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只输半子

第70章 只输半子

第七十章 只输半子

“你亲哥?” 林小满困惑了,“那你怎么不姓萧?”

还有…… 这个和萧易阳又是什么关系?

萧易阳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认识。°$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林小满心中满是疑问,不过,这么多年的写作经验,她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叶曦看了眼萧越泽,见他没反对便笑着道:“我和阿泽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萧易阳和他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明白了吗?”

林小满虽然隐隐有感觉,但当她亲耳听到,心中的震惊依旧无法平复。

叶曦搂着萧易阳的胳膊看向萧越泽道:“哥,之后我和易阳打算去法国结婚,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把日子定在那天。”

萧越泽微微颔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那就下月中旬吧!我正好去欧洲出差,等婚礼结束后,你们的名字,我就安排进族谱。”

“谢谢哥。” 叶曦甜腻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我终于可以和哥哥当一家人了。易阳,这也是你的愿望吧!”

萧易阳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他深邃的黑眸看向林小满,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然而,林小满却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秒:#章^节\′?小?说¤xt网ˉ \?无u?·错=内¤<容e}?

之前她就觉得奇怪,萧易阳为什么对叶曦的态度既暧昧又排斥,原来是因为这个。

作为萧家的私生子,他自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再加上现在是萧越泽当家,自然不会让他这个弟弟进家门。

可有了叶曦就不同,叶曦是萧越泽的妹妹,萧易阳娶她就是联姻。

他们就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林小满心中苦涩,或许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只是他们有缘无分罢了……

萧越泽似乎察觉到林小满的情绪,举起酒杯道:“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就开餐吧!我敬林小姐一杯,希望您的作品不会埋没在我手上。”

林小满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

是啊!这才是她该想的。

她立刻端起酒杯,脸上露出笑容:“这次多谢萧总出手,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水晶杯沿相触的清响在吊灯下荡开,林小满仰头饮尽时红酒顺着唇角溢出,染红了她的脖颈。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这场饭局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晚宴。

刀叉轻叩瓷盘的脆响里,萧越泽的银制酒壶已倾斜着将琥珀色液体注入她杯中,遮住了那双总藏着深潭般笑意的眼睛。

“林小姐的新作里,反派利用联姻巩固商业帝国的情节,” 他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桌布上的银线刺绣,“现实中若真有这样的布局,作者会怎么看待棋子间的感情呢?”

酒杯在林小满掌心晃出涟漪,她看见斜对角的萧易阳正用刀叉狠狠切着牛排,酱汁溅在雪白餐布上像斑驳的血迹。¢x?x~s/s\y*q′.·c_o^m,

叶曦正往萧易阳盘里添松露土豆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餐巾边缘,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棋子……” 她垂眸避开萧越泽的目光,“大概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其实都困在棋盘里。”

当第六瓶红酒瓶底朝天时,水晶吊灯在视网膜上裂成无数个光斑。

林小满试图用指甲掐掌心保持清醒,却听见萧越泽在耳畔轻笑:“林小姐好酒量,难得遇到如此知己,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她猛然抬头,撞上他眼中翻涌的暗潮,余光里萧易阳正将第三杯冰水灌进喉咙,指节泛白如他衬衫领口的纽扣。

“萧总说笑了……” 她的话尾被红酒浸得发颤,不敢抬头去看萧易阳,“我去上个厕所。”

起身时红酒瓶在桌脚滚动,发出空荡的回响。

林小满踉跄着扶住桌沿,可眼前一花,差点重新跌坐回去,幸好萧越泽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扶住。

“林小姐醉了?要我陪你吗?”

林小满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将萧越泽推开,踉跄着朝厕所走去。

扶着墙转过拐角的瞬间,林小满终于看见自己映在镜面电梯上的倒影:发丝凌乱地黏在额角,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红酒渍,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

洗手间的冷水泼在脸上时,她才发现刚才萧越泽搂住她腰际的力度,竟在薄纱裙上压出了清晰的指痕,如同棋盘上落定的棋子,再无反悔余地。

水珠顺着林小满的下颌线滴落,在锁骨处汇集成细小的水洼。

她刚扯下纸巾按在脸上,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突然被撞开。

萧易阳的身影带着走廊的冷风闯进来。

“你疯了?” 林小满惊呼。

萧易阳反手扣上门锁,深褐色瞳孔剧烈震颤着,像暴雨前翻涌的云层,既藏着即将决堤的愤怒,又裹挟几分近乎绝望的紧绷。

镜中倒影里,他领带歪向一侧,衬衫领口扯开两颗纽扣,露出喉结下方那道她曾用指尖描摹过的淡淡抓痕。

萧易阳忽然逼近,皮鞋碾过水渍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抬手撑在她耳畔的镜面上,袖口的银质袖扣几乎要蹭到她颤动的睫毛:“你难道不知道他在灌你酒?”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带着他急切地声音。

林小满垂眼望着他的领口。

“知道又怎么样?”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塑料外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毕竟他可是花了十几亿,买断了我的版权。”

萧易阳的瞳孔骤然收缩,撑在镜面上的手指蜷起,指腹几乎要掐进瓷砖缝隙。

林小满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银色机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将它轻轻放在他掌心,“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现在不需要了。”

萧易阳的手指条件反射般合拢,录音笔的棱角在掌心压出红痕。

他望着她被冷水浸得发亮的眼睛,声音哽咽。

“为什么?” 他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几乎被抽风机的嗡鸣淹没,“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因为棋子不该问棋盘的规则。” 林小满转身打开水龙头,任冷水冲刷着手背,“叶曦和你就要去法国结婚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祝福吧!”

她望着镜中他骤然绷紧的肩线,忽然笑了,笑得水珠从睫毛上滚落。

那是种近乎自嘲的笑,胸腔震动的频率透过贴紧的手臂传来。

他忽然抓住她湿漉漉的手腕,将她按在镜面上,水珠顺着两人相贴的衣襟往下淌,“那你告诉我,当棋子发现棋盘上所有格子都写着别人的名字,该怎么办?”

林小满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踮脚吻了吻他绷紧的唇角。

咸涩的红酒味混着水珠的凉意漫开,像那天,他替她挡住的那猝不及防的玻璃杯。

“那就掀了棋盘。”她轻声说,手指抚过他攥紧录音笔的指节,“但在那之前……让我先学会,怎么在落子无悔的局里,只输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