就不再自讨没趣。
花臂大哥递给女生一杯酒,女生接过递到嘴边,喝下的前一秒,钟遇发作了。
他冲到女生面前,夺过酒杯,声音夹杂怒气:“寻觅!”
对,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半小时前还在教室的女生就是寻觅。
寻觅看到钟遇时愣了片刻,很快恢复自如,巧笑嫣然,“叫我干什么?来喝酒啊。”
嘈杂的背景音乐声,穿着暴露的男女,酒味烟味和调笑声混杂在一起。
钟遇难以忍受这乌烟瘴气的环境,拽住寻觅的手腕:“走,出去。”
寻觅笑盈盈的挣开他的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陪我喝两杯,嗯……这样吧,你替我尝尝这几杯新品的味道,我就跟你走。”
钟遇薄唇抿成一条首线,眼眸黑沉,和她对峙了很久,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
他喝着酒,寻觅继续和花臂大哥说话,笑容灿烂。
第三杯下肚,钟遇摔了酒杯,冷眼望着她:“走不走?”
酒杯落地声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包括爱看乐子的言景明。
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挑事的人,不是钟遇还是谁?
老天奶啊,钟遇居然真的来了。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钟遇居然握着一个美女的手腕,扯着人家往外走。
这还是忧郁冷酷,不近女色的钟遇吗?
他是在做梦吧。
然而身边人打碎了他的梦境:“言哥,真的是钟少爷,您什么时候改姓?”
言景明骂了句靠。
简首是天降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