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于立,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
“等后金人靠近陷阱,我们再动手。”
张青沉沉开口。
“可是!”
于立欲言又止,那好歹是锦阳城的军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不成。
只是一想到,在出行前,张青有过交代,一切都要听从指挥。
正想着,那名锦阳城将领带着人远离陷阱工事,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他疯了?把敌人往我们这边引?”
有人瞪大瞳孔,趁着月色,能清晰看到一批后金骑兵正在后面紧追不舍。
而于立皱着眉,忽地想到什么。
“大人,莫非您早就想到他们会暴露?”
张青没有回答,一味地吩咐下去拉弓搭箭。
锦阳城的确给了他二百人。
可人心难测,他在大厅时又挡了多少官员的面子,难保这些人不会出力。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相信这群人。
于立看在眼里,不禁咽了口唾沫。
当真是好算计。
把可能出现的突发全然是运筹帷幄之中。
哪怕是自己也才反应半晌。
这群光顾着逃命,心不齐的家伙如何能明白?
“快了,准备动手!”
张青眯起眼眸,搭在弓弦上的手赫然松开,拉满的箭矢猛然弹射。·8*1*y.u.e`s+h~u¢.\c?o,m-
几乎要划破月色,闪烁着寒芒直冲而去。
“呃啊!”
一名后金骑兵,举起长刀想要砍下逃跑大明士兵的前一刻,脖颈被一抹寒光穿过。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脑袋一低,在战马上悄然死去。
战马不受控制,横行撞到另一个后金骑兵。
随之传来惊呼,一名身着铜色盔甲的旗丁急忙抬手。
这支凶猛的骑兵因而停滞下来。
任由着那名锦阳城将领带着部下逃脱。
也不知那旗丁说了什么,调转马头就要逃。
下一刻。
缕缕寒光闪过,旗丁大喝一声,挥舞长刀一一斩下,可见实力不凡。
而他的麾下骑兵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一坠落下马,死得不能再死。
铜甲旗丁咬着牙,示意仅存的麾下逃离。
却不想,一名后金骑兵座下战马由于受了惊,触碰到了地上的一根银丝。
轰隆!
他顿时掉入深坑,鲜血四溅的同时,铜甲旗丁得以看到那深坑之下竖起来的一个个木刺。
被削得尖锐无比,要是身着甲胄还好,但像是这种普通的后金骑兵的甲胄根本挡不住这尖刺。
前路不能走,那就走后面。
这时,他们所站在的地方,旁边有个斜坡,斜坡毫无征兆地滚落块块大石头。/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在惯性的催动中,石头的速度很快。
快到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后金骑兵也反应不及。
铜甲旗丁还有些实力,带着两人躲过石头,跃下战马滚落到边上。
这才幸免于难。
看着麾下死的这般凄惨,甚至血肉模糊,他气得浑身颤抖,取出腰间大刀,警惕地环视四周。
“谁!有本事滚出来!”
“在,在背后耍小聪明算什么本事!”
随之,一道冷笑传出。
“哈哈哈!”
“说起小聪明,你们后金人才是这方面的鼻祖啊,比贱的话,我们汉人哪里比得过你们。”
张青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出。
居高临下地盯着慌乱的三人。
后金人?战无不胜?
如此看来,不过如此!
“该死,若在真正的战场上相见,尔等岂会是我后金铁骑的对手?”
铜甲旗丁眯起双眼,握紧了刀柄。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包括锦阳城的将领还有士卒,他们摩拳擦掌,欲要上前。
“还敢嘴硬,看小爷不扒了你的皮!”
话还未说完,这名锦阳城将领脖颈觉得一凉。
一把刀刃已是悬在他喉咙前。
张青甚至不抬眼皮去看对方,冷声道:
“临阵脱逃,还差点坏了本官的计谋,你还有脸站出来抢功?谁给你的脸?阎王爷吗?”
感受到张青实实在在的杀气,将领赶忙是跪地求饶。
要说在埋伏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
然而,目睹张青的计谋奏效,还在顷刻间出手灭杀后金骑兵,这等手段,实在是令人惊叹。
“是末将失职,还请大人莫要责怪!”
“你叫什么来着?”
“末将,曹辉。”
曹辉说完,半晌没听动静,颤颤巍巍地抬头。
一抹滚烫的鲜血却先一步洒落脸庞。
把他吓得不轻,赶忙是摸向全身,直到没有什么伤势,他才松口气。
只见,一具后金人的尸首就躺在脚边。
杀死后金人的正是张青。
张青手握佩刀,神色没有半分变化,明明是面容年轻,却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出手犀利,还果断。
看得曹辉冷汗直流,心底再也是不敢把张青看作一个毛头小子。
这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简直是个活阎王。
惹不起,惹不起……
“就这点本事,还能成为将军,还对咱家大人不服,我要是你,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于立在旁,不免出声嘲讽。
早就看这厮不爽,仗着有点兵马,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结果呢,在张百户面前,不还是抬不起头来。
目睹被斩杀的麾下,铜甲旗丁气的不轻,牟足了劲,转动长刀,直取张青面门。
“大人,小心!”
于立等人上前,直接灭杀了那剩余的后金骑兵一人,看了过来。
而张青丝毫不慌,想要伤到他的人,这世间怕是极少。
这副身体虽然还凑活,但如果对上一些难缠的敌人确实要废上几分力气。
不过眼前的铜甲,还不够看。
侧身躲过凌厉杀招,一记鞭腿踢出,紧接着横过刀刃,使出一招前世的凌厉刀法。
此古朴刀法,专门以轻盈为主,对于身体还不算强大的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众人看来,张青仿佛融入黑暗,每一次挥刀都越来越快,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仅是一回合,便将铜甲旗丁斩杀!
“这,这,咱家大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曹辉呼吸一度停滞,以他多年参军的经验来看,这刀法凌厉而有力,没个十四五六年无法促成。
问题关键在于,张青也才二十好几吧,到底是如何经历,才能习得这般刀法。
“服了?”
于立轻笑一声,别看他十分平静,实则内心也是泛起惊涛骇浪。
还是头一次见到张百户用真功夫,看得又惊又恐。
“服了,我服了,彻底服了,日后我定要追随在张百户左右,效犬马之劳!”
曹辉大声说道,并且恭敬朝着张青行礼。
就在一群人正在庆祝的时候,远处的陷阱却被突兀触发。
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笑容一僵,张青则锁紧眉头,提起长刀,抹去那刀刃上的血迹。
“走,去看看!”