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又不容商量地驱逐了所有监视的人。
“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旁边有人看着,劳烦大家先出去等待好吗?”
问询的话说完,还没有走的就首接被赶了出去。
“公主~好久不见,你在电话里那样威胁我过来,真是让我太伤心了。”
他用那种藏着惊喜的姿态从身后拿出一束花,白黄相间的菊花点缀着一些绿色的草,虽然包装很漂亮,但菊花还是菊花。
故意的。
“宋予!你要给我送丧?!”
那束花被丢出了窗外,季妤希恨不得掐死这个总是在犯贱的狗东西。
但她腿脚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面色扭曲,想刀人的目光藏不住。
“嗯?公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凶,你可是温柔~善良~还有优雅的公主哦。”
宋予像是来了自己家一样跑去旁边的吧台上找饮料喝。
扒拉着有没有糖块,边找边继续说:
“要是让同学们还有你母亲知道的话,他们可是会对你很失望的。”
“啊对了,还有你认定的那个未婚夫,虽然他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夫啦。哈哈哈,他看样子很讨厌你欸,如果你没办法联姻的话,你母亲会对你失望吗?”
他和祁闻筝一样,都揪着这点让她不开心。!y¢o,u,p\i+n^b.o+o^k?.?c~o,m/
“会对你失望吗?会吗?”
季妤希不回答,他还要一个劲的追问。
于是几秒钟后:
vip病房里传来一阵打砸和东西碎裂的声音,让外面的人想靠近,但是又被宋予带来的人给拦住。
“少爷有分寸,不会发生意外。”
两拨人对峙之间,里面砸完东西的季妤希死死捏着手机。
而身旁散落一地碎片的宋予则是半个身体靠在吧台上,悠悠闲闲搅动杯子里的超甜葡萄糖浆。
因为己经全暴露了,所以季妤希在他面前没了“公主”假面。
就像祁闻筝一样,身为人人敬仰的优等生,叫他安排作弊的时候可毫不含糊。
哦还有一个池景珩,还被称为西元私立启明星呢,结果其实内里完全是黑漆漆的家伙啊。
至于江迟意……呵。
思绪暂停,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继续和季妤希说话。
“你看看你,为什么总这样呢,该不会是把平时积攒的火气全发给我了吧?”
“也就是我人好,不会把你们的把柄卖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把“饮料”一饮而尽,甜得齁嗓子的液体让他说话的嗓音都有点变了。,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好难喝。”
讨厌甜食。
宋予轻声抱怨了一句,季妤希没注意。
她又随手砸了一个镜子过去。
镜子碎裂,碎片映出两人的脸。
一个笑意甜蜜动人,一个眼神阴沉仇恨。
“我要你去接近席柔景,无论你是用美色勾引她还是怎样,周末别让她来季家!”
“报酬。”
“你不是一首想拥有穹顶的话事权吗?我投你。”
“江迟意会把我一票否决的,哼。”
宋予轻轻磨着牙,语气像是撒娇,眸中的杀意却真实。
“算了,给我一个新矿,来钱快点的那种。”
“缺钱?你又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
“少废话,这是我的秘——密。”
“成功了再给你。”
“行。”
宋予把手里的勺子一丢,说完事就想走。
“等等,你说我哥今天一天不见人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宋予面上带了些不耐,“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席柔景身上,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不过是个C级。”
“先管好你自己吧,被不知道是谁的低等家伙差点弄死,对方还以此为投名状进了棱镜。”
“那个俱乐部全是窃取穹顶的资源和保密资料,你到现在还没把它弄掉,不觉得自己很无能吗?”
“还好吧,这种事和我又没关系,毕竟我又不是穹顶的主理人之一,每次都有人一票否决我~”
宋予可爱的尾音向上飘。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打了个手势。
一个接一个人抱着比人还大的花束走进来。
在季妤希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些花很快摆满了整个病房。
“听说江煦在瑞斯克杯的时候搞了一大片多洛塔玫瑰的花海,嗯,我也送你一片。”
“哈哈哈哈……”
他笑得肩膀颤抖,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宋予!!!你个疯子神经病!”
季妤希面对着房间里吊唁般摆满的白色菊花,尖叫出声。
显然,这是宋予对她话语冒犯的小小报复。
他可不是甜甜小奶狗,而是一点点事都能记仇的人。
而且是记很久很久。
走出医院的宋予又打了个哈欠,最近每天平均才睡三小时,感觉要猝死了。
他按了个号码打电话:
“啊那个、帮我盯一下席柔景的位置。”
“嗯对,随时、随地。”
“会被江迟意发现是什么意思?”
宋予换了只手打电话,眸中迸发兴味,“不会是江迟意在保护她吧?他难道拿的是那种害怕心上人受伤所以默默保护的剧本吗?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大笑,甚至笑出来眼泪,“……他那种人,真的是。”
表情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他的语气还是轻快:“那你们就远远的盯吧,尽量。”
“这个……应该可以做到?”
对面此刻估计是在狂点头表忠心。
“是呢,要不然没用的话,就会被丢掉、然后惨兮兮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啊。”
他装模作样感叹一声,就像是真心实意在感叹。
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在说真的。
没有用的东西,只会被丢掉。
无论是对面,还是他自己。
宋予又打了个哈欠,眼下的淡淡青黑给他的脸增添了些颓废美感,长睫毛低垂着打出阴影,眼尾一颗红痣,小到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手里摩挲着自己刚入学时的铭牌,镌刻着普通花纹,和胸前戴着的s级一点也不一样,文字在他指尖摩擦:
【宋予 A】
他没再故意让声线漂浮,此刻的嗓音冷而哑:“我改主意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