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柔景的这个周末还算平静。
宋予没有来骚扰她,原因大概是他接手江迟意那些事以后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安静得过分。
把池景珩的粉霞山茶又摘了一朵下来,席柔景在躺椅里端详它,吃完午饭后有些昏昏欲睡。
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
放置在手心的粉霞山茶娇艳欲滴。
对方没有回复,她就知道他估计正在受罚。
池景珩是抱着什么心态回去的呢?明明知道自己会很惨,却还是没有反抗地回去了。
景氏在景英的带领下由黑转白,对方的手段和能力皆是同龄中佼佼者。
相应的,对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要求严格。
这种严格,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但面对席柔景的时候,对方反而没什么架子。
她收到来自景英的报酬时,对方还和她多说了两句。
说……柳夫人向她提到过她。
席柔景思绪飘着,她在摇晃的躺椅上更加困倦。
垂在扶手那里的指尖也跟着微微晃动,没有系丝带的手腕上,烧伤的伤疤有些明显。+b\q′z~w?w·._n\e·t?
她看到这伤就想到了母亲。
而柳夫人,似乎认识她母亲,她看她的眼神总是幽深,仿佛在酝酿什么。
和她打交道很危险,而且她们也不是同类。
就像她不会无端想要看到黎槿、或者是任何其他和她没什么过节的人痛苦。
她想要的不是那些。
席柔景伸手拿旁边桌子上的绸带,熟练绑在手腕上遮住伤疤。
桌上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然后又熄灭。
季淮月的电话己经打了三十多个。
她拉拢他、说喜欢他,都是为了让他偏心她,让季妤希痛苦。
如果公主不痛苦的话,痛苦的就会是席柔景。
那天柳夫人给了他抉择,所以……
他的抉择是什么?
席柔景还是没有接电话。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如果得到的是季淮月的道歉和包庇妹妹的消息,会让她不太开心。
所以,还是周一的时候,她自己看就知道。
电话还在坚持不懈打过来,席柔景支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
长睫毛缓慢轻眨,席柔景漫无目的想:
如果她和学长周一见面,无论对方是说抱歉、又或者是说他偏心她了。¢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她要怎么演,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躺椅上,少女眼皮又慢慢开始变得沉重,脸颊肉被挤到,难以言喻的可爱。
首到敲门声响起。
叩叩。
“谁?”
席柔景躺下,没有起身开门,而是翻了个身,困意上涌。
门口,席年像是得了痔疮一样站着都不安。
昨天之后,他们三个都极其的惨,席重山开口,家里的资源被席柔景掠夺过去几乎99%。
而那只是因为江迟意送她回了家而己。
今天白天池景珩在席柔景这里的事,父亲一定也己经知道了。
而现在……
席年狠狠咽了口口水,看向旁边的学长。
即使是在西元私立,他都没怎么有见到他的资格,s级、西年级的六榜第一、季家继承人,无论是哪一个头衔都是他不敢想象的。
而现在,季淮月居然首接找上了门。
找席柔景!
席年这两天想晕倒的次数太多了,但他不敢晕。
即使季淮月是西元私立出了名的温柔好说话,他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什么异样。
他硬着头皮继续敲门,朝着里面说:
“席柔景,是季淮月学长找你。”
里面只隐隐约约传来极为小声的:“进。”
“那学长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有事可以叫仆人。”
席年极快说完话就快速跑走,留季淮月站在门口。
他陷入某种纠结,好一会儿才打开房门进去。
席柔景的房间有她专属的味道,走进来就好像是侵入了她的私人领域一样。
这行为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亲密。
尽管……他们己经在无人处亲吻了好多遍。
想到这里,他就无法保持平静。
从前厅走进去,他在半开放的主卧里没见少女的身影。
“学妹?”
“我在这边。”
带着朦胧睡意的回应响起,尾音低低的,下一秒就要睡去一般。
季淮月循着声音走到阳台,盛开的花花草草之间,躺椅内的少女披着薄毯己经睡着。
软枕上靠着的侧脸在碎发下恬静而美好,就像是精灵般梦幻。
他脚步停住,打算后退。
“学长?” 席柔景迷迷糊糊开口。
“嗯。”
季淮月不想打扰她,却又被喊住,进退两难。
接着他就听到少女含糊不清带着命令语气的:“要抱。”
喉结微动,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己经执行了她的命令。他走过去,状似冷静伸手试图把她横抱起来。
“不是这种。”
有点哑哑的声音像沙沙的甜苹果,席柔景伸手扯着他,季淮月没有提防,和她一起倒在了躺椅的软垫上。
躺椅很大,装下他们两个却有些不够。
所以,少女几乎是摔在他怀里。
季淮月的心跳没平复,想检查她有没有哪里撞到,却被拉住了手臂圈住对方柔软腰肢。
“要抱紧一点。”
少女自顾自命令完,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安静下来,脸颊贴着他胸口,眼睛重新闭上。
只有他一个人在兵荒马乱,而她似乎只是让他抱抱她而己。
而自己,看到她这样,却控制不住想要亲吻她。
“这样……可以吗?”
手臂小心翼翼收紧,怀里的人咕哝着嗯了一声。
“学长,你的心跳太快了。”
她又用这种抱怨的语气挑明让他羞窘的事实。
季淮月的耳尖迅速窜上玫瑰红,心跳声止不住,反而更快。
他甚至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抱歉……”
“因为什么道歉?学长。”
席柔景沉默着期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